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牛大民惊出了一身冷汗,急打方向盘闪向一旁。 疾冲而来的桑塔纳紧贴着车侧冲了过去! 咔嚓一声,倒车镜被撞的支离破碎! 随着一片刺耳声响,车门外火花四溅! 两车交错的一瞬间,陈震隔着车窗看见了一张阴森森的脸,正瞪着一双三角眼! 彭!桑塔纳片刻未停,又撞碎了尾灯飞驰而去。 “大民,追上他!”陈震大叫道。 “好!”牛大民应了一声急转车头,呼的一声追了上去。 陈震紧盯前方,一手掏出电话:“武哥,那混蛋露头了!在温莎……” “我知道了,追着呢!”梅胜武打断他道:“听我说,这太危险了!你赶紧停下别……” “我有数!”陈震回了一声,挂断电话冲牛大民吼道:“快点,再快点!怎么搞的?A8还追不上桑塔纳么?!” 牛大民一听,狠狠的咬了咬牙,也不管什么交通规则了,一脚踩死了油门。 呼的几声!两车一前一后冲过红灯,逆流而行,直奔百货大楼的方向冲去! 隔着不远,又有几辆车紧紧追赶而来。 而且,每经过一个路口,这个既疯狂又可怕的队列中都会增加几个新成员。迅速的汇入滚滚车流之中! 时隔不久,警车救护车,笛声长鸣也一路追赶而来。 一时间,大半个东川乱成一团! 铃铃铃…… 陈震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可他直接甩在一旁。 两眼紧盯前方,急声催促道:“快点!再快点!” 嗖! 眼见被追上的桑塔纳却突然一拐,冲进了一条土道上。 这条土道路面很窄,两旁堆放着一片片的红砖沙土,路面被重车压的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积满了泥水的深坑,无论桑塔纳还是奥迪全都左右颠簸着,再也快不起来了。 车轮压得泥水四下飞溅,惹得两旁推着独轮车的农民工既惊愕又愤怒的连声呼喊。 两辆车上的发动机都憋着劲嗡翁直叫,可谁也不认输,依旧摇摇晃晃的向前冲去。 刚刚开出去五六十米,紧随其后的车队也相续赶到,可这路面实在太窄了根本就赶超不过去,想快也快不起来。 于是,就在这条偏僻的土路上,硬生生的堵了一大排。 滴滴滴! 紧跟在奥迪车后的是一辆皇冠,一直不停的按着喇叭。 “大民!你给我闪一边去,让我追!”梅胜武探出车窗大吼道。 突然间,近在咫尺的桑塔纳猛的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一个瘦瘦的小个子从前车窗里探出脑袋,长长的吐了一口烟,转向陈震微微一笑。 他虽然在笑,可那对儿三角眼…… “嗯?不对!”陈震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赶紧叫住大民道:“停车!” 牛大民赶紧踩住了刹车。 正这时,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桑塔纳车顶漫过,直面冲来。 陈震愣了下,突然大吼道:“大民,快下车!”说着,他一把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牛大民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可一听陈震喊的急,也不敢迟疑,慌忙推门而逃。 啪嚓! 陈震和牛大民刚刚跳下车去,就听耳边风声急骤,紧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 再一看时,却是整整一大捆四五米长足有三四十吨重的钢筋从天而降! 把前方的桑塔纳活活的压成了铁饼子! 稍远一点的奥迪车也深受波及,大半个前盖都被砸没了! 真是太险了! 若不是刚才陈震预感到了什么,提前让牛大民停了车,恐怕他们现在连个全尸都找不到了。 这一下,无论是土道两旁的农民工还是从后车上下来的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仰望着高高的吊索目瞪口呆! “快!”陈震稍一愣神儿,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遥遥向上一指道:“真正的凶手就在塔吊上!他在杀人灭口!” 经这一提醒,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 那辆桑塔纳就是故意把陈震引到这个位置,随后扔下重物,连人带车砸个老老实实! “快!快!”梅胜武挥手指挥道:“铁头你带几个人快去塔吊!柱子,二驴你俩带兄弟们把这儿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 “好嘞!跟我走!” “这边!” 几个领头的纷纷招呼着众人,分从几个方向散去。 梅胜武走上前来,看了眼几乎被砸成两半的奥迪车,心有余悸的说道:“说了不让你追吧!你看这多悬啊!就差这么一点!” 说实话,陈震也有点后怕。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一直藏在幕后的对手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设计出这么一个残忍的杀局! 可同时陈震也很侥幸! 这幸亏是自己追上来的,要是换了梅胜武,他肯定不能从那家伙的眼神儿里发现问题。 别说追到近前了,哪怕晚一脚刹车,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要是梅胜武就这样没了命,他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更没法面对梅胜男! “我现在倒是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陈震仰头望向塔吊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呢?” 梅胜武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塔吊,又扫了眼被彻底压瘪的桑塔纳,那人露在外边的半截脑袋都被压碎了,一道道鲜血正顺着钢筋缝隙狂涌而出。 即便是堂堂大武哥,也不免微微摇头道:“这家伙……是挺狠。为了杀你不择手段,连自己人都坑啊!” “不算是坑,他是自愿的。”陈震收回目光道:“我看见了他临死前的最后一个眼神儿,一点眷恋都没有。他早就不想活了……” “啊?”梅胜武一楞。 这时,一个小黄毛快步跑到近前递过手机道:“武哥,铁头哥电话。” 梅胜武接过电话道:“怎么样铁头?抓到人没有?” 电话那边喘着粗气道:“让他跑了!” “跑了?”梅胜武怒道:“把他们工长叫来……” “这家伙不是工地的人。”铁头回道:“刚才爬上去看了,塔吊工被打晕在里边了,脑袋上的血都干了,应该有一阵子了。可他们工长说,这都干了一大天的活了,一点事儿也没耽误……” “啥?!”梅胜武一楞,看了眼陈震继续问道:“你是说那家伙会开塔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