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马车晃晃悠悠的。 元妶坐在一侧,垂着眸掀了窗幔往外看。 大娘子和白元瑶坐在车里,脸色都是煞白。 白家今天丢脸丢大发了。 想到元妶是救了白元瑶的,大娘子开口道:“元妶,今天的事,谢谢你。” 白元妶轻笑了一声算是回答。 倒是一旁的白元瑶,来的时候是依在大娘子身边的,如今坐的老远。 “元瑶,你也谢谢你四妹妹。” 白元瑶脸色冷漠,忽然抬头看向大娘子:“母亲,大姐姐让您不要救我时,你为什么犹豫那么久?!” 大娘子急了:“我当时也是一时没想明白,后面我不是去了吗?!”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元妶挂念着管羲的伤势,心中烦闷。 撩着窗帘子看到在马车经过了景氏医馆的路口,喊了句。 “停车。” 马车停下,元妶直接下车对车夫道:“你们先回去吧。” 下了车,元妶直奔景氏医馆。 前厅中,付曦也在。 “付大人这是刚送完我家,就来医馆了?”元妶问了句。 付曦点了点头:“他们说管羲正在治疗,不允许我去看!” 元妶转头,看到前厅还站着几个背着药箱的太医。 “既然还在治疗就是好事。”元妶道:“你娘子没过来?” “没有,她在家呢。” 元妶微眯了眯眸,陆冰珍居然没跟出来,看来是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了。 医馆的伙计认得元妶。 很快迎了过来:“白小姐,我带您去后院。” 元妶点头,叫上了付曦。 到了后院,伙计停到了一处屋子门前:“我家小姐就在屋里给那病人治疗,白小姐您在这稍候吧。” 元妶点了点头,伙计离开了。 付曦看着窗子:“四小姐和景神医的关系很好?方才我亮了身份,那些伙计说就算是陛下亲至,也得景神医同意放人才行。” 元妶一到,竟无需通报就进到后院了。 “还行吧。”元妶没心思聊天。 她走到了一侧的窗前,听着里面的动静。 两人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可屋里除了有伙计来回来的送水,就再没动静了。 沾了血水帕子的水往外端。 付曦脸色发白:“管羲他不会有事吧!” 元妶没答,付曦开始急的在院中踱步。 付府。 关押魏姣儿的门悄悄打开了。 一个小丫头引着魏姣儿到了角门:“小姐,您快走吧,最好离开京城,逃得越远越好!” 魏姣儿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这丫头是她住到付府后才伺候她的。 没想到相处时间不长,这小丫头居然这么忠心。 魏姣儿没多说:“你放心吧,我如果有翻身的那天,一定给你黄金千两!” 小丫头点着头:“小姐别说这些了,您站在这里太招人眼了,快走吧。” 看着魏姣儿消失在了角门外的胡同,小丫头才转身快步离开,到了花园中。 陆冰珍站在花园里正赏花,见小丫头匆匆过来,轻声道:“送出去了?” “是。” 陆冰珍的贴身丫头疑惑:“大娘子,我们为什么要把她送走啊,这种阴毒的贱人,还那么恨您,放出去难保不会惹事。” 陆冰珍轻笑了一声:“放在府里才是麻烦,放出去了,你当赵阔和白家四小姐能让她活着?” “小姐的意思是?!” “四小姐走的时候让我把她看好了,意思就是若是魏姣儿逃了,定会死在外头。” 魏姣儿一路出了胡同,她一身青衫,刚上了大街。 就转了个道,朝一条偏僻的小路走。 “白元妶,你这个贱人!”魏姣儿低骂着,眼下没了机会接触白元妶了。 她需要好好再计划一下! 魏姣儿垂着头正走着,迎面来了一个男人。 她本想绕开,可那男人来回来总是挡在她面前! 魏姣儿怒道:“让开!” 抬头,一张熟悉至极的脸映入眼中。 “赵,赵阔哥哥?!”魏姣儿一惊后一喜。 赵阔长身玉立站在那,风度无双,气宇轩昂的。 魏姣儿微怔了怔:“你的身子……” 赵阔平时都是微微佝偻着背,咳嗽不断的。 “魏姣儿,你这是要去哪?”赵阔清冷的笑了声。 “我……” 魏姣儿心头发忤,过去十几年,她倾慕赵阔,自认为对这个男人很了解。 可现在面前的人,颠覆了她前十几年的认知,陌生的让她害怕! 赵阔步步逼近。 魏姣儿转身就想逃! 身后不远处,从一侧墙上落下两个人。 退路已经被堵死了。 “赵阔哥哥,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你要干嘛?!” “那白元妶才和你订下亲事不久,你不能为了那么一个贱人……” 下一秒,魏姣儿已经被赵阔扼住了颈。 “就你,也配提她的名字?” 赵阔单手将人提了起来。 魏姣儿身子扑腾着,很快翻了白眼。 赵阔将人狠狠的甩到地上,使了个眼色。 另外两人上前挟住了魏姣儿:“爷,怎么处理?” 赵阔厌恶的抽出帕子,擦了擦手,扔到了地上,声音冰冷残忍:“杀。” 从胡同出来,赵阔重新戴上了斗笠。 脸色阴鸷,他本来和妶儿商量好的计划,她在里,他在外。 可他没想到妶儿会打算自己做饵! 赵阔回家换了件衣服,坐着马车到了景氏医馆。 天色已暗。 景氏医馆的正厅中,陛下得知后派来的内侍,一众太医都急切的等在正厅里。 赵阔一进来,也被伙计拦下了。 “这位爷,请您再外面等着。” 赵阔皱眉:“白家四小姐可在你们这?” “四小姐和付大人在后院呢。” 那内侍也看到了赵阔,忙走了过来:“赵公子,您怎么也过来了?这天还寒着呢!” 赵阔的身子全京城都知道。 孱弱的很,一阵风过来都可能会冻着。 赵阔脸色清冷:“我未过门的夫人被管羲救了,我来看看他。说过来内侍大人,这魏姣儿又想杀四小姐,陛下是怎么说的?” 内侍不敢多说:“陛下怎么想的,咱家也不清楚啊。” 两人正说着话,前厅到后院的那扇门打开了。 元妶和付曦脸色阴沉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付大人!管公子怎样了?!”有太医上前问。 付曦脸色沉沉的:“伤到心脉了,很严重。” “伤到心脉?!”太医一惊:“那可是没法治了啊!” 元妶笑了笑:“景神医有办法治,只是管公子得在这住上一段日子了,各位大人辛苦了,都早些回去吧。” 元妶抬头看向赵阔,见赵阔正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