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内陷入了一阵沉静之中,只能偶然听到欧阳涞喘着粗气的声音。 徐珂的双眼通红,手机高高地举过头顶,冷着面色,盯着欧阳涞。 “徐珂,林夕悦喝了牛奶之后,很快就会入睡。我们不要吵到她,去我房间里说。” 说着,也不管徐珂是否愿意,欧阳涞已经扯住了徐珂的手,便径直往书房里走去。 徐珂张了张口,刚要高呼,不想却被欧阳涞一把捂住了嘴。 他反身关上书房的大门,人堵在书房门口,盯着徐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你要是不喊,我就松开你。” 徐珂胆战心惊地望着欧阳涞,好一会儿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欧阳涞缓缓松开徐珂,警惕地瞧了两眼屋外,望向徐珂:“徐珂,你误会我了。我放在林夕悦牛奶中的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而是一种可以安神的药物。” 徐珂狐疑地跳着眉角,打量着欧阳涞:“真的?” “当然是真扽。”欧阳涞拧着眉头,长叹一声:“你不知道,自从林夕悦怀孕以来,她一直是寝食难安,睡眠质量也不太好。我好不容易找人买到了这种能够安神的药,希望她喝了这药之后,睡眠能好一点。” “既然不是什么坏事,你为什么要瞒着她?” 徐珂狐疑地盯着欧阳涞,沉声问道。 欧阳涞的面色微微一顿,低下头,长叹两声,才低声道:“徐珂,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夕悦和我的关系,我若是告诉她我给她找来了安神的药,你觉得她会喝吗?” 徐珂半低着头,右手搭在身前,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摩挲了两下,沉吟许久,才缓缓点头:“可是,你打算瞒着她到什么时候呢?” “只要是为了她好,即便是一直瞒着她,我也在所不惜。” 不想,徐珂却抬起眼,看向欧阳涞,一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声音小得越发可怜:“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 “我是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林夕悦你和我的关系?” 初时,欧阳涞还微微愣了愣,很快便回过神来:“等过两天,我一定和她说。” 徐珂睁着那双圆鼓鼓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睨了睨欧阳涞,声音越发的小:“真的?” 欧阳涞伸出手,握住徐珂的手腕,不见他如何用力,却已经将徐珂抱进了自己怀中。 感受着身边欧阳涞那令人安心的味道,徐珂缓缓落下脑袋,依偎在欧阳涞的怀中。 “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不会再食言,请你相信我。” 这是徐珂第一次和欧阳涞如此亲密。 对于爱情的期盼,早已经让徐珂冲昏了头脑。 她几乎是想都不想,便点了点头:“是。我相信你。”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欧阳涞不动神色地长出了两口气,终于安心了许多。 另一边。 荀景烨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 车流川流不息,晚归的人们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渺小得宛如蚂蚁一般。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荀景烨的沉思。 他转动着椅子,缓缓别过头,沉声道:“进来吧。” 很快,陈琦推门而入。 见荀景烨眼底满是鲜红血丝,陈琦也不由顿了顿脚步。 “荀总,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去休息了。再这样熬下去,只怕您又要进医院了。” 荀景烨长输了一口气,似乎将胸口之中所有的闷气都吐了出去,才再度望向陈琦,摆摆手:“没关系。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欧阳少爷说的那个律师,这些日子的确一直在找您,说是要对接一个什么案子。不过,他的口风很紧,一直没能查出来,他到底想要和您对接什么案子。” 荀景烨摩挲了两下脸面,长叹两声:“十之八九就是离婚案。欧阳涞如果在这件事情上说谎,很容易就会被人拆穿。看来,她是铁了心要离开我了。” “荀总,可我觉得,即便是这个律师就是欧阳少爷找的,倒也未必就会是夫人的意思。夫人现在到底还怀着身孕,这个时候和您提出离婚,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若是林夕悦是个顾念所谓好处的人,又怎么会不惜一切代价,找了这么久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可是……” 陈琦虽然觉得这件事情还另有蹊跷,不过见荀景烨似乎已经对这件事情下了定论,实在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还有一件事情。” 陈琦扫视了荀景烨两眼,接着道:“这几天,我发现欧阳少爷似乎在买一种很古怪的药物。” “什么药物?” “这种药物有安神的效果。可如果长期服用的话,会让人的精神混乱,在心理师的帮助下,有可能使人失去记忆,或者记忆错漏。” “他要干什么?” 荀景烨面色一顿,紧张对望着陈琦,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他要将这些药物用在林夕悦身上?” “这倒是不知道。” 陈琦刚说了两句,便听到办公室的门传来吱呀一声。 魏萌从外面探出头,将身上的包向上拉扯两下,双眼弯动,带着几分笑意地望向两人。 “魏小姐,你怎么又来了?” 陈琦如今一看到魏萌,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明明已经明令禁止,不许魏萌再踏入荀氏集团半步,可是这魏萌就像是听不懂一样,依旧我行我素,每天都来。 此刻,便是听到陈琦这不耐烦的声音,魏萌也只是瞥了他一眼,嗤笑两声,便径直走进办公室中。 “刚才我听到,你们似乎在聊欧阳涞?” 陈琦和欧阳涞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否认他们的聊天内容。 “荀景烨,关于欧阳涞有什么,你应该来问我啊。” 说着,魏萌已经走到了荀景烨身边,十分自然地坐在他身侧,笑呵呵地望着荀景烨:“毕竟,我和他可是长久的合作关系。这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她又往荀景烨的身上靠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