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专程过来找皇叔的。” 她垂下眼睑,“母妃从今个儿早上回去后就一直跪在小佛堂,不吃不喝一天了。” “我担心得很,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同时也想知道母妃往后的安排……” 江晚宁眼里划过一丝怜悯,最可怕的就是娴贵妃有了必死决心,而子女们还不知道,还在想着帮她缓解心结。 她不知怎样开口,挥挥手:“他就在里面,进去罢。” 文涵点头走了进去,江晚宁则往寿康宫走。 进了御书房后,文涵冲着谢辰谨行了大礼,而后转身关住大门,低声道: “摄政王,听说你要让我母妃殉葬?!” “真的吗?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母妃!” 她一直对谢辰谨和江晚宁的态度很温和,特别是见到谢辰谨时都是恭顺至极。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态度与谢辰谨说话。 谢辰谨捧着奏折面不改色,“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听到的。” “没有否认?那就是真的了?!”文涵声调厉了起来,“皇叔,单是父皇的死都要了意然半条命。” “若母妃再殉葬,他怕是挺不过去啊。” “求皇叔开恩,不要让母妃殉葬,求皇叔给我们咸福宫上下一条活路!” 她跪了下来,匍匐在地。 谢辰谨头疼,娴贵妃要殉葬之事怎么就传出去了?! 他道:“你母妃要殉葬是她自己的选择,并非本王要求的。” “按照规制,后宫的妃子们在皇上驾崩后位份高的留在宫中,位份低的则送去庙庵。” “若你母妃愿意是可以过去庙庵的,但她不愿,只要殉葬。” “你求本王无用,得说通她才行。” 他总不至于给文涵说,她父皇是被她母妃害死的罢。 文涵愣了一瞬,“真不是皇叔逼迫母妃的?!” 谢辰谨眼皮抬了一下,“不是,本王没有逼人死的癖好。” “方才是我误会皇叔了,还望皇叔原谅。”文涵说着跺跺脚跑了出去。 她一路未停直奔咸福宫小佛堂,抢过娴贵妃手里的佛珠,质问:“母妃!” “你为何想殉葬,皇叔说了,以你的位份不用殉葬,你若不喜欢待在皇宫里。” “你可以,可以再去庵里嘛。” 只要不带上我就行。 娴贵妃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不去庵里了,那里你不喜欢。” “你费了这样大的心思回宫,我是你娘亲,总不能辜负了你。” 她瞧着文涵,像是知晓了一切。 文涵被看得心虚,“母妃,你……” 文涵看着娴贵妃,心虚至极。 “母妃,你都知道了?”她问。 娴贵妃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手里捻着佛珠徐徐道:“母妃马上就要跟着你父皇过去皇陵了。” “眼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意然。” “当初是母妃考虑不周到,私自替你绞了发,让你过了一段艰难苦闷的日子。” “母妃不愿见你因为这段时光变得不像你自己,眼下我们已经回来了,你依然是你大凉最娇嫩的公主。” 文涵怔怔地看着她,眼泪大朵大朵的往下砸。 “母妃…我…”她扑在娴贵妃身上痛哭流涕。 娴贵妃轻抚着她的头发,“你是好孩子,母妃不希望在庙庵的那段日子影响你一生,也不希望你因此彻底忘了本我。” “等母妃跟你父皇走之后你得承担起姐姐的责任来,照顾好意然。” “他身子不好,怕是听不得我去皇陵的消息,你就与他说我像之前那样去庵里修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