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郁冥渊忍不住,吐的站都站不起来。 叶式微气的不想管他,但看他一副烂泥样儿。 不管都不行,回头吐一地,麻烦的还是她。 又是拍后背,又是端茶倒水,总算是肠胃清空,人才稍微清醒了点儿。 “先睡一觉,醒来再说。” 叶式微阻止他张嘴,把他放在沙发上,盖上毯子。 思年一脸懵懂的走出来,叶式微让他赶快回去睡。 “爸爸喝醉了?” 叶式微点头,“我在这照顾他,你回去吧。” 思年点头,嘱咐道,“妈妈,你要好好照顾爸爸,不要因为他傻掉了,就敷衍。” “知道了,快去睡吧。” 思年将信将疑的回去了。 叶式微坐在对面沙发上,累的眼皮都睁不开。 索性也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燃气呼呼的火声给吵醒的。 郁冥渊围着个围裙,跟做贼一样,动作无比轻柔的做饭。 “你酒醒了?” 郁冥渊麻利儿关掉燃气,低垂下头,一副任由挨骂的姿势。 睡醒一觉,她火气熄了大半,但还是怒火冲天。 “谁让你擅作主张,跑去那种地方要债了?” “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里面什么人都有。你说我要是晚去一会儿,你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郁冥渊猛然抬头,脸上带着窃喜,“式微,你是在担心我吗?” 叶式微摇头,“我不担心你。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爱你了!” “如果,昨天你被灌死在酒吧里,他们几个以你酒精中毒喝死为由,顶多赔点钱!” “而且,没有任何在意你的人,要求调查真相,还你公道,所以,你死了,算是白死!” 没有人爱你,所有你才要更加珍惜自己才对。 郁冥渊皱眉,执拗道,“你呢,你也不管我吗?” 叶式微嗤笑道,“我自己都管不过来,你觉得,我有心情去管我前夫,那个伤得起体无完肤的男人,我是找欠儿?” 说完,她转身走了。 给了郁冥渊一个冷漠的背影。 郁冥渊攥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 平静了几秒钟后,他继续用叶式微的保温杯,灌满水,然后倒入一包粉末。 若无其事的,把保温杯放回原位。 他趴在叶式微房门上,听见她在打电话。 语气温柔,关切备至。 猜都不用猜,电话那头,指定是刘承。 郁冥渊的眼里,闪过一丝疯癫。 整整一天,叶式微都没打理他。 晚饭的时候,他低着头,轻声说了句。 “我怕你打官司太累,才跑去要钱的。对不起式微,我帮了倒忙了。” 叶式微看他一眼。 “我没生气,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是死是活,要债还是不要,以后我都不会管了。” 说完,她安静的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压抑的要命。 害的思年都少吃了一碗饭。 郁冥渊很沉默的吃了两口饭,然后沉默的收拾碗筷。 叶式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想起刚才,她接到刘承电话。 多难得的通话时间,她却不自觉的抱怨起郁冥渊,不顾死活,跑去讨债。 刘承许久没说话,她才意识到,自己总在刘承面前,提起别的男人,实在太过分了。 但她忍不住。 刘承最后只说了一句,他会提前回去。 叶式微的心才平静下来,刘承要回来了。 温暖,安全,包容,对她好的一塌糊涂的刘承要回来了。 她可以安静享受他的好,而不是整天像收拾烂摊子一样,给郁冥渊处理事情。 这么一想,她不自觉的睡着了。 快进入梦乡的时候,总感觉有双眼睛,一直在哀怨的看着她。 她猛地一哆嗦,睁眼。 却发现周围没人,只是她一个潜意识的梦罢了。 第二天起床,她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认真检查了一遍,发现自己给刘承织的半截毛衣,找不到了。 床下,柜子里,甚至茶几抽屉,哪儿都找遍了。 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让她觉得太不思议了。 中午出门的时候。 一只流浪狗,盯紧叶式微手里的饭盒。 她愣住了。 嘴角不自觉抽搐。 她给刘承织的那件半截毛衣,此刻,正严丝合缝的穿在狗子的身上。 三千块一团的毛线,就被狗穿了! 看锁边的手法,这他妈明显是有人故意干的好吗! 到底是谁,思年,不可能,那家伙怕狗。 郁冥渊,也不可能,他洁癖严重。 让他去摸一直脏兮兮,毛发打绺的狗,还不如宰了他。 那就真他妈神奇了! 毛衣肯定是不能从狗身上脱下来。 她只能郁闷的打车,赶紧去出任务。 她到了现场,老板笑呵呵的来,说是取消了待会儿的活动。 为了弥补她冰天雪地,跑来出任务,就把今天的工资按照两倍,补贴给她。 她拿着钱,去市中心,买了最贵的毛线。 反正今天没工作,索性,一整天憋在家里。 织了大半截的毛衣。 第二天早上,看一看毛衣在不在。 第二天,睁眼就摸毛衣和线团。 第三天,还在。 第四天,简直就习惯了,反正都在。 她出任务,结束的时候,看到老板牵来的萨摩耶,身上穿的毛衣,简直太抢眼了。 有点眼熟,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儿来。 问了老板。 老板笑着说,是朋友送的。 并且,还八卦道,“我那朋友,你说他是什么高端人物,我都承认。你要让我说,他会织毛衣,能把我下巴吓掉。” 说完哈哈大笑,“可是你看,人家不但会织,还织的这么好。你说这手艺,全江城有几个能比的上的。” 老板这么一说,叶式微还倒真要看看织的多好。 凑近了一看,脸色立马耷拉下来。 怪不得熟悉,就是她那件! 叶式微硬着头皮,问老板,那个朋友姓什么。 老板一脸神秘,抬头看了一眼。 有人朝他招手。 他脱口而出一个郝字,就被人给拉走了。 叶式微并没有看到,老板身后的郝助理,跟老板亲密成一团。 她还真以为,是姓郝的人,天天跑她家去偷毛衣去。 她阴沉着脸回家,不能忍了! 非逮住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