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四爷面色苍白如纸,眸子不带丝毫情绪的看着面前的几人。 温酒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不知晓四爷到底是听到了多少。 “爷,你没事儿吧?”温酒到底道跟前去,扶住了四爷的身子,只笑道:“爷,这些事儿酒儿稍微晚些在详细跟您说说,而今,要不就先休息去吧?” “不必。” 四爷拍了拍温酒的手:“爷没事。” 而后,径直走向了李氏的跟前,定定的站住:“李氏,为什么?” 李氏本是癫狂般的笑着,好似笑累了般趴在地上,而今听了四爷的话,像是忽然回神一般,转头看向四爷:“王爷,您来了?我终于是等到您了,您看看啊,坏人都遭报应了,都招到报应了!” “为什么?”四爷推来来撕扯他的李氏,再次问起:“弘晖从未招惹过你。” 李氏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忽而凑近四爷,眯起眼睛来:“王爷问我为什么?” “哈哈哈,太好笑了。”李氏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王爷怎么不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氏忽而扯着乌拉那拉氏的头发,让乌拉那拉氏的脸对着四爷,她自己的表情带着几分无辜:“爷,来,你问问她,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啊? 那是咱们的第一个儿子,你还记得吗?弘昐出生的时候,便是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好看。” 李氏丢开死鱼一般的乌拉那拉氏,脸上更是带着笑意,手也下意识的随着说话比划着:“他就这么丁点大,手脚有力极了。当时还抓着您的手,您还开心的还抱了他。 我的弘昐,他才两岁,就已经认得百字,比她乌拉那拉氏的儿子不知道要聪慧多少。皇上和德妃娘娘也是夸赞过的啊。 可是这样的他,被乌拉那拉氏这个蠢女人给害死了!害死了! 王爷,我们的弘昐他觉得冷,扯着我的手撒娇。我便是给他多填了两盆炭火。我怕闻着味道不好,还让人开着窗子的。 可是,第二日,弘昐就没了。 他睡在那里,再没睁开眼睛了。 王爷!他马上就要过两岁生辰了啊!他前一天还抱着我的脖子,软软的叫着额娘。然后,就那么好好的睡了一觉 你知道吗?就在我儿睡觉的时候,是她乌拉那拉氏命人将门窗全关死了的!是她,偷偷换了炭火!王爷啊,你看看你这个所谓的结发妻,她生生的闷死了我们的儿子! 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问她为什么啊? 我弘昐见到她都会叫她嫡额娘,还喂她吃过点心,我也想问,我弘昐从未曾招惹过她,她为什么? 啊?我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回答我” 李氏再次疯狂了起来,又一次撕扯乌拉那拉氏:“啊?你为什么!” 乌拉那拉氏此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好似整个人被抽调精气神了一般,任由李氏扯着她,她也丁点没反应。只是呆滞的看着屋顶,不知在想什么。 温酒微微皱起眉头,见四爷只看着,仍旧没用动弹的意思,便是看了眼大勺:“别让她把人掐死了。” 大勺点了点头,到底分开了李氏掐着乌拉那拉氏的手。 李氏也被大勺给推了一把,索性她便是坐在地上,又讽刺的笑了声: “呵,爷,你知道吗?她乌拉那拉氏还说什么,不足三岁的,不能入墓,还让找个席子裹了,把我儿抓紧烧了,她还说,不吉利的很。呵呵,这样的女人,竟然是王爷的嫡福晋啊。 我对她做的,不过是她曾对我做的事儿。是她蠢顿如猪,才害死了她自己的儿子! 我错了吗?啊?爷,你回答我,我错了吗?” 李氏歇斯底里般的扯着四爷的袍子嘶吼。双眸泣血一般的盯着四爷,眼泪在眼圈打转,却到底没落下去。 【叮~帝王星和竞争者距离小于50厘米,生命值-10,剩余2799日】 【叮~帝王星和竞争者又碰触,生命值-10,剩余2789日。】 温酒听着系统播报,便只是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忍不住盯着面前的李氏瞧。 人都说,为母则刚,李氏本就个成算不算太深的人,而今,却也能步步为营,引得乌拉那拉氏自己挑下她给她挖的大坑里头了。 