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扔了块糕点出去,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力气来,连手都懒得抬,想要打发他走。 楼星散利落的伸手接过容兮抛过来的糕点。 还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正准备说话,他看着容兮脸色有些苍白。 小少年身体本就不好,平时看着气色就不是非常健康,所以总是让朝臣心里担忧,但今天,那脸色更白的吓人,或者说白的不正常了。 他今天都没碰,怎么好像容兮就很难受的样子? 楼星散皱着眉头,看着容兮眯着眼睛靠在软榻上那样子,最后还是靠近了几步,低声开口询问。 “陛下,您今天不舒服吗?” 容兮实在烦躁的厉害,听见这话只掀了掀眼皮。 她自从来了大魏,整天喝苦药,身子不舒服。 一点风寒就能躺在榻上半个月的时间,冷热交替浑身难受,容兮算是体验了一个彻底。 她什么时候身子舒服过? 生病都成了习惯了,也真是要命。 容兮心里烦躁,见他又凑上来,抬脚去踢他,“去办你的事情去。” 下一秒,容兮只觉得随着自己的动作,小腹处一阵剧痛,一阵热流顺着流了出来。 容兮身子一僵,眼瞅着楼星散还不退开。 她扯动一下唇角,脸色更惨白如纸,脚上用力。 楼星散没想到容兮后续的力道踹实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踹了一个踉跄。 今天怎么这么暴躁? 他还想着呢,五感灵敏的他只觉得空气之中一瞬间多了一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不是他身上伤口崩裂而产生的血腥味。 这血腥味—— 怎么好像是来自容兮身上——? 他愣了一瞬,这次也不装那乖顺的了。 像是一只大狼狗,被容兮推着,身子还往上凑,鼻尖在容兮的身上轻嗅了嗅,抬手想要去扯扯容兮的衣服,要是条件允许的话,这人可能想要将容兮整个举抱起来,让容兮给他转个圈看看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松手。” 容兮不是那种娇弱的女孩子,即便是小腹处一下一下跟刀搅过一般的疼。 却也只是咬了一下下唇,脸色更白,语气虚弱两分,其他看不出什么不一样来。 她心中暗骂了两句,才想起这身子马上十六岁,因为那秘药一直没来月事。 她想着说不定要调理好身子,身子发育,月事,才会逐渐正常起来,也就一直没放在心里。 谁能想到,原来最近难受,浑身提不起力气来,是因为这个。 而且正正好是在眼前这个最不好糊弄的家伙跟前。 容兮习惯有一只手一直藏在袖口,藏着的匕首和绳镖正好都在她手下,平时要是出点什么情况,她都能够应付。 此刻容兮手侧正抵在匕首的刃口。 稍稍用了一点力气,唇角微微抿了抿。 想要糊弄过去,那必须要要来真的,不然糊弄不过去眼前这个人。 但然容兮又非常烦躁的一点。 就是她周围被那些宫人给护的太好了。 周围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东西能伤到自己。 要是这伤是因为自己藏得匕首伤的。 这些宫人虽然不敢说什么,但眼前可有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 要是让他清楚了,按着她给她将东西都没收了这种事情这家伙绝对做的出来! 这种狗玩意! 容兮本就难受,额头此刻渗出细密汗珠,这人还在这里给她搞事情。 眼瞅着那手就要碰上来。 “楼安之,你可真是放肆极了。” 容兮气的发笑,伸手用力想要制住他。 楼星散任由她踹在他身上,还低头试图去找寻容兮是伤在了哪里,那群奴才是不是懈怠了。 眼巴巴的看着等容兮踹上来一脚,扫过去一眼,还侧过身子等着容兮踹另一脚,他好看一看另一边。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冷了,容兮不爱动弹。 楼星散来了几次,容兮都缩在这小榻上懒洋洋的看奏折。 举高高是举不起来了,也就她动的时候他能顺便检查一下。 却什么都没看见。 楼星散鼻尖再次嗅了嗅。 下一秒后背一疼。 “嘶——” 他低声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容兮扯着唇角,苍白却有点阴森森的看着他。 “你在嗅什么?” 她缓声开口,压迫性极强。 此刻终于成功制住了楼星散这条疯狗。 “陛下,您身上有血腥味。” 他克制的说,目光还在容兮身上一寸一寸的扫。 “臣只要一想到陛下可能受伤,臣心中惶恐难受,不知道陛下死哪里伤了,陛下让臣看一看,且满足了臣这赤胆忠心可好?” 要是那些不长眼的来伤了容兮。 他也好知道该从哪里报复回去。 容兮此刻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手指压紧扬声。 “徐海鸿,妙清。” 原本候在门口的两人快速进门,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皮重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