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了口气,忍住不在阮蓁面前发怒。 盛夫人见此,连忙打破这一刻的不宁静。 “好了,淮哥儿尚且病重,太医叮嘱再叮嘱,定要好生养着,如今杵在这里吹什么风?若是害了风寒,你这个当亲娘的不心疼,我心疼。” 盛祁南:……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可他却没有多嘴。 姑母不知兄长这次连鬼门关都闯了。 盛长龄送顾淮之回来时特地将他提到无人处,语气凝重。 “那夜,一盆盆宫婢端出来的血,连我瞧了都腿软。你兄长向来能忍,幼时爬到树上摔了下来,险些断了腿,医治时他却没吭一声,这次就更别提了。” 在场的人皆不知,可盛祁南知道顾淮之伤的多重。 盛挽心疼儿子,反应过来,连忙道:“都进来吧。” 顾淮之没动。也没让小厮动,只是淡淡道。 “我便不进去了。” 盛挽狐疑。 阮蓁也委实松了口气。 别的人再如何掺合,顾淮之看不上她,也没有用。 女子紧绷的脸上绽出释然的笑意。 顾淮之略一瞥去,看了个真切。 盛挽憋着一口气:“即是如此,你到我这处,作何?” 顾淮之抬了抬眼皮。 “寻小灰。” 他这话音刚落,便听两声犬吠。 阮蓁顺势望去,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矫捷如飞威风凛凛。四条腿朝顾淮之那头狂奔而去。 阮蓁心下一紧,只以为下一秒小灰能扑倒顾淮之身上。 可它却在紧要关头刹住了车。 而后温顺的将脑袋送过去,由着顾淮之揉捏。 阮蓁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松了口气。 顾淮之神色化为柔和。 身后的小厮只好朝盛挽他们行礼而后要推他回去。 阮蓁见状,彻底松懈下来。 就听边上盛挽惊讶的问了一句。 “我给你的白银缠丝双扣镯怎么不戴?” 阮蓁道:“太贵重了,怕磕着。” “不过身外之物,你若不戴,在贵重也是一文不值。你生的白,戴着好看。” 说着,又蹙了蹙眉。 “你风寒怎还不曾痊愈,平日可吃药?” “已无大碍,不过昨夜受了风,嗓子有些哑。” 盛挽不赞同的看着她:“自己的身子万不可敷衍了事。” “谢夫人挂怀。” 在阮蓁的余光里,顾淮之制止了小厮。 还不等她看清,盛挽亲昵的拉着她往里走:“布料我都放着,你且进来挑一挑。” 说着,她头也不回,提高嗓音。 “淮哥儿早些回去歇息,我让厨房给你炖的汤记得喝。” 顾淮之紧抿薄唇,眸光沉沉的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景。 期间,着淡粉褙子的那一位,身姿娉婷。嫩白耳垂上挂着的碧玉耳坠,随着她的的步子一动三晃。 看的顾淮之愈发心烦。 见人走远,盛祁南终于硬着头皮上前。 “我送兄长回去。” “去母亲院子。” “啊?” 顾淮之脸色很不好看,薄唇抿成一条线,卷着风雨欲来前的平静,一字一字砸在盛祁南身上 “你告诉我,顾家世代传给儿媳的白银缠丝双扣镯,怎在那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