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犹豫着:“赵将军,您说会不会是安武城那边在酒里动了手脚啊?” 两人在试探赵阔的态度。 元妶在一旁冷笑一声:“那长孙子规可是厉害了,安武城和渡安隔着这么远,他能将手伸到这里来?若是能的话,您二位早就到渡安的,怎么还安然活着呢!” 江大人和白大人闭了嘴。 元妶起了身:“我和将军已经写了封折子送回京中太傅手上,你们若是觉得陛下会信你们的,尽可以往旁人身上牵扯。” “公主殿下,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这,这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赵阔笑的温和:“两位大人放心,你们据实汇报,太傅定会保你们无虞。” 赵太傅! 江大人和白大人对视了一眼,陛下信重赵太傅,且赵家重信,如此他们便真的放心了。 “那就多谢赵将军了!”两位大人起身道谢。 元妶眯眸,心中冷笑。 这二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想着将马莫宁的死往长孙子规身上牵扯。 下午的时候,赵阔安排了人手护送两位大人回京,加上之前两位大人带的,足足百余人。 元妶看着那江大人和白大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脸色冷沉。 赵阔看出元妶的心情不好:“妶儿怎么了?” “就他们这样的人,还有必要让祖父保他们?” 赵阔轻笑一声:“哪里是保他们,只是不这样做的话,他们到时把事情都推到少将军身上怎么办?” 见元妶还是心情不佳,赵阔凑近了元妶:“妶儿放心,等回京之后,我再好好收拾他们。” 元妶这才微挑了唇角:“你不是答应要保他们吗?” “这次的确会保,但保他们一时,不代表一世吧。”赵阔笑道。 两人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升了起来。 “看样子回不了安武城了。” 元妶有些担忧,如今即便是骑马,从渡安城到安武城天色也该黑了。 “我们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启程过去就是了,正好与渡安城的城主再商议一下,让他明日也写个折了递回京才算万无一失。” 元妶点了点头,得心中有些不安。 上次南邶进了安武城却没有继续攻击,这件事不弄清楚,她一直觉得不对劲。 渡安城的百姓都撤走了,到了夜里,城中安静极了。 元妶和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再次翻身后,她对上了赵阔的眼睛。 屋中爝光幽然,赵阔的眸中带着笑意:“怎么一直不睡?” “睡不着,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元妶低叹一声。 赵阔伸手:“要不我抱着妶儿睡吧,在我怀里总能睡得踏实的。” 元妶盯了他几秒,钻进了他的怀里。 赵阔一怔,他本来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元妶真的会主动,一时间脊背都僵了。 软香温玉在怀,熟悉的淡淡清香缭绕在鼻间。 赵阔将手臂轻轻放下,又怕压着元妶,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过了会才轻笑了一声:“你可真会考验我啊。” 元妶低笑:“睡觉。” 即便是到了赵阔怀里,她心头依旧惴惴不安,脑袋在赵阔手臂上挪来挪去。 最后睁开眼盯着床幔顶。 “赵阔,我们回安武城吧!” “现在?”赵阔也睡不着:“现在都是子时了吧,我们现在出发到安武城,再怎么也要一个时辰,那时夜色正深,就算是点了火把,城头上的守兵也看不清人,不一定会给我们开城门的。” 元妶腾的坐起身,心头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多年的沙场征战让她对战机很是敏感。 “我总觉得不对!”元妶低声。 “什么?” “还是南邶之前退兵的事!”元妶皱眉看着赵阔:“你不觉得很诡异吗,为什么明明攻进了城又不继续了,明明他们手中有慕容参将这颗棋,那本来是个占领安武城的最好时机!” “这件事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了么,既然理不清,那只有可能是南邶那边内部出了问题。” 元妶心中攸的一跳! “是啊,这不是陆英驰喜欢快战的风格!如果是南邶那边出了问题,那是什么问题能拦住陆英驰?!” 元妶的目光渐渐明晰了起来,抽丝剥茧的推着。 “陆英驰天生桀骜,性格也执拗,不然也不会在南邶朝中这么多年不得宠,直到太子上位——对,太子!” 想到秦温瑜,元妶心中一寒! 在京城的时候,她曾经在风月楼向秦温瑜暴露了自己还在世的事情。 虽然她并没说她如今是白元妶,当时她觉得只要不说她就能瞒住。 可最近的事情,种种迹象都证明她当年认识的那个秦温瑜,根本不是她回忆中那么简单的人! 秦温瑜如果想查风月楼的东家,未必很难! 元妶紧掐住手心,秦温瑜是唯一能拦住陆英驰继续出兵的人,她和赵阔到了安武城后南邶就停了兵,慕容参将一个最好的棋子最后成了废棋! 她和赵阔到了安武城后,几天的时间安武城外都安静的很,南邶一直没有再来骚扰! 元妶的手轻轻颤抖了起来。 赵阔有些惊异的看着元妶:“你怎么了?” “我们得回安武城,越快越好!现在立刻就回去!” 元妶掀被下床,现在是战时,为防出现意外她和赵阔都是合衣睡的。 元妶起床就去取床边放的披风。 赵阔没有思忖,见元妶主意定了,立刻起身去穿盔甲。 出了屋,院门前保卫着两人的士兵们看了过来。 “赵将军,公主殿下,您们这是……” 赵阔扬声:“去取两匹马过来,我和公主要回安武城!” “这个时候?要不要先与城主大人知会一声,给二人备上护卫。” “来不及了!”元妶咬牙,拉了那士兵:“带我们去马厩!” 前往马厩的路上,赵阔看着元妶:“妶儿,到底怎么了。” 元妶披着披风身上仍有些发寒,渡安城夜露湿重,她抵了抵鼻尖:“我不该回来的!” “怎么?” 元妶不知该怎么跟赵阔解释她和秦温瑜的前尘过往,她和秦温瑜曾经是挚交好友,秦温瑜为着她不在城中而停手她觉得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