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礼成了,云长渊将会永生永世和幽冥傲雪绑在一起。 即便他再爱慕九歌,也会不由自主的和幽冥傲雪万载纠缠。 “圣族为了圣君大婚,废了天大的心思,他们简直是……” 元轻艰难的说不下去。 更让她难以启齿的,是这种级别的婚礼,圣君居然也会同意。 他为什么就不拒绝,何必要和不爱的幽冥傲雪绑在一起? 慕九歌周身的气场完全凉了,冷了。 她悲凉的嗤笑,“他这是铁了心,不给自己,不给我留后路。” 鸳鸯花球礼成之后,即便日后如何变迁,即便慕九歌再和云长渊在一起,他们中间都永远夹杂中一个幽冥傲雪。 慕九歌的眼里,干净无暇,断是容不下的。 云长渊这是以最决绝的方式,让她死心,逼着她放弃他。 永远。 元轻心疼的看着慕九歌,手掌轻轻地搭在慕九歌的肩膀上。 她张了张嘴,却难以说出一个字的安慰。 此刻什么安慰都是废话,难以安慰那颗受伤的心。 若此刻是她,便是难以承受男子这样的狠心绝情,也认为这样的男子不再值得她付出一切去爱,她会选择离去。 就连搅乱他的婚礼都觉得没了意义。 “小姐,我们走吧。” 别再继续看下去了,徒添伤心。 慕九歌直直的看着云长渊,眼中红光闪烁,越来越浓,似血一般充斥着她的眼眶。 千刃扎心不过是这种滋味。 她便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师父会狠心决绝到如此地步。 甚至,他出现的第一眼,四目相对之时,就发现了她。 可此后他却再不看她一眼,将她无视,将她逐出他的世界。 他有条不紊的完成着他的婚礼,对她,没有丝毫在意,更没有丝毫动摇。 无视冷漠比什么都诛心,便是慕九歌也心痛的难以忍受,想逃走,想消失。 但,她更想毁灭一切。 看着云长渊抬起手,即将割破手指,她扬声道:“且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慕九歌身上。 外族都不认识“元轻”,更不知道圣君和元轻的暧/昧过往,便以看戏的姿态围观。 圣族人确实知道的,看见“元轻”说话,一个个都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元轻”果然还是不甘心,要闹婚啊。 外族都在场,圣族每一个人都不愿意看到圣族颜面受损,顿时都对元轻有了敌意。 大多数人都目光,都满是威胁。 包括圣族族长,云明御。 “元轻,现在可是圣君大婚,圣族大事,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婚事完了再说,莫要耽误大家时间,今日可也是仙盟大会。” 云明御长辈般都口吻,威严又带着隐藏的威胁。 他在提醒元轻,仙盟大会,圣族利益,大于各人私情。 可惜,在他眼前的元轻,并不是真的元轻。 她勾起嘴角,带着玩味的讽刺。 “元轻自是知道轻重,不敢耽误大家的时间。只是毕竟和圣君是关系亲密之人,圣君大婚,也不能全无表示。” 慕九歌手掌摊开,掌心中现出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盒子,暗黑色,看不出材质,却让人觉得是个宝贝。 “这是我费了许多心思才得来的,须得在礼成之前献给圣君,才有意义。” 说着,慕九歌便在众目睽睽之中,坦然、优雅的朝着云长渊走去。 云明御眼中冷光闪烁。 本以为元轻是个软弱本分的,即使不能和云长渊在一起了,也会懦弱的接受。 此前,听说她得了消息,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却不想,她竟然有胆子在仙盟大会上闹/事。 简直是找死。 云明御当即就想命人将她带走,可是耳边却听到了外族的议论。 “这女子是谁?她和圣君曾经是关系亲密之人?” “这亲密关系是什么关系?” “莫非是男女之情?素来听闻圣君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没想到竟还有这种风/流艳事?” “莫要胡说,圣君是何许人也,兴许是其他关系也未可知。” …… 无疑,元轻的话,在众人心中丢下了一颗八卦的种子。 就算是现在将她抓下去,她和云长渊的事情,反而会闹的更大,更此地无银三百两。 云长渊好不容易想通了,娶妻继任族长,还要争取仙盟大会之主的位置,断不能让他在这关键时刻被影响。 他运用秘法,灵识传音给“元轻”。 “元轻,各大家族都在看着,圣族、圣君都不能蒙受一点污名。” “不管你要什么,告诉我,我定然允诺于你。” “但你若是胆敢做出损害圣族、圣君的事情来,你将会受到圣族最严厉的刑法,包括你元家所有人,都将会为此付出灭族的代价,鸡犬不留!” “你想清楚。” 这是毫不掩饰的威胁了,心狠手辣。 若她真是元轻,便是为了整个元家人的性命,也不敢再做什么。 但,慕九歌抓住的重点却是,神识传音? 在场这么多人,不乏高手,如何做到单单给她传音还不被人发现?此种秘术,若是能习得,用处倒是挺大。 心思片刻的走偏,就被拉了回来,因为,她一步步的,走近了云长渊。 他淡漠的眸子,沉沉的看着她。 看不出悲喜怒意,却像是隔着一层无法靠近的纱。 这让慕九歌压抑的心境,更往下沉了两分。 同时,慕九歌还接收到另一道视线,来自云长渊身边站着的幽冥傲雪。 锐利、审视、满含敌意。 充满了占/有欲的主权宣扬。 慕九歌满腔的压抑,在对上她视线的时候,刹那变得戾气横生,杀气如刀子般扎向幽冥傲雪。 幽冥傲雪不由得感到神魂微颤,刹那之间,竟感到一股恐惧。 转瞬,却又觉得荒唐无比,可笑至极,一个小小元家的女子,有什么姿态让她畏惧? 竟敢这样瞧她,这双眼睛,也留不得了! 幽冥傲雪心中暗暗决定,待仙盟大会结束,就亲自挖了“元轻”的眼睛! “你要送我什么?” 云长渊沉缓低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个女人眼神之间的大战。 慕九歌站在云长渊面前,一步之外,和他面对面。 双目相对。 极近的距离。 他淡漠的眸子,看着她,犹如真的只是在看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元轻。 他不可能没有认出她,但他却把她将旁人一样对待。 慕九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油盐酱醋茶全都翻了,合在一起,又酸又咸还涩。 她几乎要站不住,却又咬着牙,挺着背。 一字一句。 “这礼物我准备了很久,你定会喜欢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