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我们走。” 事情谈妥也该回府,她出来可没和母妃还有皇嫂打招呼, 趁时辰还早赶紧回去,能赶在皇兄回府之前回去最好,都怪戏唱得太好害她听得入迷, 南宫海棠一边想一边走,不过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转身看向和翠儿一起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哎,我说姓武的,本公主都答应作为感激明日给你过生辰了,你还跟着本公主做什么? 莫非还想讹本公主不成,本公主可告诉你啊本公主今日出府没带多少钱,不过你要是敢和我回府, 本公主让你讹也不是不行,就是看看到时候你一个人,打不打得过皇兄府上的家丁侍卫了。” 真是的,武夫就是武夫,她都答应请吃饭了还跟着她做什么,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公主此番出行可有府中马车相随?” 武荆目光从人声鼎沸热闹拥挤的街道收回,落在南宫海棠不悦蹙起的眉心,不答反问, “管你什么事,十里长街马车多得是,本公主随便雇一辆回府就是了。” 南宫海棠有些不耐烦语气也没刚才的好开始有点冲,问问问官府查户籍都不带这么问的, “臣还有事要忙,公主可先乘坐臣的马车回府,也能免去街市雇马车的脚程, 街市人来人往,这个时辰你们两个弱女子也不安全。” 察觉出南宫海棠地不耐,武荆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将自己的用意言明, 不给人拒绝的机会转身对随身侍卫吩咐,“宁安,你送公主和翠儿姑娘回五王爷府。” “是。” 宁安是个寡言的胜在绝对服从命令,一看就是从兵营里出来的, 向南宫海棠朝马车停靠的方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言语恭敬,“公主,请和属下这边来。” 南宫海棠还有些犹豫,赏花宴上武荆做的事历历在目,打心底里不太愿意再欠武荆一个人情, 翠儿在这时候伸手轻轻扯了扯南宫海棠地袖口,低声提醒, “公主,我们再不回去时辰该晚了,等王爷派人来寻我们回去就不好了。” 翠儿说得正好是南宫海棠当下着急地,没再磨蹭看向武荆, “那、那就算本公主再欠你一个人情好了,翠儿,我们回府。”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宁安示意的方向行去,好似背后有猛虎在追赶一般, 在翠儿的搀扶下踩着小板凳踏上马车,南宫海棠心跳依旧若雷鼓, 感觉到自己的异常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这是什么该死的反应? 车轱辘缓缓转动与戏楼渐行渐远,驶离一段距离后南宫海棠挑开马车帘, 恰好看见戏楼门口武荆颀长屹立的身形,这样远远地看还真是比之前顺眼不少, 称得上一句玉树临风,不比那些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差多少,只能说是各有千秋吧…… 南宫海棠脸色一僵,后知后觉自己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懊恼重重地放下车帘,用指甲不痛不痒去一下一下地掐自己手心, 南宫海棠你醒一醒,你疯了吗竟然觉得一介武夫玉树临风。 “公主,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翠儿侧过头来关心地问道,南宫海棠做贼心虚地把手藏进袄裙袖口,义正言辞否认, “不是,本公主没有,翠儿你看错了” 翠儿:“……?” 南宫海棠囧,连连咳嗽好几声掩饰尴尬和不自在,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重新挑开马车帘看向人头攒的长街,闭上嘴不说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为妙。 回程的路段算不上远, 很巧, 宁安赶着马车抵达五王爷府门口时,与南宫渝的马车迎面遇上, 又很巧马车帘同一时间挑开,坐在马车内的兄妹两人恰好四目相对, 南宫渝挑了眉,打量的目光从宁安到标记武荆院子的马车再到南宫海棠, 点了点头眼神尤为意味深长,皇妹长大了都会自己找夫家了。 南宫海棠则是连死一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能这么巧地碰上皇兄, 皇兄那是什么眼神,她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她不是她没有皇兄你想多了! 兄妹两人内心戏再多,也不可能一直在马车内待着不下车, 南宫海棠下马车后站在原地欲哭无泪,看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皇兄动也不想动一下, “属下参见五王爷。” 宁安朝南宫渝拱手抱拳行礼,南宫渝经常会去京中兵营, 宁安又是武荆的左右手,两人之前见面的次数并不少。 “嗯,免了。” 南宫渝身形越过宁安,简单的几个字算做是回应,径直迈步来到南宫海棠面前, 再一次看了看马车,而后抬起手放在南宫海棠肩膀拍了拍, “是皇兄疏忽了,竟常常将我们海棠已经及笄的事忘在脑后。” 在脑海中大致过滤一遍武荆的为人,对将来有这样的妹婿还算满意,故顺口夸一句, “还行,眼光不错。” 南宫海棠:“?????” 、 皇宫灯火辉煌, 南宫御今晚回来得尤其晚,这会儿才膳厅用上晚膳, 见吃得差不多了,宋卿才提起下午齐常在三人的事, “三个人都是家里不受宠地,鼻涕一把泪一把和我说娘家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地, 我说多给她们银两,让她们出宫自己立女户买一座院子住, 又和我哭诉女子自立门户没有一个可靠的男人撑腰,晚上睡觉都不能安心, 家丁打手对她们来说也是不能信任的,我说撤了她们嫔妃的名分, 让她们以其他身份继续留在宫中,又哭哭啼啼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宋卿还在继续说,南宫御手上舀汤的动作稍作停顿,漆黑凤眸看向单手支撑着下颚, 神色不耐与自己说着话的女人,失笑,看来是真被那几人给气着了, 从给她封后后,一直刻意端着的皇后端庄仪态都不懒得装了, 放下白玉汤匙,招手让捧着花瓣水的太监过来起身洗手, 接过帕子将手掌沾染的水珠擦去,骨节分明的大掌伸到宋卿面前, “逐出宫便是,银两给该给的那份就可以没必要搞特殊,至于她们出宫后会怎样与我们并无关系” 宋卿自然而然地将自己手放在男人干燥温暖的掌心,借力顺势站起来泪痣扬起反问,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