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新娘的容貌掩盖在华丽的车架中。 对于围观的群众们来说。 他们更津津乐道的。 就是后面长长长长的嫁妆。 真金白银,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等等珍贵的物件。 会半遮半露的给你看。 光是这些,就足够大家乐呵的。 但是真正值钱的,永远是那些不怎么珠光宝气的。 当看到一堆压弯了担子的华美绸缎过去后。 你会看到好几个很轻的担子。 上面只会摆放着几个房子模样的小小的模型 模型旁边都有铁券放着。 “一二三四五……嘶!!这应家小姐有那么多铺子?!” “不止呢,大户人家讲究半遮半露,你说这下层封闭起来的那部分,会不会又是一批产业?” “不是说应家没什么钱吗?” “中书侍郎家没钱?谁给你的消息?” “谁都知道啊,应侍郎家以前就是泥腿子,家里的产业都是夫人们带来的嫁妆。” “这不是还有聘礼嘛,皇家下聘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见过。” 应爹穷吗,其实不是。 应爹有心仕途登顶,又怎么会不知道,光靠俸禄和贪污受贿都是一条死路。 合理的理财,增加自己的产业那是必须的。 更何况就算最初穷,过了几十年,他怎么还会继续穷? 有妻族的人脉,他会不知道利用? 有宛若聚宝盆一样的师弟,他会不会知道入股? 但是这就没必要炫富了。 你是嫌弃御史耳朵不够灵,还是嫌弃对家不够多? 对外,应家三兄弟统一口径:老婆有钱。 “哇!!你看看那家具!我没看错?金丝楠木的?” 家具同样也是模型。 毕竟小件的还好说,大件的床,柜子等等。 你让人怎么跟上迎亲的队伍? 而且这家具,无论你婚后用不用这一套。 你总不能新婚第一天的任务就是整理家具。 正品早就入了王府了。 现在是晒妆过程。 从用料到款式都一模一样的小模型。 在火眼金睛的围观群众的注视下。 从用料到雕花工艺都被扒得七七八八的。 如果说别人家结婚,那么还有可能为了脸面,把模型弄得好看点。 正品不是那么回事。 可现在晒妆的是那是瑞王妃。 那是能弄虚作假的吗? “这是皇家准备的吧?一定是吧?!” 一边感慨皇家气派,一边感慨应家姑娘真的是受宠啊。 曾几何时京城的舆论风向,还是瑞王好福气,王妃貌美又温柔,老丈人仕途蒸蒸日上。 虽然现在看着势力不如其他老牌家族。 可潜力高啊。 但是现在看着这金山银山堆起来的嫁妆。 又觉得是应姑娘好福气了。 加入皇家,还没入门就是一品王妃。 实打实的金银珠宝。 还有一个那么喜欢自己的夫君…… “要是应姑娘选择叶公子……可不一定有如今的排场啊。” 叶家是有钱。 可叶淮书是白身。 很多规制上的东西,应千云就不能用。 说起叶淮书…… “你们听说了没,这嫁妆中有一份最特别的嫁妆。” “你也听说了?!” “是啊是啊。” “是什么?是什么?” “一幅画像,叶淮书耗费了半年,亲自为瑞王夫妇画的画像,还有一本叶家珍藏的古籍。” “哇哦!” “听说今日婚礼,叶淮书也会去。” “哇啊啊啊。” “可惜啊,我们不能去看。” 可惜,是所有嗑瓜群众的感慨。 不过当王府和应府的人出来,沿路派发喜钱喜饼喜糖的时候,那就一点都不可惜了。 另一边。 厌翟车终于开到了王府的大门口。 中门大开后。 一顶华贵的软轿从门里面飘出来。 稳稳的停在车前。 应千云可以直接从车上走上软轿。 而杨珩也走上这顶轿子和王妃同乘。 坐在四面飘着轻纱帷幕的软轿上。 杨珩仗着有遮挡火辣辣的看着自己的新娘。 在轿夫们高超的抬轿技巧下。 两人一起“飞过”象征旺家的火焰,再“飞过”谷物和金银象征富裕,后面还有各种象征权利,平安,多子多福等等一系列东西。 最终落在正厅正堂门口。 同步下轿后,他们要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 完成却扇,沃盥、对席、同牢、合卺、结发 一系列庄严肃穆又甜蜜的仪式。 