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没错,打斗的痕迹仍在。” 沈夭夭将绿叶拨开,皱了皱眉,与其说是打斗痕迹,不如说是被单方面殴打。 从巡逻队的伤口来看,对方或许不是人类。 可对方从哪来,又是如何消失得如此无影无踪? 特执处查到现在,仍无所获。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玩意出现时,正是时光仪突然启动的时间。 天有三奇。 地有六仪。 精灵奇怪。 故气伏尸。 沈夭夭猛地睁开眼。 眼尾的血色在一刻疯长。 她几乎站立不住。 嘴里充斥着血腥味。 “大小姐?” 李大师最先察觉沈夭夭的不对劲,他惊呼一声,立马跑了过来,“您没事吧?” 景琬也紧随其后,大惊,“小夭,怎么了?” 沈夭夭体内的血祭印几乎要控制不住,她努力压制着。 但这次的反应实在太大。 沈夭夭不得不给自己扎了几针才勉强将血祭印再次压了下去。 她倏忽睁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块地,你先别动。”她说。 “好。”景琬一口答应,“你怎么样?我让阿御......” “别告诉他。”沈夭夭起身。 看了李大师一眼,“你在这里守着,有任何动静随时告诉我。” “好。”李大师知道事关重大,重重点头。 沈夭夭随即转身,直接开了越野车朝研究所的方向开去。 …… …… 研究所禁区,时光仪静静立着。 镂空的设计,极致流云的线条。 暂停的时光仪更像博物馆里展览的艺术品。 景御坐在沙发上,手里翻着那组数据。 ……… 这组反复出现的数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看似毫无规律,却又像有着紧密联系。 景御按了下眉心,因为太过入神,而用到受伤的手。 撕心般的疼痛袭卷,他眉心紧得更紧。 从表情上看,完去看不出来景御正在经历什么。 如果沈夭夭在的话,大概又会数落他一顿,然后为他针灸按摩。 嘴硬心软。 也不对,嘴也挺软的。 …… 景御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眼钟表,应该快……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一些东西。 他重新拿起那组数据。 …… 如果前面是时间,a代表am,4点? 那后面…N77……坐标。 那以此类推…… 景御猛地起身,往外走去。 “景爷……” “去将研究所所有人员的伤亡情况,以及受伤的时间地点,详细汇报给我。” 绿虽不解,但他看景爷神色也明白轻重,“是。” 他转身,恰好看到沈夭夭,惊讶道,“沈小姐,您不是去接景总了吗?” 沈夭夭没说话,她看着景御,眉眼清亮。 景御亦回望着她。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缠着,容不下其他人。 沈夭夭突然笑了一下,眉眼都是弯的。 自从赵慈柔出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她说:“我知道了。” 景御抬手轻轻抚过她弯着的眉眼,情意都在眼底,“我也知道了。” “那我们......” “分开行动。” “好。” 两人一同转身,背道而驰。 一个回到时光仪前,一个往禁区外走。 绿看得一头雾水,但莫名的心情激动起来。 白提着赵慈柔做好的甜点送过来时,就看到绿在原地发愣。 “你怎么了?”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守着景爷,在这里干什么?” 绿回过神,看了白一眼,心里有些嘀咕,这小子能跟在大小姐身边,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白心里直发毛,“有什么事快说。” “没事。”绿自我安慰,“也许傻人有傻福。” 白:“......” 白懒得理他,他提着食盒去找沈夭夭和景御,走到一半。 突然听到有人惊呼,“停电了!” 停电了? 白猛地回头,清晰可见绿脸上的错愕。 研究所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停电? 当初为了机器的正常运转,景爷将研究所的基地设立在水库不远处。 研究所的储电量足以支撑整个京城运转月余。 怎么可能停电? 如果研究所的电量都停了,那其他地方...... 绿简直不敢想象。 医院,医生正在给闻果果上药,因为突然的停电,而手略一失误,恰好按在闻果果的伤口处。 疼得闻果果直大叫。 “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害我是吧?