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约定,为什么是明年大寒天之前?” 南宫海棠眉皱得愈深追问,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关于她的决定,为什么没人和她说一声, 武荆收回抚落在发髻的手掌,没有挑明其中缘由回答得模棱两可, “公主无需知道这些,皇上与五王爷都疼爱公主不会将你随意许配给人,公主只管安心。” 两军交战必有伤亡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他若回不来一切都是空谈。 南宫海棠从武荆收回的手扫过,也不知怎么地竟有一丝失落, 意识到这点咯噔一下心惊得厉害,慌忙拿起茶杯强装镇定喝一口, 花茶甘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质问的话说出口也有些不自在, “哎,我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公子?” 武荆笑了笑,没有回话。 到底是没招呼一声跑出来的,南宫海棠没有在外面多做停留, 两人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和随身侍卫出了杨家酒楼,到马车停放的地方停下, 南宫海棠没忘武荆家在禹城,踏上马车之前止住脚步转身犹豫开口, “你,除夕和春节也是自己一个人过吗?” 她不是完全不谙世事,身为公主身边围绕着的人何其之多, 风花雪月的情爱之事虽没有经历过,但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何况除了武荆之外,到她跟前献殷勤的官家公子也不少, 可对他们,她从来没有刚刚在雅间里对武荆那种悸动的感觉。 “不算一个人,和兵营里的兄弟一起。” 南宫海棠嘴唇嗫嚅想说什么,武荆却没有给南宫海棠这个机会, “回去吧,陪你母妃和皇兄皇嫂好好过年,等过完年我们再见,婚事的事你不必担心, 所以也无需与你母妃争吵什么,她若说你听着便是别与她置气。” 南宫海棠撇了撇嘴,有点不满,明明知道自己有话要说却不让自己说, 这莽夫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尽管知道自己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武荆,一直以来公主的傲娇劲, 也不允许南宫海棠厚着脸皮非要和武荆多说,微扬起下颚装作嫌弃地应, “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你比我母妃还能念叨,我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 你上次答应给我买了糯米糍还没给我买,过年后再见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上。” “一定。” 小姑娘这点骄纵武荆向来予以包容,何况两个月相处下来,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性子收了不少, 一直等马车平稳地离开消失在视线内,武荆才带着宁安驾马回兵营。 且说这边, 马车一路回府,吸取上次回府好死不死和皇兄撞个正着的教训, 南宫海棠这次聪明了,特意让车夫把马车停在王爷府后门, “公主,王爷一直都有派人在暗中保护您啊,我们这样躲好像也没用,反而是这样鬼鬼祟祟, 还一身男子装束打扮从后门进来,更容易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当做可疑的人抓起来。” 一主一仆行走在王府四通八达的长廊,翠儿也不知怎么的就难得聪明了一次, “闭嘴,你不说话就没有人会发现我们。” 南宫海棠都快被翠儿这丫头给蠢死了,脚下的步子也更快, 两人好不容易回了海棠院,来不及舒一口气远远就看见守在院门的一个侍卫, 转身就想逃可已经来不及了,侍卫身形一闪来到主仆两人面前恭敬低头, “公主,王爷在厅堂暖阁等您。” 南宫海棠笑容有多牵强就有多牵强,呵呵,她懂,按照大皇兄的话说她这叫自投罗网。 寒风凛冽依旧, 南宫渝看着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走进来的主仆两人,扬了扬眉放下茶盏,调侃出声, “回来了?” “皇、皇兄。” 南宫海棠讪讪地叫了声,目光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往桌案瞟。 “行了,别找了,大皇兄没给我赐婚圣旨。” 兄妹之间一起长大多多少少了解对方,更何况他们还是双生子, 南宫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南宫海棠那点小心思,看着自家傻妹妹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南宫渝就想逗逗她,喝一口茶等一个大喘气又补充一句, “不过本王倒是带了一句口谕回来。” 南宫海棠刚要坐下又倏地惊站起,面色紧张开口都有些磕巴,“什、什么口谕?” 南宫海棠对南宫御这个大皇兄,向来是敬畏多过于手足间的那份亲切, 再来就是真的怕自己会被指婚,实在是武荆的话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安慰。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玩笑归玩笑,南宫渝还是很快把南宫御的说了一遍, “母妃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你今晚偷溜出府的是我和你皇嫂都会替你保密, 你自己不要说漏嘴,至于以后再出去见武荆……” 说到这, 南宫渝又刻意停下,见自家傻妹妹那紧张的脸色摇了摇头,伸手在南宫海棠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不要让母妃发现就好,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早点洗洗睡吧。” 说着从座位起身,不一会就带着贴身侍卫从海棠院离开, 所谓男女大防他倒是不担心,他放在海棠身边的那么多人不是白吃饭的,知道把握分寸, 唉,戒酒戒酒。 南宫海棠追出来站在厅堂走廊,看着南宫渝的背影鼻子突然就有些酸, “皇兄……” … 翌日, 天亮起微光,金碧辉煌的皇宫笼罩在鹅毛般的大雪中, 时辰尚早,来来往往的宫人放轻脚步忙碌着手头上的事, 寝宫内, 宋卿难得醒得早,意思逐渐清晰时感受到身边的温度一怔,睁眼, 朦胧美眸映出的是男人近在咫尺放大版的俊眼,混沌的思绪回笼一时眼里漾开笑意, 是了, 今天是除夕,大忙人不用早起上朝。 “怎么醒了,可是孩子又闹你?” 南宫御长臂伸出将人捞进怀里,下颚抵在香肩,刚睡醒的缘故声音尤为性感沙哑了些。 宋卿神色划过懊恼,圈住窄腰手去顺丈夫健硕宽阔的背脊, “没有闹,可能是昨晚睡得早又整天无所事事不像你那么忙,觉也就没那么多,你再睡会。” 怎么睁个眼就把人吵醒了,明明每次南宫御早起早朝自己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