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茗湫回寝室的时候,顾清并不在,他安稳的睡了一晚。 (两人一个寝室,大多数情况下,顾清都不会回来睡。) 第二天,他戴着鸭舌帽,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像以往一样,他进来的刹那。 所有吵闹的声响消失。 他的座位还是最后一排。 不过空位大了很多。 周州从何茗湫进来,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 何茗湫坐下,并没有感到有人看他,偶尔有转头看他的,又很快的扭过头。 “周州,他们怎么了?” “他们啊?” 周州解释:“那些湫湫以前的事迹被好心人,一件一件的重新扒了出来,全都是假的。” “竟然全是何程安一手安排的。” “当时,论坛都快被刷爆了,所有人以为湫湫找水军洗白。” “后来无数的铁证证明,他们才闭上那张随口污蔑的嘴。” “他们不敢看湫湫,是心里有愧,愧疚以往说的那些侮辱湫湫的话。” “想道歉,又拉不下脸。” “这样啊。”何茗湫托着腮,“没事的,我看的很淡,反正嘛,最后一段时间,快快乐乐才对。” 周州点点头,从桌柜里拿出一袋豆浆,还有一个软乎乎的白面包子。 “都是软的,刚做出来就买了,很新鲜,豆沙包快尝尝。” 何茗湫圆润的杏眼睁大了点,“豆沙包?!” “甜甜的豆沙包?!” “周州真好!” 呜呜呜,好男人。 知道他嘴里没味,太寡淡了,给他买甜甜的豆沙包。 周州被夸的不好意思,他挠挠头,“湫湫喜欢就好。” 能让湫湫喜欢,就是最大的成功。 “嗯嗯。” “最喜欢周州!” 一旁毫无存在感的林培鑫:“……” 这狗粮真热乎。 不停的往他脸上拍。 “对了,湫湫,何程安好像离开了a市。” “据说是做的那些膈应人的事太多,不敢面对舆论。” “还有说是何氏倒台破产,仇家太多,出a氏避风头逃难。” 周州说的时候,很解气。 活该! 贬低别人,造谣别人的时候,趾高气昂,装作无辜的小白花。 现在东窗事发,知道造谣的可怕了? 离开了? 离开也好,省得碍眼睛。 何茗湫喝了一口甜甜的、香醇的豆浆,弯了弯眸子。 从何程安一年前空降开始,何程安就开始有意无意的针对原主。 原主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还是被无妄之灾波及。 他微弱挣扎的话语,被隐没于一句又一句的流言蜚语。 所幸,在这样绝望的环境下,原主并没有患上抑郁症。 还能坚强的对抗生活。 原主真的,很努力了。 现在,何程安离开,舆论扭转。 不得不说,大快人心。 话说,何氏破产,多亏了他“贴心”的帮了一把。 何茗湫环顾了四周,不仅是何程安不在,顾清也不在。 估计被家族的事刁难住了。 周州问:“湫湫,快没时间了,有没有不会的,我教你。” 何茗湫刚想着拒绝,又想到能近距离的相处,便点点头,“好多不会呢,周州慢慢教我吧。” “没问题!”周州乐呵呵的笑出声。 旁边的林培鑫鄙夷的瞟了他一眼。 瞧这出息。 恋爱了,了不起啊?! — 越到后面的生活,节奏越是快速的。 几乎一天都很紧迫。 日子眨眼就到了最重要的一天。 何茗湫写的快。 他差不多是第一个出来的。 穿过人群,愣是躲了好几个想要采访他的记者。 家长们的脸色凝重。 默默祈祷自己的孩子能正常发挥自己的水准。 他们顶着烈日骄阳,焦灼等待。 “湫湫!”周州一出来,一眼就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 何茗湫招了招手,周州三两步就走到他身边。 “湫湫怎么每场都比我先出来。”周州掀起衬衫,擦了擦额头的汗。 何茗湫的注意力,全被周州那块分明,精壮的腹肌所吸引了。 馋。 “就是胡乱写写。” “周州,反正结束啦,我们去电竞酒店放松放松好不好~” “就是单纯的打游戏,那个电竞主题氛围特别好,前段时间听到有人议论的。” 他抬着头,眼底满是希冀。 “当然好啊。”周州上前,用背部挡住刺眼的阳光,“打游戏的话,湫湫单手方便操作吗?” “方便的!” “很多游戏,只需要单手操作就够了。” 何茗湫嘴角上扬,意味不明的瞅了周州的腹肌的位置。 吃肉…… 单手妥妥够啊。 周州神经粗,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欣然应允,“那我现在定房间。” “好啊~” “普通点就好,不用太奢华。”何茗湫凑过去,踮着脚看周州的手机屏幕。 “好不容易有时间,难得出去玩玩,肯定要选个好一点的。” 周州不在意那点钱,只要是给湫湫花的,他心甘情愿。 “好嘛。”何茗湫说不过他,安静的看着周州挑了一个顶级配置的电竞房间。 ……就单纯的睡一觉,是不是……亏了? “嗡嗡嗡——” 原本被封锁的附近的马路,不知道何时,冲出一辆车。 像头野兽疯狂的朝着何茗湫和周州的位置,冲撞而来。 何茗湫瞳孔一缩,眼疾手快的,推着周州躲过。 那辆车失去目标,“嘭”得撞上一旁的大树上,车身在瞬间扭曲变形。 “什么情况,怎么有车?” “想撞死人啊,安的什么心?” “路都封了,这车子还撞过来,几个意思啊?” “现在人的素质,一个比一个低下,我看那司机就是故意的!” “……” 现场的人,吓得惊魂未定,炸开了锅。 破口大骂。 要是平时,疾行也就算了,毕竟赶路着急,能够理解。 可眼下,周围全是等候的人群,不远处的高楼,无数的孩子正紧张的拼搏。 无视生命。 无视规章制度。 这司机不被喷,才是奇了怪。 何茗湫被周州抱在了怀里。 他们是首当其冲的目标。 更能体会死神来了的压迫感。 “周州,这辆车不是偶然,他的目标,是我。” 何茗湫猜测,是何程安动的手。 人在极端情绪下,不会存于理智的。 何程安本就针对他,还真有可能,把所有的恨归咎于他的身上。 已经有人走到车辆的旁边了。 他们想凑近点骂。 车辆的驾驶位置的车门,倏地被大力推开,一个人从里面趔趄的爬了出来。 何茗湫笃定的想法,破灭了。 这个人…… 是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