对人心分寸的把控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她还真是成长的迅速。若当真在三爷后院那样的环境,说不定,是个能笑道最后的狠角色。 “这就是缘由。”四爷垂着眸子喃喃了句:“你该去弘晖的灵堂忏悔。” “忏悔?”李氏相似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我去给她的儿子忏悔?” “我呸,凭她乌拉那拉氏,她也配!” 李氏赤红这眼睛看向四爷:“王爷,你好偏的心,便是忏悔,也是她去我儿的灵前忏悔!” “爷自会让她承她的恶果。你,也要付出代价。” “哈哈哈,爷,这是你说的。” 李氏红着眼眶又扯了扯嘴角:“我死都不会去跪拜她的儿子的,因为,她不配!” 李氏扯了一个诡异的笑来,忽而起身,猛地向着柱子撞了上去。 “李氏!” “她要自戕!” “快拦住她!” 大家听李氏的话听得入神,的话听得入神,都没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然走的离的柱子仅有几步的距离。 一时之间,便是四爷和温酒,也没来得及去拦住她,只听砰的一声。 沉闷的声音在屋子里头响起来。声音不大,周围却瞬间寂静的可怕。 众人下意识的向着面前的人看去。 只见她缓缓的倒了下来。 朱翠散落在地上,鲜红的旗装铺散开来。一时竟趁着她脸色带了几分娇艳。 只是她额头上凹了一个拳头大的坑破坏了美感? 白色的脑浆夹杂着血液一并这额头渐渐滑下,触目惊心。 温酒只瞧了一眼,便觉着胃里翻涌,别过了脸去,将这两日吃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回过头的时候却见身旁,其他的丫头也是面色苍白,显然都不好受。 只有四爷,视线定定的落在李氏脸上。好一会儿之后才起了身,将它落在地上的凤凰含珠眉心坠捡了起来,又帮她插在头上。 “安葬了吧。” “哈哈哈,李氏死了,他死了,弘晖,你看到了吗?她去给你陪葬了!” 乌拉那拉氏不知怎的就是有力气又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到了李氏跟前,掐住她的脖子:“你别以为你死了就完了!你把我儿还来,你快把我的儿子换回来!” “拉开她。”四爷淡淡的将视线落在乌拉那拉氏的脸上:“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乌拉那拉氏怔愣了片刻,忽而,满是震惊的看向四爷:“王爷……你想让我死?我儿被她们这些毒妇害了,你不去惩治她们,你竟然想要杀我?” 四爷拿了手帕,擦了擦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迹。 “弘昐的死,你真的忘记了?爷之前留你一命,是弘晖替你求来的。 乌拉那拉氏,我跟你说过的,若是弘晖出了什么事的,我必然不会轻饶你。为何你就这般的不长脑子呢?” “爷……”乌拉那拉氏满脸不可置信:“这是假的啊。我一定是在做梦!”说罢了,她用尽全力的扇了自己的巴掌,打的嘴角都流血了:“只要我醒了,一切都会好的,不过是做梦而已……做梦而已。 我儿才不会死呢,王爷也不想杀我,李氏这个贱人,我怎么会信她呢……绝对不会!” 忽而,疯魔一般的扯了自己的头发。 下一秒,又满脸笑意的起身:“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给孩子准备膳食。 品蓝啊,你让膳房多备一些鱼虾之类的,太子说了,多吃鱼虾的孩子,将来会更加聪慧。弘晖他而今学业也够重的,吃的不好可是不成的。等王爷回来了,看他的学业不成反退。怕是要生气的。” “福晋……”品蓝只喊了这么两个字,眼泪便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乌拉那拉氏瞧了她一眼,顿时皱起眉头来:“你这丫头,怎的愈发的不经事?哭个什么?还不快去!” “福晋,大阿哥他……他已经没了。” “胡说,你是不是想害了我的儿子?”乌拉那拉氏忽而对品蓝拳打脚踢。 温酒瞧不过去,便是命人将她拉开。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四爷:“爷,看这样子,她好像是疯了。咱们府上接连没了大阿哥和侧福晋,若是嫡福晋也没了,怕是名声不大好。要不咱们再等些再发落吧?