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们兄妹二人谁都无法迁怒,不管是什么结果,受着罢。” 慕容甫拉下脸,还欲辩解:“可是……” “看着和媛,别让她再惹事了。”银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晃了晃,“别让她坏事儿。” 慕容甫知道银玖的性子,把话咽进肚子里,尊敬拱手:“遵命。” 银玖微微叹气,今个没有看到江晚宁拿出苏醒药,可惜了。 更深露重,相府里一片安静。 江鸿远在桌前枯坐,他已经等了好几晚,就在今天老师一定会过来的。 院子外静悄悄的,面前的银烛烛芯已经烧卷了。 他拿起小银剪把烧焦的烛芯剪了一截,整个房间明亮了起来。 ‘吱呀’一声,自门口传来,江鸿远看着来人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 “老师……” 若不是他腿上断了绑着木板,他现在都要扑倒银玖怀里哭上一哭了。 面对他的惨状,银玖毫不意外,他摩挲着下巴勾了勾唇: “为师记得为师说过,非死即残的人会是你。” 江鸿远无心与银玖置气,丧着脸:“老师,鸿远自不量力了,可这江晚宁着实邪门的很。” 银玖敷衍点头:“嗯嗯。” 等江鸿远把感业寺前后的事说完,他才稍稍来了点兴趣:“你是说你那小弟弟被蜘蛛咬,眼看都要死了,却在一刻钟内被江晚宁救活了?!” “对,是不是很邪门。”江鸿远回忆道,“你说她医术好可也不至于好到如此地步罢,那人眼看都要没了的。” 银玖淡然点点头:“还行,她能做到。” “老师?!”江鸿远纳闷了,上次老师话里话外对江晚宁感兴趣的样子。 而这次他居然一副很了解江晚宁的模样。 难不成老师与江晚宁是旧相识?! 不过一瞬江鸿远便在心里否认了这个想法。 银玖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三年前他按照提示找到银玖时,他看起来只是一位游走在大凉与西越边境小镇上的游手闲人。 起初他也怀疑父亲是被江湖骗子骗了,可没成想,这位老师在西越边境随意买卖了几样东西,便让西越国主亲自接待。 随后游手闲人摇身一变成了西越国师,还是历届最让国主信任的国师。 此后三年间他一直跟在银玖身后,说是学习倒不如说是一起玩乐。 老师此人平时闲散随意,除了脸上带块面具,看起来神秘疏远外,素日里平易近人,知识范围极其广阔。 随意扔出的知识都是颠覆他固有认知的东西。 比如滴血认亲不可靠,是血都能融合。 当初正是这个做法让慕容甫挤掉了西越前任太子,牢牢稳坐在太子的宝座之上。 这也是慕容甫这些年来一直信任银玖的根本原因。 不过,江鸿远至今不知,银玖当时是买卖了什么东西能让西越国主注意到他。 一个远在西越整天与他一起,一个在大凉京都的相府内院。 他们是绝无可能相识的。 “啪!” 江鸿远正在出神,脑门上被人弹了一下,他捂住脑门看着银玖不知所措。 “此次你与江晚歌受伤全是你自己思虑不周,怪不得人家江晚宁。”银玖没好气道, “为师给你说过,世上没有鬼火一说,那是‘磷’燃烧,也没有鬼神之说,而你却相信了自己摔下的台阶怪谁?!” 江鸿远吃瘪不吭声,若说这位老师有什么不好的,那就是向来帮‘理’不帮亲。 可鬼神之说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哪怕他对磷火这一知识心知肚明,可在当时的那种诡异的环境下看到一张带血的脸,他还是会犯怵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