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宋卿一觉醒来只觉腹饥肠辘辘,瞥了眼盖在身上暖和的毛毯, 刚倦懒得很不太愿意起身,想着忍一阵饥饿感也就过了, 哪知伸个懒腰的功夫,小腹处连着好几下闹腾的动静, 一愣,旋即手抚落粉团子所在微隆起的位置哭笑不得, “好好好,母后知道你也饿了,母后起来命人去传膳还不成么,还在肚子里呢小脾气就这么大,像谁呢嗯?” 话到这红唇翘起自问自答,“看来是像你父皇,毕竟母后的性子向来温柔似水无可挑剔。” 在外间听见动静起身阔步走近的南宫御扬了眉宇,越过龙凤呈祥的屏风来到紫檀木软榻边坐下, 伸手宽厚的大掌轻扣在宋卿垂落的三千墨发,力道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德宏刚去传膳,很快就能回来。” 宋卿犹只慵懒成性没了骨头的猫儿般,趴向男人宽厚的肩膀,半边侧脸依赖地脸蹭了蹭, “嗯呢,我这是睡到什么时辰了,晌午?晌午天色怎么这么暗,雪又大了?” 近来她也不知是觉越来越多还是身子越来越虚了,以往是与霍施主共赴云雨才会累地睡着, 现在不过是亲一亲就能累的睡着,啧,若是这样长此以往可如何了得, 看来圆儿常常念叨的不无道理,她的确是要好好补一补了, 不然不等她吸干这男人的帝王龙气就反被榨干了,如此女皇陛下的面子往哪搁? “晌午?” 南宫御叹息一声似无奈又似纵容,大掌向下落顺着女人纤熬的背脊, “酉时了,原本你再不醒我也打算过来喊你起来,早知你如此能睡,就不该折腾……” 宋卿伸手捂住南宫御的嘴,及时堵住接下来的虎狼之词,这男人,就不能含蓄一点么? 半刻钟不到, 德宏就带着御膳房提着红木食盒的一行人过来,考虑到皇后娘娘没用晌午饭, 所以晚膳提早连带着也比往日里丰盛一些,也多了一两道滋补益气的膳食, 正当天寒,热气腾腾可口的饭菜下肚最是能抚慰人心, “兵部尚书和云奚官的事怎么样了,有进展了没有?还是还僵着呢?” 饿得难受的胃好受了一点,入睡之前的思绪也渐渐回笼清明, 宋卿夹了一筷子去骨的红烧排骨放进南宫御碗里,随口问起, “云奚官口才不错,少了一出害人终害己求上门的好戏。” 南宫御很自然地将妻子夹过来的排骨肉就着米饭吃进嘴里,平稳的言语中有惋惜之意, 不过这话的意思,那就是以武荆带兵上门抓现行收场了。 “少了就少了吧,想看戏还不容易么,宫外戏班那么多想看将人请进来,在宫里搭戏台让他们唱给你听就是了。” 宋卿又夹一筷子什锦蔬菜过去,懒散成性的嗓音是明显的轻快之意, 兵部尚书和云奚官的下场如何她并不关心,柔音如何她也不关心, 巫蛊的事能少一桩是一桩最好,总而言之她男人没事就好。 “许昌吉兵部尚书一职被我罢免,不单单是这次的事还有之前一些事, 他自己也清楚对此没什么怨言,柔音的血蛊让张太医给她解了, 至于许昌吉另外三个儿子,若是安分守己我姑且不会动他们。” 南宫御明白宋卿不关心这些,但有些话他想与他的妻子说, “罢免?” 宋卿眼尾挑起错愕,毕竟之前提起说的是贬去山野之地, 南宫御将圆儿盛好的小碗补汤送到妻子面前,耐心解惑, “这是他自己求的,自觉这些年亏欠妻子太多,终日忙于朝堂未能好好陪伴妻子, 亦未能好好教导女儿,他既有如此爱妻爱女之心,我自是要成全。” 猪肚包鸡汤冒着热气香味诱人垂涎,宋卿对这样的解释抱着不信的态度, 嘴角微扯,却还是接过白玉汤匙舀起一口喝方才顺着话往下问, “看这架势,许昌吉这是要带许夫人和柔音归隐田园不成?” 许昌吉爱妻爱女之前她身在朝堂自然是有所耳闻,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令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