她这个样子,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四爷瞧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到底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道:“依你。” 下一秒,四爷便是起身,方才迈开腿,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还好温酒在旁边扶了一把:“爷,你怎么样?” “爷没事,爷……想去看看弘晖。” 温酒叹了一口气:“好,咱们这就去。” 出门之前,温酒回头看了一眼乌拉那拉氏,见又在抽打着身旁的品蓝,便道:“不管是真疯还是装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弘晖最后跟我要了一盘点心,他说,若是他的品蓝姑姑尝到味道,一定会很开心。” 说罢瞧也没瞧她们主仆二人,径直扶着四爷走了。 屋子里头渐渐没了人烟,乌拉那拉氏打着品蓝的手也停了下来。 品蓝整个害怕地瑟缩在地上,不多时,便察觉后背一片湿热。 她怔愣地回过头看,就见乌拉那拉氏正趴在她的背上。 福晋……在哭 “福晋……” 呢喃了这么一声,品蓝的眼泪也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 温酒陪着四爷回到弘晖住着的屋子的时候,丫头们正围着弘晖,帮他换衣裳。 四爷坐下来,挥手将身边的奴才都给赶了下去,就这样默默接过衣服,不紧不慢的帮他穿。 温酒瞧见这孩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上一日还牵着自己的手,说要做她的徒弟,不过一日,确实完全都变了。 温酒这会儿也有些精力不济,只陪着四爷一同坐着,静静的看着他。 【主人!你快看!】 正是愣神间,忽然听见了小锦的声音。 温酒顺着小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弘晖头顶上顶着一颗大大的爱心。 这颗爱心血红色里头夹杂着浓郁的紫色光芒,一看便是极品,甚至比四爷而今的顶级爱心还要优质的多。 “这……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弘晖不是已经没了吗?怎么还能长爱心?” “想必……爱心是已经成型许久的了,只是到现在才酝酿出来。主人,这个级别的爱心,用爱恨手镯是没有办法直接摄取的。需要你亲自将爱心收过来。 温酒愣了一下,便是帮着弘晖整理了一下衣服,那爱心也顺着被她一并收了起来。 小锦忍不住拿在手里细细研究:“怎么会有这样优质的爱心?这爱心里头显然已经夹杂着灵气了,在这个界面……实在是不应该呀。当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去看那颗爱心。 温酒看着弘晖那一刻,还行心里头越发的不是滋味。 说来她并不是很喜欢他,毕竟他是乌拉那拉氏的儿子。 可是,他却一直在给自己长爱心。弘晖的爱心紧要关头,可是顶了大用了。 这孩子,懂事的实在让人心疼。 当下温酒也忍不住再次去戳了戳他的脸颊。 不知是不是这一幕的印象太深了,当日晚间,温酒就梦到了弘晖。 弘晖一身白色衣袍站在面前,笑盈盈的看着她:“师父,我就要走了,您别忘了,以后要来找我。” 温酒一扔忍不住问他:“我去哪找你?” 弘晖歪了歪小脑袋,从怀里有一个令牌给温酒。 “拿着它,师父,我们总有一日会见面的。” “喂,你要去哪儿了?你阿玛还惦记你。” 温酒就这样梦里头惊醒了,一时之间竟还有些唏嘘。 可紧接着,手上不知何时竟然真的转着一块儿花样繁复的令牌。令牌上头隐隐还有紫色光芒萦绕其中,一时也懵了。 “主人!是怎么回事?这东西哪来的?” 温酒:“我说是梦里弘晖给我的,你信吗?” 小锦瞪大了眼睛:“这般玄乎?该不会弘晖替他额娘报仇了吧?” 温酒摇头:“不是,梦里的他可温和了,还让我去找他。” 说话间,下意识的瞧了四爷一眼,竟是发掘也有一个令牌,一时间整个都怔愣住了。 “爷,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梦见弘晖了?” 次日一早,四爷醒了后,温酒第一句便是问这个事儿。 四爷愣了一瞬间,忽儿点了点头。 “嗯,梦见他大口大口的吃饭,吃的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