我要叫我哥给你处分革你的职!”闻果果一边痛呼一边喊着。 医生一脸冤枉,在黑暗中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惶恐,“不...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停电了.......” “怎么可能停电,你们医院不是有备用电?”闻果果才不信。 可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 外面各种各样的惊呼也都传了进来。 居然真的...停电了? 景晴从报社加班出来,打卡离开时,整栋大楼骤然黑了下来,仪器失效。 她被困在了楼里。 怎么回事? 她拿出手机,居然连信号都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 高雪刚上完最后一节台词课,打算再去练练形体,迈入大楼的瞬间,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周围不少同学都撞在了一起,惊呼声欢呼声都夹在了一起。 她甚至还听到有人在喊:“停电了?怎么好像整个京城都停电了?世界末日了?呜呼——” 整个京城都停电了? 高雪回头,望着漆黑无月的夜空,这怎么可能呢? “原先生,拍摄可能得暂停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停电了,备用电也用不了。”导演满脸歉意。 虽然原屺看不清他的脸,但从语气中听,能感觉得到。 他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左上角的无信号,不由皱眉。 似乎不太对劲。 慢慢地,也有不少人发现了。 都是成年人,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剧组渐渐地被恐慌所代替。 原屺能够听到不少人甚至开始低声的哭起来。 他想了想,摸着身边的桌子,站了上去。 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他将手扩在嘴边开口时,所有人都听出来是他的声音。 “大家不用怕,我们不是一个人,我相信她,一定会带我们脱离困境。” 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那副小小的身躯却永远在他的身前,带着他走到现在。 “是。”导演最先反应过来,“有警察,有国家,我们肯定会没事的。” “对,我们就好好等待在这里,不要添乱,等待救援。” “一定会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 “.......” 原屺张了张嘴,他刚才说的是沈夭夭。 但是大家显然没有和他想到以前。 这也正常。 原屺也没解释。 对于原屺来说,沈夭夭这三个字就代表了一切,所有的一切。 ....... “我是京城总..队队长谢初,”谢初站在京城总..队总指挥所,向所有人传达了一个命令,“京城进入一级防御状态,所有人即刻出动,目的维护秩序,刻意扰乱社会治安或者实施犯罪者,就地正法。” 而另一边,宋一亦是,“我是维安联盟盟主宋一,从现在起,你们只有一个任务,协助京城总..队维护京城秩序,想办法联系外地人员以及休假人员,实施紧急救援,避免有人趁机作乱,若有,就地正法。” 随着这两道最高命令落下,京城随即陷入一级防御。 两人自始至终没有通过电话,也没有想着去找彼此。 他们的身上各自有自己的责任,他们不曾约定却在做着同样的事。 ——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是他们此刻比生命更重要的需要去做的事情。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深爱着对方。 ....... 研究所内。 绿将无数波前来打听情况的安抚,又让人亲自去给景琬和景老送信。 这才匆匆地前往景御身边。 “景爷,无线信号亦受到干扰,有什么事您需要跟沈小姐说,我帮您传达......” 绿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 闻果果狠狠地瞪了绿一眼。 “怎么会?”她咬着牙,“我这就过去。” 绿点头,“闻小姐对研究所不熟悉吧,我带您过去。” 闻果果气得咬牙,“有劳。” 她走得极慢,于人群中飞快地看了胡部长一眼。 心想,如果这个姓胡的今天还是不救她,她一定会告诉她哥。 大概是听到了闻果果的声音。 