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厢房 君时瑜坐在黑暗中,狐狸眼难得有那么几分神采,探究、疑惑。 他苍白的手摁在胸口,喘气不赢,仿佛又一口气踏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这种陌生的情绪,这段时间一直缠绕着他。偶尔心头还会无缘无故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烦躁、暴怒。 君时瑜慢条斯理起身,去了浴室待在冰冷的水中,企图赶走那些诡异的情绪。 他合眸静静待在浴池,这一待就是一个时辰。 君时瑜缓缓睁眼起身,准备穿衣胸口却有什么异物,摸索捏着卷起的角扯下来,手中一块薄如纸的东西躺在掌心。 君时瑜斜飞的剑眉夹杂着一丝戾气,走到微弱的烛光旁垂头,聚焦的瞳仁猛的一颤—— 原本光洁的胸口,纹着两个字。 君时瑜颤着指尖擦拭胸口上的字。 擦不掉! 手上的力度加大,胸口苍白的皮肤擦的发红,依旧不见掉色。 他空洞的狐狸眼凝神,里面含着滔天的怒意,眸色阴鸷暴戾,惨白的手背青筋暴起。 烛火在黑暗中摇曳,微弱的光亮照出了君时瑜脸上的阴森,叫人全身颤栗。 幽暗沉寂的瞳仁充满了厌恶跟恶心,仿佛胸口上的两个字,似什么脏东西一般。 借着烛光擦了一夜,直至烛火熄灭,他才放下手。 紧绷的下颚跟抿成一条线的灰白色薄唇,无不在昭示着,他暴戾至极的心情。 “出来。” 冰凉死寂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不知何时无光的厢房里多了一道黑影,他躬身低头,虽然看不见脸色,但从举动中感受到他的敬畏,“太子殿下。” “查个人。”君时瑜转身写了个什么,然后递给黑影,“事无巨细。” “是。”黑影应声便消失。 君时瑜放在桌上的手猛然缩紧,脑海里浮现胸口上纹着的两个字。 英挺斜飞的剑眉下,尽显阴郁森然。 秋夜微凉,但在月夜这样一个四季如春的国家并不明显。 甚至不仔细记,都不知道今夕何夕。 翌日 不知昨日洗尘宴上,风沧澜那番慷慨陈词被谁传了出去,在皇城掀起一阵浪潮。 虽然皇城权贵多,但普通百姓更多。 听到那番话后纷纷称赞,更是对风沧澜刮目相待,一改往日乡下农女的形象。 有些义愤填膺的,更是跑到夏相府外堵着,要求给一个说法。 原来夏相府内之人竟是这般看待他们。 受夏娉婷牵连,夏痕有天才丞相的美名加身也受到了牵连。 有一个人就有人效仿,相府外一条街都挤满了人,吵吵嚷嚷要求给一个说法。 有些人拿着耕耘的农具,有些厨子更是拿着大汤勺在空中挥舞。 常年热血沸腾,不少路过之人或者是看热闹的人也加入其中。 相府内也不安宁。 相府厨子得知夏娉婷昨日贬低做饭人,厨子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跟着热血沸腾,一咬牙直接不干了。 大厨子不干,其他也跟着撂挑子不干。 以至于快到午时,全府上下都还没用早膳。 夏娉婷在府里还不知道情况,看着午时都快到了早膳还没来,本来昨天的坏心情都还余留。 如今就像是找到了出气口大发脾气,“厨房是不是想饿死本小姐!” “这都什么时辰了!早膳还没来!” “是不是也欺负本小姐!” 夏娉婷又是砸东西又是大骂,丫鬟们垂着头不敢出声。 外面的情况夏娉婷不知道,她们是知道的,夏丞相怕影响小姐不准她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