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是直接去溪流的下游洗的,毕竟木屋的用水都要一桶一桶的提上来...... 而且这周围就屋里能有封闭遮挡,可木屋地板经不起沐浴水淋。 “你身上伤多,简单擦拭吧!”肖余说完,从旁边的蓄水桶里准备舀水。 “能不能帮我烧热一下?” 肖余:“......” 女人果然麻烦,大夏的天还洗热水澡。 心里无比嫌弃麻烦,但手上的动作倒是丝毫不耽搁,拿起水瓢舀进大锅里...... 不过十分钟,肖余把一桶热水掂进屋里,把自己的毛巾扔了进去。 虞笙又来事了: “我能不能借穿一套你的衣服?” 肖余:“......” 说实话,这只是他们用来吃饭,午休方便的地方。 当然晚上也会在这里睡觉,但换洗衣物什么的,他们几个糙汉子都是十天八天才回一次山下的营地宿舍换一次。 他没有多余的衣服给她。 “先穿外套将就一下,你衣服布料少,应该很快就会晒干。” 说时,肖余动手把自己外套拉链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绿色半袖—— 也不知是上衣小上一号还是那衣下的身材太过紧实粗壮,胸肌和肱二头肌可见的健壮,虞笙眨了眨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 有种欲望,让她超想撩起这该死的上衣,看看那身下的身材到底是怎么的好...... “.....我先出去了。” “要不把你的短袖脱给我吧!” 俩句话先后响起,肖余眯了视线,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什么?” 虞笙一下支吾了:“那个.....你外套太硬了,你能不能把短袖脱给我?” 肖余:“......” 事是真的多! 肖余一口叹气,一脸不耐又不情愿地双手交叉抓住了的短袖下摆,往上一番—— 虞笙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那裤腰上分明的八块腹肌,还没怎么回味呢,上衣扔过罩住了她的头,等她慌忙扯下,肖余转过身去,那迷彩外套已经披在肩上穿好了—— 她是个见色起意,遵从内心本能的女人。 男色什么的,虽然没看全,但看了之后,又觉得不够,如果再摸上一把的话...... 肖余坐在外面树下的小木墩上,思绪一片乱七八糟。 他要控制自己不去想什么,又忍不住去想什么...... 只是擦拭个身体能有多长时间,没一会,身后木屋传来喊声: “肖余,有洗衣粉吗?” 肖余:“没有。” 他们都不在这换洗衣物,又怎么可能有那东西。 虞笙有点为难了,转念之下,继续喊道: “那你能帮我把衣服拿出去再过一遍热水吗?” 肖余:“......” 她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越加的使唤上瘾了?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这个女人刷新耐心下限了。 肖余前脚刚踏进去,突然一下顿住,后脚硬是僵在原地,迟迟没有跟上。 虞笙不过一六六的身高,穿上肖余近一米九身材的上衣,倒显得宽松偏大,那下摆长度,刚好过臀线..... 那双匀称白皙的长腿此刻尽管布了些血色的划痕,但依旧不能掩饰其性感妩媚的本质。 蜜糖栗色的波浪长发别在一侧,整个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慵懒风情。 领口的宽松让那嫩白的美颈露出,连同着露出一小半的精致锁骨。 脖颈下也被什么突出呈现出一道流畅曲线,无不是在炸裂任何一只雄性的视觉享受。 偏偏那双眼完全不见任何挑逗的暧昧,黑曜明亮,如那无辜小鹿,充斥着单纯的天真。 见肖余发直入神的眼睛,虞笙装得一手好傻: “肖队长,你怎么了?” 这一声唤,让肖余瞬间回神,触及到虞笙那双纯粹清明的瞳子,像是掩饰什么似的,连忙垂了眸,手脚麻利的掂着那木桶就往外走—— 锅里还剩了点热水,肖余刚想把衣服捞出来拧干换水,却捡到一件贴身的,黑色的,蕾丝的...... 肖余扶额,另一只手那拿着那贴身衣物,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所以,刚才、那件短袖下,什么都没有穿...... “操!” 肖余低声骂粗了一声,弯腰把衣服放回去,直接一把抓起来拧干...... 虞笙单脚依靠在门边,看着不远处晾晒绳边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微微牵引。 