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脸都胀红了:“我呸!你一个污糟胚子,给我家小姐提鞋都配不上!” 李二狗越发猖狂:“哎哟,小然丫头,你家小姐可都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了。” 元妶怒极反笑:“你说你买的胭脂??那你跟大家伙说说,你是在哪家铺子买的吗?” “这……”李二狗愣了一下,看了看那盒胭脂,登月楼里的女子多用刘记胭脂铺的。 “当然是刘记的。” 元妶眉目冰冷,直接将胭脂盒打开,细瓷的盖子里面,印着烫金的脂凝坊三个字! “脂凝坊啊!”有人惊叫。 “这不是只供官宦人家用的铺子吗?元妶怎么会有?” “哎呀,人家是白将军的女儿,肯定是白将军给买的……” “看样子,白将军还是记挂这个女儿的啊。” 元妶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色清冷:“随便攀蔑别人可是要送官的!小然,你去趟衙门请官差老爷过来!” “是,小姐!”小然眼睛一亮要往外跑,瞪了李二狗一眼:“等官差老爷过来了,扒了你的皮!” 元妶垂眸看了眼被她用簪子抵住咽喉的李娘子。 这会李娘子都快昏过去了,一股尿躁味浓重的传来。 “听明白了?” 李娘子想点头,又怕元妶的簪子,只能眨巴眼。 元妶松手,收回簪子,反手劈在李娘子后颈上,看着人昏倒,她才转身进屋。 见识了元妶的处理果绝,一连多日过去,再无人敢来打扰,小然倒是捎来了一个消息。 “听说那李二狗和他婆娘挨了二十个板子,在床上趴着呢!” “恩”元妶坐在房中,托着腮看着窗外的明月:“脂凝坊那边怎么样了?” “听掌柜的说,最近生意不错……”小然说着话,将一叠帐目放到了元妶面前的桌上。 元妶敛了眸,看着上面订货的官眷名单,烛光下长长的睫毛倒映在脂玉般嫩白的脸上,丰满盈润的唇肉微抿。 翕上帐本,元妶起身往内室走。 没几步,停在了门前:“小然,你出去一下,我想自己呆会。” 小然头也没回,应声出去了。 元妶走到屋角,点燃了蜡烛。 看向地面,内室的门口,倒着一个黑衣人。 她犹豫了片刻,揭下黑衣人的面巾,元妶眉头微挑。 朝中官员和家人的画像她都看过,面前的这位是赵阔,赵太傅的唯一的孙子。 赵太傅,位列三公……她记得前世,她被判刑后,只有赵太傅顶着齐封的压力,一直要求重审…… 赵太傅对她有恩,元妶抿了抿唇,救下赵阔也是还这个情。 门外有了动静,元妶侧耳去听,就听到外间一阵甲胄之声! 起码二十人的一队官兵! 元妶心中突突直跳,转身直接将人扯下床。将人塞到床底,刚将床上的血迹掖起来,院子里就有了响动声。 元妶站在窗侧往外看,进来的士兵甲胄崭新铮亮,显然是没上过战场的,她细看,那些兵士胸前的护心甲上印着姬氏的徽记。 这是,姬家的府兵?! 薄弱的木门被人大力踹开了! 踹门的男人是个领头的,脸上刀疤横踞着,显出几分血气狰狞。 “官兵搜查,无关人等都到院里去!” 元妶坐在屋角柔弱捂心:“发,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人皱眉,粗砾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小姐,麻烦出去,我们要搜查这里。” 元妶声音发颤:“是有贼人闯入吗?” 提到贼人时,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吓到的小鹌鹑。 “这,这可是大事,小然,小然!”元妶提高了声音慌乱的叫:“快,快去府衙叫人,说登月楼进了贼人!” 来人一冷喝:“我们就是官兵,去什么府衙!” 元妶连咳了好几声,像是将肺管子咳出来似的:“官兵大人,我身上有疾,不能挪动,这里进了贼人我实在是害怕,您在还好,若您走了,那贼人再来可是要会要命的。” 那人的脸色冷了下来,府衙的人要是来了,看到姬家的府兵在这里搜查,铁定一状直接告上去! 他烦躁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往屋里扫了一眼。 “这院也没有,搜下一个胡同去!登月楼搜完了!” 元妶听着外间的声音响起,甲胄声渐远,后背浸浸冷汗。 这会她也不咳了,对着外面喊:“小然,你去看看我母亲,看看她被吓到没。” 小然应声去了。 元妶关了门转身,快步回了内室。 屋中静悄悄的,她看了眼床下,空荡荡的…… 人走了? 元妶起身,转了一圈,目光定在桌上的一页宣纸上。 上面墨迹未干:救命之恩,他日必报。 笔迹刚劲有力,哪像京城传言的那个病秧子写出来的,元妶拿着纸玩味的笑了笑。 她记得,赵家和白家好像是要联姻的吧。这个恩,赵阔怕是很快就要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