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正厅,正厅对门有两把椅子,白青和大娘子各坐一边。 元妶躬身行礼:“父亲,大娘子。” 白大娘子笑着看白青:“妶儿长的倒是不错。” 白青许久未见这个女儿,有些生疏:“起来,坐吧。” 几个人坐好,白青开门见山的说了婚事的事。 “这次接你回来,是因为大娘子为你说了个极好的婚事,今天你在老夫人那见的那位赵公子,便是他家。” “是。” “他名叫赵阔,是赵太傅的孙子,父母早亡,你嫁去也无公婆这些杂事。” 元妶:“恩。” 白青说了半晌,见元妶一副乖巧模样,心也软了些:“你对这婚事怎么看?” 元妶老实巴交:“婚姻之事全听父母之命。” 说完,元妶扫了眼屋中众人,白大娘子和白元妍脸上明显放松了些,白元瑶脸色铁青。 “既然这样,那你就回去备嫁吧,如今也只是订下,婚期会订在年后。” 说着话,白青想起件事:“我记得还有几个月你就及笄了吧。” “是。” “及笄礼你母亲会为你筹备,你回去吧。” 元妶行了番礼,在白元瑶要吃人似的目光下出了正厅。 这次回到嘉悦居,也没人阻拦了,元妶进了小院。 昨天来时已经晚了,今早又被催着去行礼,元妶这才得空打量这小院。 小院不大,位处在白府边缘,沿墙种着不少花卉。 元妶抬头看着墙上的琉璃瓦。 “小姐,您看什么呢?”小然凑了过来。 “从这里翻过去,是静四胡同吧?” “是……不是!小姐您怎么想到翻过去了?!” “我们来的匆忙,我当时怕将军府的人翻查,连帐册都没带来。” 小然点头:“是啊,不过没想到他们连看都没看。” “他们是瞧不上我,觉得我带不了什么东西。” 元妶一边闲闲回着小然的话,一边绕着墙看。 最后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找到了适合翻墙的位置。 这个角落挨着她的房子,只有不到一米的宽度,她试了试,只两只脚左右借力,轻松就踩到了琉璃瓦墙头。 元妶往下看了看,只有对面有别府的另一个角门,其余的便没什么了。 以后有事,她就让小然出府去办。小然办不了的,她便从这出去。 元妶打定了主意。 一下午的时间,白元瑶没再来找麻烦。 元妶有些意外,按说以白元瑶的性格,早就该打上门了才是,看来是被大娘子和白元妍劝住了。 晚间,用了晚饭,元妶嘱咐了小然一声,自己翻墙出去了。 她戴了个帷帽,利落落地后,施施然的往外走。 元妶先去了趟脂凝坊,从后门入的,掌柜的听说她来了,忙不迭的从卧室中“滚”了出来。 “小姐,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啊。” “白天出不来。”元妶坐到后院中:“最近探听到些什么消息没?” “最近听来买胭脂的小姐们讨论过,有人说安府的少爷养了个外室,还有就是去千尚书家送货时,听丫鬟们说起千尚书又打死了一个丫鬟……” 掌柜的说了半晌,都是些琐碎小事。 元妶也不在意,将他说的都记下了,随后才起身:“姬府呢?” “姬府没什么动静,都是一个小丫头来取货,拿了东西也不多说话就走了。” “我知道了,继续探听吧。” 元妶起身离开。 从脂凝坊出来,元妶转了几转,从条小胡同上了胜安大道。 胜安大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店铺窗前的空地有小贩支摊叫卖。 元妶一直走到了三岔路口,这里有京城最好的医馆:景氏医馆。 她这趟来是找景氏医馆的当家人,景长乐的。 两人是多年好友,元妶刚踏步进屋,迎面就撞上了一个黑衣男人。 夜半,这会胜安大道早空了,一个黑衣人从景氏医馆窜出来? 元妶心头猛的一颤,伸手就去摸腰间的匕首! 一道声音从黑衣人的面罩下传出,少年感中夹杂着些低哑笑意:“好巧。” “又是你?”元妶的心提着没放下,她朝医馆里看了一眼:“你来这里做什么?” 等元妶转回目光,赵阔已经几步欺了上来,将她顶到了门板上:“倒是我该问问,半夜三更的溜出将军府来医馆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元妶皱眉,她心中担忧着景长乐。 赵阔也不遮面了,一把拉下了面罩,清绝的眉骨下,目若点星,容貌极盛。 “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当然关我的事。” 白日里在将军府,赵阔要撑着孱弱赵家公子的名头,这会四下无人,他原形毕露。 他一掌打落元妶的匕首,另一只手挑起元妶的下巴。 腿微动,膝盖微屈挡在了元妶双腿之间,强迫着她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态面对着自己。 “你说是么?妶儿。” 微热的呼息轻薄的打在耳边,元妶额间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