胡部长喊了一句,“闻小姐。” 闻果果顿时松了口气,立马停了下来,回头,“怎么了?” 胡部长看着她说,“闻小姐,闻先生还在研究所外等你,这次多亏了闻小姐救了4507,若是您改天有时间的话再过来给其他人看看吧?” 一句胡先生,让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是闻先生啊!” “那确实不好让闻先生久等了,我记得3718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是啊,听说已经脱离危险期了,那就不好耽误闻先生的时间了。” “闻小姐还是赶紧去闻先生那里吧。” “.......” 景御掀起眼皮看了胡部长一眼。 眼尾凌厉十足。 胡部长微微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知道,这一开口,就等于是与景御维持的表面关系也裂了。 可没办法,他现在必须站队,他只能保住闻果果。 他转而对着沈夭夭说:“据我所知,3718的伤沈小姐也看过,沈小姐不愧是沈老的后人,医术很有老爷子的风范,研究所目前伤亡人数已经直线降低,这多亏了沈小姐。 闻小姐她还有事,所以就还请沈小姐再多辛苦些,继续给他们看看,胡某在这里替巡逻队谢过了。” 这一番漂亮话,明夸暗贬。 既将沈夭夭与闻果果的界限划分分明,闻果果闻家千金的身份以及区区一个杏林世家的身份,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闻小姐出手那是难得,而沈夭夭出手那就是应该。 谁让你是杏林世家的人呢。 同时又将沈夭夭放上了道德制高点,完全堵死了沈夭夭拒绝的后路。 倘若沈夭夭拒绝,不仅从此就落了下方,甚至还会引人怀疑,先前4507 的伤,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 胡部长这一招,确实漂亮。 倘若对的是一般人,那必然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但他对的是沈夭夭。 她从不按常理出牌。 沈夭夭当下并没有说什么。 看起来,对于胡部长的安排也没有异议。 甚至在闻果果走的时候还挥了挥手。 看得闻果果心里直发毛,下楼的时候差点滚下去。 过了会儿,等人都走了。 她搭上守卫的肩膀,“研究所的监控系统熟吧?” “熟...熟啊。”守卫一脸不解,“怎么了,沈小姐。” “行。”沈夭夭打了个响指,“拿上麻袋,跟上我。” 顿了顿,“哦,对了,再喊两个人。” “......哦。” 绿:“......” 可没办法,他现在必须站队,他只能保住闻果果。 他转而对着沈夭夭说:“据我所知,3718的伤沈小姐也看过,沈小姐不愧是沈老的后人,医术很有老爷子的风范,研究所目前伤亡人数已经直线降低,这多亏了沈小姐。 闻小姐她还有事,所以就还请沈小姐再多辛苦些,继续给他们看看,胡某在这里替巡逻队谢过了。” 这一番漂亮话,明夸暗贬。 既将沈夭夭与闻果果的界限划分分明,闻果果闻家千金的身份以及区区一个杏林世家的身份,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闻小姐出手那是难得,而沈夭夭出手那就是应该。 谁让你是杏林世家的人呢。 同时又将沈夭夭放上了道德制高点,完全堵死了沈夭夭拒绝的后路。 倘若沈夭夭拒绝,不仅从此就落了下方,甚至还会引人怀疑,先前4507 的伤,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 胡部长这一招,确实漂亮。 倘若对的是一般人,那必然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但他对的是沈夭夭。 她从不按常理出牌。 沈夭夭当下并没有说什么。 看起来,对于胡部长的安排也没有异议。 甚至在闻果果走的时候还挥了挥手。 看得闻果果心里直发毛,下楼的时候差点滚下去。 过了会儿,等人都走了。 她搭上守卫的肩膀,“研究所的监控系统熟吧?” “熟...熟啊。”守卫一脸不解,“怎么了,沈小姐。” “行。”沈夭夭打了个响指,“拿上麻袋,跟上我。” 顿了顿,“哦,对了,再喊两个人。” “......哦。” 绿:“......” 过了会儿,等人都走了。 她搭上守卫的肩膀,“研究所的监控系统熟吧?” “熟...熟啊。”守卫一脸不解,“怎么了,沈小姐。” “行。”沈夭夭打了个响指,“拿上麻袋,跟上我。” 顿了顿,“哦,对了,再喊两个人。” “......哦。” 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