和其他婚礼形式有很大不同的是,杨珩的父母不在。 主持和见证两人合卺仪式的长辈代表……是杨汕。 是的,又是你。 一点都不想来的宗正大人。 伴随着“礼成”两个字。 日头恰恰好好散尽最后一点余晖。 两人甜甜蜜蜜的回到主卧…… 想什么呢,还得宴宾呢。 皇室婚礼,王妃也要一起出来宴宾的。 也是本朝改的规矩。 明面上的理由是,都已经提前册封了。 你是王妃就得履行身为王妃的职责。 实际上是……有新娘在,劝酒闹事的人不会太疯。 而新娘本人,似乎也都急于展示自己的正宫地位。 在出来陪伴夫君应酬和待在房间里干等。 你选哪个? 应千云完全接受能力良好。 毕竟这个步骤在她看来,简直和酒席最后新人一起敬酒没有任何区别。 当时在那之前,她和杨珩都得换一套礼服。 毕竟现在这一套…… 应千云掂量了一下自己脑袋上的凤冠的重量。 她当年练轻功也就这样了。 杨珩那边的男款也没便捷到哪儿去。 二三十斤压在身上,走路都要用不少力气。 唯一让杨珩意外的是换衣服的场景 他想想中的换衣,会是新婚夫妻羞涩的对视,两人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看彼此。 而实际上是。 “快,时间来不及了。”礼教嬷嬷不停的催促时间。 一大伙人把两个新人一边一个塞到各自的屏风后面。 羞涩? 不好意思,赶场子,来不及了。 这吉时是不能差一点点的。 整个瑞王府灯火通明。 音乐歌舞准点开始。 仆人们来回的穿梭,上菜上酒,不让场子冷清。 事实上,也冷清不起来。 新人还没来……难道就不能对其他皇子先敬一个? 太子身份尊贵,大家不敢贸然得罪。 这不是还有一个诚王和四皇子吗? 尤其是诚王仗着自己酒量好,已经开始划下道道了。 “敬我可以,说好了啊,我喝一杯,等会儿你得敬我弟弟十倍!来来来,一言为定。” 太子老四:………… 这是亲哥说的话? “幸好我是太子。”太子大婚仪式更加繁复,但是没有这种敬酒环节。 毕竟他是君。 老四第一次站在杨珩这边。 最晚明年就是他成亲了。 不能有这样的陋习。 “二哥,这样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老三当年就是这么对我的。” 当年老三仗着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结婚还早,挑拨得可起劲了。 但是不好意思,他就是那么记仇的人。 太子老四:………… “来来来,我告诉大家一个装醉的技巧,当年我就是这么逃过的。杨珩肯定也会照学的。” 太子老四:什么仇什么怨。 “还有瑞王妃这里,诸位夫人们,就看你们的了!哈哈哈哈” 老四继续皱眉。 想着万事随心的虞五姑娘…… “三嫂就算了吧,毕竟是女眷。” “夫妻同心,你不懂,婚礼若是不热闹,那不吉利。当年你二嫂也是酒战群雌的。” 诚王这句话,获得了一致的赞同。 现场的气氛再度达到了高1潮,新人还没开始,大家就都有点微醺的感觉了。 杨玙还想说什么就被太子拉了一下。 “没事的。”太子淡定给弟弟夹了一筷子菜。 没事? 杨玙看了看周围喜笑颜开的亲贵,再看看几个已经“谋反”的杨珩的好友。 这叫没事? “三哥早有安排,还是他们只是说笑而已?” 二哥结婚的早,当年杨珩正好卡线能出宫参加婚礼。 比杨珩小一岁的杨玙就是那个卡线不能出来的年龄。 所以,算是第一次参加兄弟的杨玙心里有点没底。 “都不是……” 太子看向满脸写着取经两个字的老四。 慎重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目光中透着怜悯。 杨玙:???? 杨玙还想多问。 礼乐声音一变,新人出来了。 看着依旧是一身吉祥如意吉服但是轻便不少的新人缓缓走来。 诚王二话不说的冲上去就敬酒。 理由很简单。 时间晚了,罚酒三杯。 怎么可能晚,那是对礼教嬷嬷们职业道德的侮辱。 杨珩笑眯眯的看着自家二哥。 再看着二哥身后一群幸灾乐祸的死党。 嗯,很好。 