“太子妃饶命!”小沙弥吓得脸色苍白,见她进来便连忙磕头。 “想活命可以,你拿什么来换?”姜卿羽语气淡然,不怒自威。 话一出口,小沙弥顿时愣住了。 拿殿下的事情来换,殿下那里必定也容不下他。 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死的有价值些。 “小沙弥尽忠了!”话音刚落,他立刻朝边上的柱子撞了过去! 可还没碰到柱子,人就被苏辞一脚踹开,“要死滚远点,别脏了太子妃的房间。” 只一脚,他便被踹到了门口,猛地吐了一口写。 紧接着,外头便有两人将他带了下去。 “属下擅离职守,请太子妃责罚!”苏辞重重地跪了下来,向她告罪。 “起来吧。”姜卿羽倒是摆了摆手,“早上出了何事?” “昨夜开始,便有大批流民从郫县逃荒过来,魏北堂带人来寻殿下,两人连夜出发。”苏辞开口时,神色凝重。 “原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的,可今天早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山匪,竟开始砍杀流民。” “属下过去之后才发现,这些流民和山匪都是假扮的,这才连忙赶了回来。” 正好赶上帮姜卿羽处理那几个男人。 “你做的没错。”姜卿羽神色微动,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郫县那里,如今是什么情况?” “是痢疾,如今都已经控制住了。”苏辞还未来得及开口,景庭便已经抬脚走了进来。 见状,苏辞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痢疾怎么又在郫县爆发了? “夫君,等下让人将滤水的法子告知魏太守,让他推广下去。”闻言,姜卿羽顿时紧张了起来。 上次炸了沟渠之后,这春汛的事情基本已经解决了,只是陇江的水还是浑浊的很。 如今要紧的就是灾后重建,以及取得干净的水源。 “已经让他去办了,收拾一下,明日回太守府。”景庭握住了她的手,眼底分明多了几分疲累。 昨夜,他前半夜出力的很,怕是还没睡下,就又被叫了起来。 “已经备了热汤,夫君沐浴完便早些歇着吧。”姜卿羽眼底多了几分心疼,下意识地抱了抱他。 而另一边,魏北堂下了马,直奔重光的院子。 当他看见重光大师浑身是伤,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先是一惊,然后就急了! “重光大师,这这这……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魏大人……”重光一开口,出来的就是细细柔柔的声音,顿时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分明是太监的声音! 他气到胸腔都上下起伏! “大师,您这声音怎么成了这样?”魏北堂也愣在了原地,抬眼看他,一脸不可置信。 “太子妃身上煞气太重,贫僧舍了半条命,才压了下来。”重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见魏太守不了解情况,索性信口胡说。 “重光大师高义!下官佩服!”闻言,魏北堂果然对他肃然起敬,眼底的滤镜更深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活佛转世一样。 只是下一秒,他便陡然愣住了。 这重光大师都已经伤成了这副模样,明日还能跟他去太守府吗? 他一张脸顿时纠结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最后还是重光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魏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下官确有一事相求!”一想到全陇城的百姓,魏北堂跺了跺脚,还是朝重光拜了三拜,“明日太子妃便会和殿下一起回太守府,这……” 这可会影响陇城的气运啊? 他话虽然没说完,可话里面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如今春汛也都差不多了,他要报仇,自然得先争权! 眼前不就有一个送上门的傻子吗? 重光险些笑出了声,可他表面上已经装得镇定。 “魏大人不必忧心,贫僧连夜去太守府作法,大人放心,贫僧哪怕是舍了这条命,也会保陇城百姓太平!” 一番话装腔作势,顿时说的魏北堂感动不已,神色恭敬地朝重光又拜了三拜! “下官替陇城百姓,谢重光大师恩德!” 重光早在南国寺里安排了不少自己人,一路由亲卫抬到了太守府,他眼底的狠厉才渐渐浮了起来。 “盯紧了魏北堂和南国寺那群贱民,不该让他听得的话,一个字都不许传进他的耳朵!”重光字字发狠。 “另外,通知太守府里的暗线,这几日紧着些。” “是!”话音刚落,亲卫便退了出去…… 姜卿羽等人到太守府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太守府里也设了个简单的家宴。 原本吃顿饭也没什么,只是魏太守那女儿的眼神,却让姜卿羽有些不舒服。 从景庭进门那一刻,魏晓柔的眼神就没一刻从他身上离开过的! “殿下,这道锅包肉做的极好,您尝尝?”魏晓柔笑得温婉可人,说话间拿腔作调的。 那满脸崇拜又含羞带怯的模样,看的姜卿羽顿时胃口全无。 景庭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到底是不忍心落了魏北堂的面子,就随手将碗拿开了些。 可没想到,那魏晓柔竟然得寸进尺,直接站了起来,就将那块锅包肉,放到了景庭碗里。 这下,不光是景庭和姜卿羽的脸黑了,就连魏北堂都冷了脸,重重地摔了筷子。 “退下!” “爹爹!”魏晓柔自然不愿意,咬了咬下唇,一脸不舍地看着景庭。 可景庭的脸色却是更沉了,自从那碗里多了那一块肉之后,他便放下了碗筷,不肯再碰。 “来人,把小姐送回房里,禁足七日。”魏北堂看出了她的心思,顿时拉着个脸,瞪了她一眼。 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甚笃,哪里还有旁人的位置! 更何况,自家女儿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得很! “殿下,太子妃,小女无状,失礼了。”人还没走,魏北堂便起身道歉,“来人,替殿下重新布菜。” 话一出口,魏晓柔的身子陡然一僵,回眸看了眼姜卿羽,眼底满是不甘! 不多时,便轻车熟路地翻窗,跑了出来,径直去了重光的院子。 这位大师她熟,那可是爹爹的座上宾,他一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