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冥渊进了书房,点了颗烟,抓起面前的文件。 还没看完一本,管家急促敲门。 “郁总!不好了,着火了,您快跑吧!” 着火? 他不顾腿疼,走的飞快,一把揪住管家领子,“从哪儿开始着的?” 郁家占地几千平,数不清的独立楼,只要主楼不受损,那就没问题。 管家都快哭了,“是,叶总,叶总房间……” 话没说完,一股浓烈的烟味儿传来。 “郁总,您快跑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天崩地裂的恐惧,手脚瘫软无力。 叶式微,叶式微…… 郁冥渊冲到走廊,就被保镖们给拦住了。 郝助理红着眼睛,含泪摇头道,“郁总,火太大了,您不能进去!” 郁冥渊凶神恶煞,举起拳头就抡。 七八个保镖,被打的鼻青脸肿,好不容易把他给按住。 他冲着大火怒吼,“放开我,你他妈的!叶式微还在里面,就眼睁睁看她烧死?”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郁冥渊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抬出来的。 他形容枯槁,瘫坐在地上,双眼呆滞的看着滔天大火。 仿佛看到叶式微,挣扎着被烧成灰烬。 整整一宿,他在坐在零下十几度的草地上,一动不动。 直到凌晨,火终于灭了。 “郁总……” 郝助理蹲下来,一脸悲伤的把手里的红纱角,展示给郁冥渊。 “叶总她……没了。” 没了,她没了…… 郁冥渊双眼红的吓人,抓过红纱沉默了几秒。 据说,这是从叶式微手心里扣出来的。 突然就笑了,“怎么可能,叶式微这么惜命的人,她怎么可能死?” “这么狡诈,总想着逃走的人,怎么可能,可能……” 郁冥渊摇头,“不可能。” 除非亲眼见到事实。” 郝助理眼睛也红了,“郁总,身高骨骼,跟叶总没有出入。” “现在,法医正在解剖,事故鉴定报告出来了。” 郁冥渊挥手,他不敢看。 郝助理咬牙,长痛不如短痛。 “火,是叶总放的。她当时可能想着逃走,但……” 郁冥渊撩起眼皮。 郝助理哽咽道,“她反悔了,又跑了回来,脸上盖着这块头纱……” 郝助理说不下去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郁冥渊哀默大于心死,一滴眼泪没有。 摇摇头,他不信。 叶式微恨他,逃离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想着主动送死。 除非,尸体和叶式微的DNA吻合,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信。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了两步。 在郝助理的惊呼声中,猝然倒地…… 这场火灾,除了叶式微,没有人受伤。 当晚,就好像被刻意安排过一样,所有人都被遣散。 即使没撤散的,发现火灾也及时逃跑。 她除了自己,根本没想过害别人。 郁冥渊醒后,就看到电视上,铺天盖地播放郁家住宅着火。 防火嫌疑犯,自食恶果被烧死。 除了大快人心外,还曝光了出事当晚,一个监控视频。 他愣了几秒钟。 那段他一直阻挡叶式微公开的视频,她宁愿死,也要曝光。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清白值几个钱? 叶式微这不是向他展示了,值一条命。 一直背负骂名,劣迹斑斑的叶式微,头一次公开为自己洗刷冤屈。 “郁总,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夫人?” 他皱眉,想到什么一样,厌恶的扭头。 “她能有什么事,有事憋着!” 郝助理点头,离开。 郁冥渊翻身,冲着地板不停的干呕,胸膛剧烈起伏。 刚才夫人两个字,让他破防了。 就像昨晚,他给叶式微蒙上盖头一般,在他心目中。 叶式微才是她夫人,从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外面思年不停的叫骂,哭的撕心裂肺。 据说刘恒也在郁氏门口,整天闹事儿,指名道姓要找他报仇。 叶式微若是真的活着,不可能一个人跑的无影无踪。 他已经派人去地毯式的搜索,所有沿路的监控,所有可能她藏身的地方。 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郝助理有一次硬着头皮进来。 “郁总,您要不要去看一眼,叶总?” “她今天下午就要火化了,怕是再也……” 郁冥渊喉头滚动,眼神满满呆滞,勾起一个苦涩笑容。 “人,死都死了,还看什么看,火化了吧!” 郝助理沉默几秒钟,这个场景,一年前他见过。 当时,要送去埋葬的是郁总,叶总怒急攻心,扬了他骨灰。 郝助理见他不想说话,正要走,突然想起什么。 “郁总,叶总的母亲来了……说是见叶总最后一面。” 郁冥渊眼神儿陡然一变。 “让她滚出去!她没资格来看望叶式微!” 这些人,包括他郁冥渊,都是害死叶式微的凶手。 她都死了,为什么这些人还要恶心她? 郝助理走后,郁冥渊让人送来几瓶酒。 吩咐管家,把红全撤了,全都换成白色。 “可郁总,您这才新婚第二天,外面可全是记者围观呢,这……” 一个凶狠的眼神儿,把管家给吓走了。 江城又笼罩在一片阴沉的环境中,谁都知道,郁总又不爽了。 满中城不打招呼就来了,挑毛病道,“不就是死了个情人吗,至于弄得满城风雨,真不够丢人的。” 思年停住脚步,冷笑一声,“你是谁?” 满中城骄傲摸摸头发,“我嘛,是你们郁总的岳父,老泰山。” “小家伙,你是佣人的儿子?” 一口一个情人,佣人。 思年冷笑一声,“我就是你说的,郁总情人的儿子!” 满中城愣了一下,鄙视道,“你妈都死了,你还赖着不走干什么?” 思年挑眉笑道,“我妈死了,你那个瘫子女儿,终于上位成功了?” “你个小崽子怎么说话呢,真欠扇!” 思年不甘示弱,“哎呦,跳楼逼婚,郁冥渊觉得可怜娶了你家瘫子,瞬间觉得郁家是你的了?你女儿能生么?” “我妈死了,但郁总后面,会有数不清的情人。你最好低调点儿,说不定哪天再来个跳楼逼婚的,你女儿就得从郁家床上抬走了……” 满中城气的鼻子冒烟,抬手就要打人。 “住手!” 郁冥渊满身酒气,眯着眼睛,一脸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满中城仗着他是老岳父,拿派道,“今天该是小满回门的日子,她身体不方便,我就来看看你们。” 说着环视一周,“这大喜的日子,贴的这是什么东西。赶紧撕了,太晦气了!” 说完,就要动手去撕。 “站住,你要去哪儿!” 满中城回头,疑惑道,“我撕这些白布啊。” 郁冥渊厌恶瞪他一眼,转脸看思年。 思年拎着行李下来,看都不看他一眼。 “刘恒来接我了,我要跟爸爸回家,你和你新夫人好好过日子吧。” “郁总,我妈都死了,你就别把我强行留在身边来恶心她了,别脏了她轮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