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声音,不温不火,但是听在电话那头的司马浪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催命符一般。 司马浪被吓的浑身直打哆嗦,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算了,今晚还是住公司比较安全。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傅斯年轻哼一声。 冷非颜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谁知什么都没说,把手机扔给她之后,就专心开车了。 冷非颜暗暗撇嘴。 被别人当面说坏话,居然没生气,感觉不符合他的脾气! 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并不是真的傅斯年。 然而,冷非颜却再也不敢问了。 刚才那个要当街验证,着实是把她给吓着了。 再来一次,她真得疯! 反正现在他们住在一起,要想找出他不是傅斯年的证据,其实也不难。 回到家,小家伙和小白等在客厅。 一人一狗,就那样席地坐在沙发旁。 小家伙正半靠着小白,睡的正香。 本来是特别温馨的画面,但是冷非颜看了,却有点心酸。 其实小家伙挺孤单的,整天就这样,只有一条狗陪着。 他看起来是个正常的孩子,但是生活方式,其实很不正常。 冷非颜觉得,得让他接触外界才行! 不然长此以往下去,说不定会影响到他的心理健康。 于是她小声对身旁的傅斯年说:“送他去学校吧!” 害怕吵到小家伙,她已经尽可能的把声音放到最小了,但是没想到,还是被耳朵灵敏的小白听到。 “汪汪汪……” 小白边叫,边舔着小家伙的脸,冷非颜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被吵醒的小家伙,揉着惺忪的眸,朝他们看过来。 “妈咪,老傅,你们终于回来了!” 小家伙说着,打着哈欠从地上站起来,可能因为坐的太久了,他的腿麻了,有点站不稳,刚站起来就要摔倒。 冷非颜见状,赶紧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 她所有的举动,几乎都是下意识的。 就好像真的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会不顾一切,不求任何回报的保护,照顾自己的孩子。 有时候就连父亲都做不到,像母亲那样无私。 而跟小家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冷非颜却做到了。 一旁的傅斯年,把她对小家伙所做的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墨色的眸,变的更加幽深。 小家伙被冷非颜抱在怀里,心里乐开了花似得。 紧紧的回抱住冷非颜,小家伙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其实这么多年一来,小家伙其实并没有多少安全感。 纵然傅家知道他存在的人,都对他不错,但是他就是始终有种,自己是个外人的感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被冷非颜关心着,爱护着,小家伙感觉到,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感受着小家伙也在用力的抱着自己,冷非颜的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填补了冷非颜那颗,对自己那个没能保护好的孩子的空虚感。 抱着小家伙,在沙发上坐好,冷非颜揉着他的头发,柔声问:“洗澡了吗?” “洗了。”小家伙乖巧的点头:“我和小白一起洗的,晚饭也吃了,也是和小白一起吃的,我做了蛋炒饭,小白很喜欢吃。” “……你自己做的饭?”冷非颜这才意识到,这个很严肃的问题,她看向一旁的傅斯年:“平常都是他自己做饭的?” 来这里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得知自己怀孕了,然后住院养胎,之后是婆婆来照顾,所以导致冷非颜根本就不知道,小家伙会自己做饭。 见冷非颜眸带不悦,傅斯年垂了垂眸:“我还有一点事要忙,先上楼了。” “你站住!”冷非颜一眼就把老男人的伎俩看穿。 气呼呼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他走去,瞪着大眼睛,站在他面前:“傅斯年,你的心可真大! 他才几岁啊,你就让他自己做饭? 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 看来真的不是亲……” 正说着,冷非颜赶紧闭了嘴。 懊恼的拧眉。 该死,一气之下,差点又说了不该说的! 见小女人满脸不悦,傅斯年道:“他自己有分寸!” “什么叫他自己有分寸!”他的这句话,让冷非颜更加怒不可遏了:“什么叫意外,你懂不懂?意外意外,就是意料之外! 有些意外,大人都没办法避免,更何况还是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 傅斯年,我算是看清楚你了,原来是个抠逼! 亏你还是世界首富,连给孩子请个保姆都舍不得! 你舍不得,我舍得!” 说着她掏出手机,给唐艺兮打电话,让她帮忙找个可靠的保姆。 电话还没打出去,小家伙就过来了,一把抱住她的腿:“妈咪,是我不让老傅帮我找保姆的,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再说了,我喜欢做饭,工具都是老傅帮我买的儿童型的,一点都不危险。 就算是有危险,也有小白陪着我呢! 小白可聪明了呢,我让它给我拿什么,就拿什么,今天的蛋炒饭,就是我们两个一起完成的!” 小家伙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冷非颜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她蹲下身跟小家伙平视:“为什么不喜欢有保姆照顾?你才四五岁,还不是完全可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时候。 有很多事情,你还都是需要大人帮助的。 还是说,你不喜欢保姆,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曝光?” 冷非颜认真的观察着小家伙的神色,见他听到自己说这些的时候,眸色明显有了变化,虽然只是那么一下,但是足以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心里更酸了,他捧着小家伙的小脸,满脸认真的道:“傅羽宸,你姓傅,不管你跟傅斯年有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他的心里,你就是他的儿子! 为了你,他甘愿做任何事,这点想必你比我要清楚的多! 这些年之所以,一直都把你藏起来,并不是因为,他觉得你的存在,对他来说,有什么不好,而是他要保护你! 他害怕别人伤害到你,并不是其他任何原因。” 说着她把目光转到傅斯年的脸上:“傅斯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