看看,什么叫因祸得福! 哎呀,别让她查出那个洞是谁挖的,否则她一定会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啧啧,她回去的时候,可能要多带一个人了。 晚上七点多,山林里的夜幕开始降临,出去外巡的中叔他们尽管很不想打扰所谓的二人世界,但还是回来了。 对比老大缥缈不着边的幸福来说,眼头还是吃饭比较重要。 可木屋里只有虞笙,全然不见肖队的踪影。 几人忙活着把饭菜都做好了,依旧等不着肖余,直到晚上九点多,肖余的身影才从黑暗中慢慢显现—— 好家伙,肩膀上扛了五十斤的米袋,手里拎着一大袋的杂物,还有三斤五花肉。 几人连忙去接手,除了米和肉是他们的必需品外,剩下的洗衣粉牙刷牙膏什么的生活用品显然都是给虞笙买的。 还有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酒。 甚至还有一套女士的长款小粉兔睡衣—— 不管是谁出去采购,陆舟都是最开心的那个,因为他是最小的队员,大家都把他当弟弟照顾,每次回来总是会给他带点薯片辣条什么的小零食回来。 可这次,他翻了个遍,全然不见任何零食的影子。 陆舟脸上有些不开心了,见肖余外套口袋的鼓鼓囊囊,不死心地问: “队长,这是什么啊?” 说时,这小子手快无忌,已经伸手摸进了肖余的口袋,尽管肖余连忙护住,可还是让陆舟摸出了点什么来—— 众人只见陆舟手指勾出一条红色的细带,剩下的被肖余摁紧了口袋,阻止他拿出来。 别看他们是一群没吃过猪肉的小伙子,就凭那条约莫一公分宽的细带,和肖队藏着掖着的反应来看,他们多多少少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桑长安立马拍掉陆舟的手,“你真是越来越没纪律规矩了,掏人兜这事不好,肖队要真买零食了会藏着不给你吗!” 陆舟挨了训,精神顿时耷拉蔫了下来。 肖余把带子揣回口袋,“钱不够了,下次再给你买。” 陆舟一句嘟囔:“还不是因为给这女的买太多东西才会钱不够!” 肖余:“......” 有时候这小子,是真的挺讨嫌的。 肖余脸上有些不自然的发烫,陆舟这话就像是把他那层遮羞布给揭开了,他就这么赤裸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暴露在她的眼里。 肖余的眼睛不由得穿过跟前的陆舟看向桌旁坐着的虞笙,她也正在看自己,嘴角带着的笑意那般暧昧有趣。 山林夜里的温度偏凉,哪怕此时一阵徐凤拂过,也带不走肖余胸口的躁意。 索性也不再说,绕过眼前的几人,直接进了木屋,掀起窗旁板床上的被子,把口袋里的红色衣物一把塞了进去—— 东西一脱手,肖余的臊热才慢慢轻缓过来。 一回想起自己这大半天做了什么,他就想掐死自己。 怕不够她吃,上下山六个多小时,又走了十公里去到乡里买了一袋米扛回来。 餐桌上她一边吃一边感慨多嘴提了一句自己五天前那鹅肝牛排都没吃俩口就很后悔,他就想改善伙食喂她吃点肉。 洗漱品换洗睡衣他都考虑到了,他前后三次路过内衣店,万般纠结之下,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他是为了她的穿着检点,否则那个样子,会给队员带来困扰的。 内衣店不是没有卖男士内裤的,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一见着肖余,便热情上前把他引到最里面的一个小角落: “有全棉的,也有这种比较顺滑凉爽一点的,你要哪一款啊?” 肖余看了一眼老板娘手里拿着的男士平角,视线有些不自然地看向脚边地面: “我买女士的。” 老板娘眼里的春波立马黯淡了下来,原来是有婆娘了啊! “那你看看墙上挂的那些款式,有没有喜欢的?” 肖余只是扫了一眼,便立马略过:“随便拿一套就行。” 老板娘走到中间一排架子前,取出最贵的哪款:“你看这款怎么样?聚拢效果非常好.....” 老板娘的热情让肖余有点接不住,直接打断: “就这吧!” 老板娘开心:“好,你媳妇穿多大的啊?” 肖余迟钝停顿了一下,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虞笙撩起上衣的那一幕,小麦肌肤竟然渐渐可见晕红—— “应该是......C。” 老板娘嘴角的笑意冷却,但很快恢复自然。 嘴上说着:“好,我帮你取号装起来,你这边结一下账。” 心里:哦吼,比老娘大! 没一会,老板娘从小仓库里出来:“白色的没有这个号了,红色的有,可以吗?” “可以。”