曹南与和季言卿看着杨珩的笑容,立刻一个哆嗦。 两个二五仔又想横跳回王者阵营了。 可是不甘心啊,他们当年被杨珩整得好惨。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边娇娇柔柔的瑞王妃。 看着她一脸娇羞的样子。 胆子又突然大起来了。 他们夫妻俩对外得保持人设的。 怕什么! 给我上! 闹新人是喜事。 杨珩干净击落的干了一杯。 应千云作为王妃,也干了一杯。 宾客们鼓掌欢腾,就喜欢这种干净利落的劲儿。 然后他们就看到杨珩拍了拍手。 鱼贯而入了两排仆人。 一排端着一坛坛好酒出来。 一排端着一个个瓷碗出来。 “大家的祝福我感受到了。今日是我和千云的大喜之日,自当与诸君同喜。” 啪啪啪。 一个个酒坛子打开。 一个个酒碗倒满。 杨珩端起一碗酒,朝着大家举碗示意。 怎么样,来不来? 所有试图灌醉杨珩的人:不是吧,要不要玩那么大? 然后他们就看到娇娇柔柔的瑞王妃,面若飞霞,含羞带怯,手却十分稳的端起了一个酒碗。 姑娘家都举碗了,你好意思不上吗? 再说了,我们那么多人,害怕杨珩一个? 大家上啊!! 众人排队拼酒,就这还不忘记检查杨珩有没有以水代酒作弊。 半个时辰之后,男宾全军覆没。 一对新人神采奕奕,毫无醉态。 杨玙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地残兵败将。 “三哥酒量那么好?” 太子瞥了一眼,小夫妻俩偷偷交握从没有松开的手。 “不对吧,他绝对作弊了,否则喝那么多水也该饱了。” “老四。” “嗯?你觉得他哪儿作弊了?” “这…………” “没有被抓住,就是他赢了。” 而且用的手腕无法模仿。 杨珩带着应千云走向女眷区。 眼瞅着男宾们全军覆没。 女眷们自然就点到为止了。 一桌一小杯,每人喝一小口。 不到一炷香,女宾区敬酒完毕。 杨珩成功达成最快速度入洞房成就。 小夫妻俩一回到房间。 又是仆人们一通忙活。 拆发髻,松头发,喂东西,最重要的是……卸妆。 两人都要卸。 好不容易把自己倒腾干净。 才喘口气。 就发现,整个房间刹那间就没有人了。 不,准确的说,是只有她和杨珩两个人了。 一身招呼也不打,集体失踪。 凡间内的安静彻底宣示着…… 整个婚礼最后一个步骤要开始了。 应千云有点紧张了。 回忆了一下《春秋》,又回忆了一下自己是上辈子看过的劲爆版《春秋》。 觉得自己身为武林高手,又是穿越者。 怎么也得在这方面……“奔放”一点。 不主动都对不起世界文明的发展不是吗? 就在应千云做好思想准备。 起身回头准备“袭击”新郎的时候。 就看到了一个半果上身的美男子。 完全符合自己喜爱的容貌。 白皙诱人的身体曲线。 看着瘦弱,胸肌腹肌却一个没少。 诱人的人鱼线,正在延伸像一个更加让人想要探索的地方。 被美色冲击的应千云,直接大脑一片空白。 不记得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但是她的手却很诚实的摸了过去。 被“调戏”的美男子轻笑了一下。 低沉有沙哑的笑声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以及撩人的欲1望。 轻轻拉着应千云的手,引领她,帮助她主动探索更多。 双唇却是侵略性的封住了最想要侵1犯的柔软。 搅乱了她的理智和本来就不存在的反抗。 饮散玉炉烟袅,洞房悄悄。 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 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千云?”杨珩的看着突然起身的新娘。 “刚刚,我的表现不好吗?” “很好。”应千云亲了杨珩一下。 的确很表现很棒,这个要表扬的。 “那你……”把我捆起来干嘛。 “第二回合,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