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云非离·弹没人接,噗通的摔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才勉强停稳。 他摔的疼,泪眼婆娑,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家娘亲。 “嘤嘤嘤……” 慕九歌站着没动,目光僵僵的看着他,瞳孔漆黑,却又是一片空白。 看着他,却又像是在看着被他吞进去的玉简碎片。 吞进去了。 她只是看不见玉简碎片最后碎裂的过程罢了。 但它,碎在了云非离的肚子里,消散在了大千世界里。 无论如何,也留不住。 “嘤嘤嘤。” 云非离脸色涨红,不舒服的张着小手,想让慕九歌抱他。 但亲娘没有半点反应。 他躺在地上越来越难受,小手中,逐渐出现了白光。 白光由淡转深,越来越亮。 他也随着这道光,小身子浮了起来,飘在空中。 慕九歌的视线被这道光给吸了过去,白色的神光,是师父独有的。 如今,在云非离手上出现…… 是因为他是师父的亲生骨肉,继承了么? 可越是看着这熟悉的神光,慕九歌的心便越是尖锐的痛,脑子越是空白麻木。 她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实,玉简碎片碎了,师父再也回不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咿咿呀呀。” 云非离大大的眼睛看着手里的白光,努力的朝着慕九歌伸着小手,想将白光递到她面前去。 但他太小了,控制不住自己,只能飘在那里。 手中白光也越来越强。 强的只见凝固成了实质,他小小的手掌心里面,缓缓地出现了袖珍的人性影子。 长发如瀑,白衣飘飘,便是极其的小,却也有着无人能及的风华绝代。 慕九歌看着那团影子,呼吸在瞬间都停了。 她直直的看着他,死了般的心脏,重新快速的、疯狂的跳了起来。 她永远都不会认错,那是—— 是云长渊! 白衣风华的袖珍站在云非离的小手中,看着云非离,沉润的嗓音极为好听,亦然沉稳庄严。 “是你召唤的吾?你是何人?” 云非离看着手掌心中小小小的云长渊,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他张了张小嘴巴,咿咿呀呀的声音,忽然就成了调,“我是你儿砸,叫云非离。” 儿砸? 云长渊拧眉,显然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儿砸,十分意外。 他沉声说,“吾不曾有过儿子。” 云非离呆了呆,接着,就委屈的红了眼睛,豆大的眼泪珠子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滚。 “渣爹,生了不负责,连儿砸都不认了。” 云长渊:“……” “云长渊,你居然还没消亡,不过,失忆了?” 雾非花在片刻的震惊之后,又愉悦的笑了。 虽然云长渊没完全消亡,但是变着成个袖珍样子,又失忆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连亲儿子都不认识了,更不可能认识老婆。 又该慕九歌伤心了。 他最喜欢看见的便是慕九歌伤心了,越伤心,他越开心。 云长渊闻声看向雾非花,神色没有丝毫波动,淡然的很,“吾被召唤,初来世间,不曾失忆。你又是谁?” “初来世间?”雾非花笑的更欢快了,“这是记忆完全被清空,从降世开始的神主啊!” 神主是天地间生成的,无父无母,生来可大可小,年岁可幼可长,但记忆,都是纯色空白的。 犹如新生儿出生一般。 只是会比新生儿学的快无数倍。 雾非花嘿嘿的笑,“刚临世的神主,也没什么力量可言,你倒是给我找了乐子,那我就笑着把你毁灭,送你回混沌之地吧!” 雾非花周身魔气大作,便毫不留情的朝着云长渊和云非离攻去。 便在这时,慕九歌飞掠到两人身前。 她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水,神色却无比的决然,以血为祭,以身为盾,挡在他们前面。 “有我在,你休想伤他们一丝一毫!” 师父没死,便是她战斗的所有动力。 “九歌,我不愿杀你,你却自己跑来送死,我就成全你好了!” 雾非花攻击不停,强大的一击直直的朝着慕九歌攻去。 这一击,便是不能杀死慕九歌,也足以将她彻底重创。 他便让她为了所爱的人,失去一切。 攻击将至。 便是在雾非花击破慕九歌的攻击,即将击到慕九歌身上时,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从慕九歌的身后伸来,以不可撼动的强大姿态,将雾非花的攻击,给挡住,再反击而去。 雾非花措不及防,被这一击打的倒飞几十仗。 而那只手,则顺势搂住了慕九歌的腰,他高大的身躯贴在她的身后,英俊无双的脸上,拧眉没有,带着不悦、担忧。 语气很沉,“你受伤了。” 慕九歌僵僵的站着,整个人,比被冰冻住了还要僵。 这怀抱太熟悉了,是她日思夜想的师父。 他不是袖珍么…… 慕九歌心脏跳的狂乱无比,根本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她太害怕了,怕这只是一个幻觉。 “没有危险了,你可以放松。” 云长渊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极近,极近,“我会抱着你。” 他的声音像是蛊惑,让慕九歌身体比思想还快的,松懈了下来。 她软软的朝着后面倒去,就落进了他的怀里。 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这才得以看见,他轮廓完美的下巴,风华绝代的容颜,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他低头看着他,那双本该无波无澜的眸子,此刻却带着不悦、担忧。 “怎可燃烧本源之血,让自己伤的这样重?下次再也不准如此做了!” 慕九歌呆呆的看着他,听着熟悉的严厉教导,泛红的双目,在刹那之间,被泪水盈满。 是真的,是真的师父,是他。 她满心的惶恐落了地,哽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师父……” 幸好是白惊吓一场,幸好他还在。 云长渊瞧见她的眼泪便又拧了眉,绕着手给她擦泪。 他低沉的嗓音有着疑惑,“为何叫吾师父?” 慕九歌猛地一怔,连哭都忘了。 她愕然的看着他,这才想起来,方才云长渊也不认识云非离、雾非花。 也将自称说成了吾。 这是在万万年前,他就没用的称呼了。 雾非花说,他记忆清零,以为自己第一次来到世间。 不记得任何事,也不认识任何人。 可…… “你既不认得,为何……”慕九歌看了看他们之间亲密的姿势,“为何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