肖余一声敷衍,他现在只想赶紧走。 老板娘满意地取出一套红色的装进印有小粉蝴蝶结花纹的袋子里,“一共98。” 肖余:“......” 他第一次刷新了认知。 就这么点布料,顶上一袋大米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进这个店,其实想想,布料那么少的内衣,晒外面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干吧! 一个小时不穿,能咋地! 后悔也就是那么一瞬,肖余从口袋掏出零钱数的时候,老板娘继续介绍: “小伙子,要不要给你媳妇再带一套比较清凉点的啊?” 肖余抬头,顺着老板娘的视线看向一侧角落墙上挂着的十几套要多清凉有多清凉的内衣,内心已经冷漠很多了: “不需要。” 兜里没钱,啥想法都没有了。 “丝袜要不要?白丝黑丝,网眼雕花什么都有。” 肖余:“......” 别再想从他兜里掏钱了,他也就善良这么一回。 肖余拿着袋子前脚都踏出内衣店了,老板娘拉扯住他的胳膊,从下面的抽屉柜里取出一盒不知名的T: “十块钱一盒,五只,要不要?” 肖余:“......” 老板娘继续推销:“那精油这些也可以带点回去的,可以按摩,也可以用在...能起到...的作用哦~” “.......” 他拧了一下眉头,人生最不愿面对的黑历史,莫过如此。 他留下阴影了。 肖余扶额一口深叹,有种悔不当初,感觉捡了个天大的麻烦回来。 “肖余。” 窗口突然冒出半个小脑袋,吓得肖余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虞笙笑看着肖余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你在干什么坏事吗?” 肖余粗重了呼吸,眯了视线,眉宇间尽是不爽的戾气。 虞笙眨巴眨巴眸子,连忙收敛嘴角的玩笑,变成乖乖女样儿: “吃饭了。” 肖余没应她,转身走出了木屋。 肖余一坐下,虞笙讨好似的往他碗里夹了几片青菜叶,头歪过去,小声地说了句: “谢谢。” 都坐一张桌旁,声音再小能小到哪去,几个队友立马投来了暧昧的视线,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傻笑着,活像他们才是陷在恋爱蜜糖里的主角儿。 晚饭吃完,杨承恩带着陆舟再去旁边巡视一圈,中叔在树下的木墩子上坐着抽他的烟斗,桑长安和贺斌扎堆洗碗,虞笙本来想再坐一会的,毕竟自己行动不便,能坐着躺着绝不折腾。 肖余叫了她一声: “进来。” 虞笙下意识搭话:“干嘛?” 肖余一个眼神,虞笙立马识相,单腿跳着一点点挪动跟着进了屋—— 不一会儿,木屋传来一声声娇弱痛吟: “啊啊啊好疼啊~你轻点,轻点好不好......” “你别这么用力,弄疼我了。” “啊啊啊我不要了,你住手,停下啊!” “.......” 扎炉灶边的桑长安和贺斌俩人面面相顾,俊脸皆是一红。 这.....城里姑娘就是.....不太会压抑自己哈! 肖队也太......那啥了,就不知道轻点...... 抽烟的中叔像是被烟呛到,咳嗽了一声,喊叫果然停止了。 中叔站起身来,嘟囔着:“年纪大了就是消化不好,容易积食,我出去遛遛弯儿,你们要不要一起?” 要,当然要! 桑长安和贺斌俩人立马站起来,跟着一起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屋内。 肖余听着外面像是寂静下来了,这才放开了捂住虞笙的嘴。 “要想好快点就闭嘴忍着。” 说时,肖余继续上手搓揉着虞笙脚踝的高肿。 虞笙抹了一把口鼻间满是跌打酒味的痕迹,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晚点好也没关系的,我不着急。” “我着急。”肖余冷淡作声。 虞笙一愣,呼吸顿时紊乱了。 他就这么不待见她? 没人疼爱的孩子不会再哭喊呻吟,因为知道不会惹来怜惜。 尽管肖余胸口憋着一股无名的火,但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的减轻了很多。 她太瘦了,小脚几乎就是皮贴着骨头,脚板感觉还没他手掌厚实...... 男人不自觉流露的温柔怕是他自己都没有感知到。 “肖队长你结婚了吗?” 虞笙突然冷不丁地一问。 她从队员那只能了解到他的名字年龄,其余家是哪里的,有没有结婚什么的,就一问三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