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助理嘱咐弟弟,“阿生,好好听叶总的话,听见没有?” 见阿生点头,郝助理这才放心的走了。 只剩下两个人的办公室,叶式微开门见山,“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阿生搭在膝盖上的手,紧张的搅紧裤子,把头扭向一边。 呦呵,叛逆少年。 叶式微给他端杯水,放在小茶几上。 阿生不喝,安安静静的坐着,对叶式微所有的问话,诱导方式都没回应。 叶式微皱眉,这阿生真是太瘦了,几乎是皮包骨头。 想起郝助理曾经跟他说过,阿生不怎么吃东西,只有那天,吃了叶式微煮的白粥。 这几天,也只是靠叶式微每天早上一次的白粥活下来的。 “阿生,我去给你煮粥喝,好不好?” 阿生虽然没扭过头,但抓着裤子的手,放松了。 等她端来粥,面对着米香味儿十足的粥,阿生舔了舔嘴角。 不等叶式微客气,直接拿起勺子就往嘴里送。 甚至吃急了,呛的一直咳嗽。 “慢点儿,没人跟你抢,我熬了一锅,还够着呢。” 叶式微无奈的给他拍后背,发现阿生的肌肉都僵住了。 她想可能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害羞,就赶忙把手松开。 下一秒,阿生陷入狼吞虎咽中。 叶式微看着可怜,除了沉默寡言,这孩子看着还算正常。 突然,她看到阿生手心手背交界处,有一颗很小的红痣。 她愣了一下。 郁冥渊手上,也有这么一颗红痣。 不过她没多想,毕竟,面前这个不可能是郁冥渊。 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郁总,怎么可能饿瘦成这种皮包骨的德性。 郁总委屈谁,也不至于委屈自己的身体。 “好了,不能在吃了,你都吃八碗了。” 叶式微说什么都不让他吃了,别病没治好,再撑出一个好歹来。 阿生恋恋不舍的看着碗,漆黑的眼睛,显的特别执着。 她认输了,点头道,“我保证,明天再给你熬,好不好?” 阿生点头,眼睛愉快的眯起来。 叶式微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这才对嘛,小孩子就应该听话。” 说完,摸摸阿生的头发,特别软,毛绒绒的。 阿生一动不动,就跟个温顺的大型犬一样。 叶式微笑了,按理说要想治病,就得先跟患者建立起信任来。 这不,伸手就来。 整个下午,阿生不说话,坐在阳光明媚的窗前,捧着一本书,安静的看着。 其实,眼睛跟着叶式微转来转去。 叶式微忙着把办公室收拾好,又制作了个治疗阿生的初步计划。 眼看着,天就黑了。 阿生站在她面前,一声不吭。 “到时间了是吧,走吧,回家。” 阿生眼神变了变,跟在叶式微身后。 经过巷子的甜品店的时候,她看见榴莲糕,想起思年喜欢吃。 就停下来,扭头打算问阿生要不要吃。 就在她张嘴的那一刻。 阿生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叶式微撞进单薄的胸膛里,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曾经在这个胸膛里停留过。 那熟悉的气息,让她眼睛瞬间湿润。 此刻,一辆按着喇叭的货车,从他们身边擦过。 叶式微被喇叭惊醒。 “阿生,你……” 你救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就看见他指尖正在滴哒哒的流血。 “你胳膊受伤了?” 叶式微惊恐的想查看她伤势,但她被阿生一只胳膊搂的死紧。 就跟怕失去什么一样,就连手指关节都是苍白的。 看他眼睛,里面藏着后怕,已经惊慌了。 “阿生,我没事儿了,你看,我还好好的。” 叶式微知道,他又陷进了自己的小世界里,甚至听不到她的呼唤。 眼瞎,只能用痛觉唤醒她。 当机立断,用脚踩了阿生的脚。 阿生立马回过神儿来,惊魂未定的双手抱紧叶式微。 胳膊上的血,全都蹭到了叶式微身上。 他根本没知觉。 “阿生,你别担心,我没事儿!” 过了很久之后,阿生才慢慢松手。 叶式微把他拉到旁边诊所,包扎后,带他回家。 很歉意的跟郝助理解释,郝助理却笑了。 “我就说叶总你厉害,阿生这么闷在自己世界的人,竟然还知道救人,真是太神奇了。” 感动的双眼含泪,“叶总,我家这老幺,就拜托您了。” 把叶式微给整的不好意思,她摇头看阿生一眼。 阿生站在郝助理身后,眼睛垂向地面,就跟没听见一样。 叶式微点头,“好!” 这一刻,阿生目光转向她。 第二天,她带着思年来到办公室,思年一见到阿生就愣了。 “爸爸?” 叶式微愣住,就连阿生都紧张的抓裤子。 她怕吓着阿生,连忙把思年给扯过来,“思年,别瞎叫,他是阿生哥哥。” 思年盯着阿生,执拗道,“明明就是爸爸。” 叶式微有点着急,微恼道,“你那个所谓的爸爸,还在监狱里蹲着。他阿生哥哥,妈妈的患者。” 思年看了阿生很长时间,才妥协的低下头,“好吧。” 说完,赌气一般,从背包里掏出负责的拼图,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里。 阿生坐在他身边,看着思年拼图。 叶式微尝试几次跟他交流,发现阿生经过昨天的事情,变得更加封闭。 她正愁的不行时,只见阿生指出一块地方。 思年猛地一拍脑袋,“哎呦,我说怎么没有合适的,原来这里拼错了,大意了。” 跟思年玩儿的这般好,也算是好现象。 叶式微也就不打扰他们,寻思着去楼下把预订的花搬出来。 谁知,在楼下看到了刘承。 刘承穿着黑色呢子外套,带着手套抽着烟,明显就在等人。 “式微……” “你怎么来了?” 刘承皱眉,看了眼她身后的二层小楼。 “我听说你在这位开了个心理咨询师,你不是……” 不是没钱了吗。 叶式微轻描淡写,“是别人开的,我来打工。” 显然刘承不相信,但还是笑了笑。 “式微,我来找你其实,想跟你说件事儿。” “但说无妨。” 刘承眉头皱的更深了。 “郁冥渊他,没有蹲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