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的糕点还没有吃完,祠堂内传来了浓烈的烟味。 “什么味道,这么难闻。”顾莞莞用娟帕捂住了口鼻。 顾桑反应慢了半拍,“那有什么味道,是点心的味道。” 那烟味还在不断的蔓延,顾莞莞环顾一圈转头看去,只见窗边垂下的纱帘着火了,火势还在不断往她们这边蔓延。 正值初夏,小雨下了一场又一场,又不是天干物燥,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了。 “三哥快别吃了着火了。”顾莞莞顾不及其他,拉着顾桑的手臂往外跑去。 不知不觉见火势已经将祠堂的门堵住了。 火势蔓延很快,已经逐渐烧到房梁,火星不断的往下掉,顾桑顺手将顾莞莞护在身后,顾莞莞才免于被掉落的火星砸到。 若非有重要的节日,或者犯错受罚,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来祠堂。 祠堂内除了祖宗的牌位什么都没有。 顾桑连忙将自己身上外套脱下披在顾莞莞身上,冲天的火光将大半的房间都照亮了,就算是外面无人守着府中下人也该发现祠堂内着火了。 即使如此,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顾桑将顾莞莞带到角落安置下来,在房间内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顺手的工具,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不停撞向祠堂后窗。 祠堂厚重的房门被用力撞击,被火烧到一半的房门在力量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倒在火中。 下人一盆一盆的水浇在火中都无济于事。 漫天火光中,一道身影披着棉被闯了进来,“顾娇娇。” 顾莞莞听出那道声音,是唐裕。 “二哥哥我在这里。”顾莞莞躲在角落里缓缓露出一个脑袋。 顺着小姑娘娇弱的声音,唐裕顺利找到了顾莞莞和顾桑,如今的小姑娘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平日里明媚动人的模样,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脸上抹了一些黑灰。 “唐裕你先带娇娇离开。”顾桑对于唐裕的出现非常的意外。 大伯父抱回来的这个小养子平日里在府中的存在感很低,即便是顾家有什么事情小养子鲜少出现,顾桑都快忘记有这个小养子存在了。 的确是没有想到在如此危急时刻,唐裕会冒着生命危险闯进来。 唐裕将身上披着的棉被丢给顾桑,顺手将顾莞莞护在自己怀中,“现在不是英雄主义时候,在不赶紧出去,怕是房子支撑不了多久了,你自己护好自己,我自会护好顾娇娇。” 说完唐裕护着顾莞莞穿梭过火灾现场。 祠堂房梁早已被烧的摇摇欲坠,终于在不堪重负下跌落下来,眼看着就要砸中顾莞莞,隔着五步远顾桑只恨自己不能飞奔过去,扯着嗓子提醒道,“娇娇小心。” 顾莞莞抬头看到房梁距离自己不到两尺,眼看着带火的木头即将砸中自己时,顾莞莞只觉得双脚如同卸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根本挪动不了半分。 随着吸入的浓烟,意识逐渐迷离。 在晕过去的刹那,顾莞莞只觉得身子一沉,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吵扰的声音在这黑夜之中显得越发的刺耳,甚至在被不断的放大。 三府下人凑在一起,只为了将忽然烧起的大火扑灭。 等顾莞莞再次醒来时,却已经身在嘉沅院自己的闺房内。 守在床边的玉烟见顾莞莞醒来喜出望外,连忙跑出门传唤了太医,并让下人赶紧去前院知会侯爷和公主。 “郡主渴不渴要不要先喝杯水。”玉烟守在床边柔声询问。 顾莞莞嗓子干的要命,估计是吸入大量浓烟的缘故吧。 顾莞莞点点头,随即玉烟赶紧招呼丫头端来一杯温水,亲自伺候顾莞莞喝下。 太医为顾莞莞把完脉后,玉烟上前小心翼翼搀扶顾莞莞坐了起来。 顾莞莞身体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身上并没有什么力气。 未过多久,南平侯和长公主便急匆匆赶了过来,顾长舜和曹芙蓉已经在顾莞莞的床前守了一夜,直到天明时,玉烟和菱枝好不容易劝两个主子先去隔壁厢房休息片刻。 顾莞莞不醒顾长舜那有心情上朝,今天特意告了假。 看到宝贝女儿醒了那一刻,顾长舜悬着心才勉强放下,“娇娇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顾莞莞的确没有感受到哪里不舒服。 顾长舜还是有些不放心,带着危险的目光看向旁边站着的太医询问道,“徐太医不知道我女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嘉沅郡主被困祠堂的事情皇宫内的人都已经知晓了,就连太皇太后那边等着消息,徐太医自然是不敢马虎,“郡主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大碍,而且吸入的浓烟不是很多,微臣为郡主开一副方子,接下来的几日只需要细心调养便可。” “徐太医辛苦你了。”菱枝乖觉上前将一把金叶子塞到了徐太医手中,随即亲自跟着徐太医前去取药。 顾莞莞明明记得昨天晚上的房梁是朝着自己砸来的,而且在晕倒前她也感受到沉甸甸的力量压在自己的身上。 她身上明显没有受伤的痕迹。 顾莞莞看着面前父母,忍不住问道,“爹爹,娘亲,二哥哥怎么样了。” 从前顾长舜和曹芙蓉从未将唐裕放在眼中,可是昨天晚上小养子偏生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救了顾莞莞,如今顾长舜和曹芙蓉已经对大伯抱回来的小养子逐渐有了改观。 顾长舜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看到顾长舜的表情,顾莞莞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原著小说中,唐裕明明没有一个短命的结局。 顾莞莞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摇摇晃晃爬起身子,刚准备下床,就被顾长舜拦了下来,“娇娇你现在身体弱,不能乱走动。” “爹爹,二哥哥究竟怎么了?二哥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那房梁是不是砸中二哥哥。”顾莞莞面色着急。 当时唯有唐裕距离自己最近,除了唐裕护了自己,顾莞莞再也想不到其他。 那么重的房梁砸下来,不死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