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还真是婆慈媳孝。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 元妶扫了眼,安芊芊眼神带着恨意盯着她。 白青和大娘子都哄不好老夫人,安芊芊缩着脖子,怯懦起身,羞惭开口:“是我不该呆在这,污了老夫人的眼,我我我马上下去!” 元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 老夫人眼一斜,手指向她对白青道:“让你这逆女也出去!不知尊卑的东西,不知道她在姬贵妃那边胡说了些什么,让姬贵妃说了你大娘子,现在京城的官眷都在看你大娘子笑话!” 白青虽然有心回护元妶,可话说到这,他也不知内情。 他看着老夫人气的情绪不稳,有些为难的看元妶:“妶儿,要不你先回去陪着你姨娘?” 元妶冷笑一声。 抬头,看到对面白元妍和白元瑶都看着她,白元瑶嚣张的笑了声。 一旁白元凝不知所措的,想为白元妶说话:“四妹妹她……” 张姨娘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元妶直接起身,实木的椅子被她带得往后倒到了青石地板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妶儿!”白青喝了一声:“你要干嘛!” “走啊,既然老夫人看我不顺眼,这以后十五的团圆饭,我不会再来了。” 元妶走到门前时,转头冷笑一声:“我本来是回来代大姐姐嫁个病秧子的!我就是喂个狗几口饭,那狗都知道冲我摇摇尾巴呢!老夫人天天说旁人不懂家教,出身不好,到头来自己知恩图报都不懂!几十岁的年纪,活狗肚子里去了!” “你你你说什么!”老夫人怒得快撅过去了:“给我打死她!” “母亲,不可啊!”大娘子匆忙起身。 屋中一片沉寂,老夫人被白青和大娘子扶进了屋,白元妍和白元瑶叫着祖母跟进去了。 厅中,只剩下丁姨娘张姨娘和白元凝。 白元凝这会早吓傻了,张姨娘也是呆愣愣的坐在那,不知该走该留。 丁姨娘看着满桌的,嗤笑了一声:“看样子这饭是没法吃了。” 丁姨娘起身走了,张姨娘有样学样,拉着白元凝溜了。 回去的路上,白元凝呆呆怔怔的:“姨娘,四妹妹她不会有事吧!” “你还担心她?方才我要是不拉你,你是不是打算替她说话了?!” 白元凝皱眉:“四妹妹平时对我很好。” 张姨娘叹了声:“我知道元妶对你好,可大娘子有求于她,她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不会怎么样的,可你呢!今天那些话要是你说的,你那条命都会没有!” 母女俩往自己院子走。 良久,白元凝才闷闷道:“所以四妹妹说的是对的,是吗?” “什么?” “老夫人不知恩图报,有求于人还要端着架子,怪不得四妹妹说她活到狗肚子里的!” “你胡说什么!”张姨娘急得一把捂了白元凝的嘴,随后左右观望了一下,见没人才低声厉喝:“元凝,你不比元妶!她能说的,你不能说明白吗?!” 白元凝垂着头,眸光渐渐坚定起来。 即便这些年她和姨娘谨小慎微的过日子,大娘子还是时不时找麻烦欺负她姨娘! 两位嫡姐更是明抢她的东西,白元瑶心情稍有不顺还会动手,可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管过!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白元凝想到今日元妶在堂上的举动,元妶说话时,她害怕到身上都起了战栗,可心中却是畅快的发抖! 她也要为自己的姨娘考虑了,总有一天,她要让自己和姨娘也能直起腰板来! 与此同时。 白元妶回到嘉悦居时,看到门口正闹着。 红希和红萱两个小丫头吓得愣在一边,小然和连秀挡在门前。 门前,安芊芊正吡着牙要打人。 “住手!”元妶怒吼了一声! 安芊芊转过头,看到元妶,像见了仇人一样冲了过来。 她甩手就想打元妶,被元妶一把掐住手腕,狠狠的甩向了一旁! 安芊芊栽倒在花丛中,含恨望着元妶:“我就不该生你,我当初生下你就该把你直接闷死!淹死!掐死!” 夜间风凉,吹得元妶心头都寒了。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安芊芊:“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这辈子有机会进白府?” 安芊芊怒吼:“我安份守已些,让老夫人和大娘子看到我的好,我晚些也会进来的,这关你什么事!大娘子为人宽厚,是你天天不识好歹!” 元妶冷笑:“安芊芊,看在你很可怜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 元妶走近了她:“你若看不起自己,作低伏小也感动不了任何人,你感动了自己,可在别人看来你就是自甘卑贱!” “我卑贱,你这个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不是更贱!” 安芊芊嘶吼着。 元妶倨傲的站着,晚风吹过花枝,她头顶是皎洁皓月。 “我从不在乎出身,所以能和我相交的人也不会在乎,你处处都自卑于自己在青楼呆过,所以那些人看到你这样,都会想,果然是个会讨好的。” 说罢,她转身进屋。 小然和连秀匆忙关上了嘉悦居的门! 安芊芊在外间,嘶吼着扑到门上,眼泪不断的往下流! “元妶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你是个恶鬼!别人家的姨娘都是生了孩子,孩子一心帮着母亲,让母亲有脸面有地位!你呢!你就想毁了我!” 安芊芊一边拍门一边哭,哭中带嚎。 “我这辈子过不好就怪你!老夫人把我赶出来就怪你!大娘子挨训也怪你!你能不能去死啊!你死了就消停了!” 院中,连秀听得牙根都发凉。 “这,这真的是小姨的亲娘吗?” 小然在一旁冷笑:“是亲娘,亲的十几年没见过几面的娘!她就是想生个登天梯,让她踩着往上爬!” 连秀摇头。 元妶坐在椅子上眯着:“她就那么大的胆量,见人自觉低一等,只敢欺负欺负亲人了,我是她生的,她不得把别处的怨气归咎在我身上吗?” “这怎么能怪小姐?” 元妶轻笑一声:“这种人自欺欺人的本事最大,她是把自己也骗过去,真真的觉得都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