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会所的一间包厢内。 “阿洲,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被沈洲带到包厢内的虞明烟,惊讶的问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包厢布置得很温馨。 满室红色的玫瑰,和白色的桔梗相间。 似火似血。 散落在中间的点点白色,看起来又异常的纯洁无瑕。 暖黄的灯光,倾泻下来时。 让整个包厢,包括桌上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都渡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三年前的今天,你忘了?” 沈洲替她拉开座椅,温声道。 他今天穿了一件很正式的黑色西服。 虞明烟看着他,又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但是虞明烟记得很清楚,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三年前。 三年前的今天。 是他和陆听酒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虞明烟没有说什么,她朝沈洲笑道,“阿洲,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我还以为……” 沈洲在她对面坐下,温声接道,“以为什么?” 以为—— 你只记得跟陆听酒的一切。 虞明烟看着他笑了笑,换了话,“我还以为,你对我一点也不在意了。” 轻柔的话里,似有说不出的委屈。 沈洲听出来了,也知道她想听什么。 所以他说了。 “以后不会了。” 沈洲的语气格外认真,但他没看虞明烟。 他按了桌铃,让人开始上菜。 “以后会很认真的对你。”沈洲缓缓的道,“如果你想,以后也只有你一个人。” “阿洲!” 虞明烟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阿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有些话等得太久,亲耳听到时,反而不敢相信。 沈洲盯着她的眼睛,笑,“怎么?烟儿现在不信我说的话了?” “不、不是,”虞明烟微哽了哽,着急的否认道,“不是的,阿洲。” 从上次在医院里,知道……知道孩子没有了的时候。 阿洲对她的态度,就异常的温和。 不会冷脸,也不会冷着音调叫她滚。 是因为没了孩子的补偿么? 她不知道。 但阿洲对她的态度越是温和,她心底的愧疚就更加深了一分。 那个孩子是阿洲的,但他不信。 “你说什么,我都是相信你的。” 也许是包厢内的氛围刚好,也是是今晚的沈洲,格外的有耐心和温和。 虞明烟心念一动。 她起了身,直直的朝对面的沈洲走去。 虞明烟是一袭跟沈洲相配的黑裙。 原本听到阿洲说要带她出来时,虞明烟选了一身红裙。 她之前在医院、在公寓照顾沈父,再加上自己到处跑公告,所以整张脸色看起来没有什么气色。 她想着,穿红色显得更有朝气一点。 站在阿洲身旁,也更加与他相配。 但是在她换好之后。 阿洲看了她一眼,便随意的说了两个字,“换了。” 虞明烟微怔,问道,“怎么了,阿洲,不好看吗?” “穿黑色的那条。” 他没有说原因,只是指了一条让她换上。 虞明烟向来听他的话。 随即,就当着他的面换掉了。 朝沈洲走过去的虞明烟,坐在了他的腿上。 “阿洲。” 虞明烟环住沈洲的脖子,微仰脸看他,“我解释过很多次,但你一直不相信,今天是我说的最后一次了。” “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 “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的。” 沈洲漆黑的瞳孔,安静无声的看着她。 也许是他的,也许不是。 但是都不重要了。 如果要说他第一个——也是此生唯一一个孩子,是被他弄掉了的话。 他宁愿不是。 虞明烟被他那样静默无声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慌。 “阿……阿洲,你还是不信吗?”虞明烟的语气,瞬间低落了下来。 “信你。” 沈洲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但原本。 相信,是一个特别难得而又能给人带来希望的词。 所以,虞明烟信了。 沈洲揽着她的腰起身。 “阿洲?” 虞明烟看着他的动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沈洲把放在桌角上,一开始醒好的酒,拿到了手里。 红色的液体顺着瓶口而下,倒在准备好的两只高脚酒杯里。 倒好之后。 沈洲偏头,看向了身侧的女人,低声唤道,“烟儿。” 如同第一次,叫她时的那般温柔。 虞明烟心微颤,轻应了一声。 不等沈洲开口说话,就附身把桌上的酒杯,递给了他。 “要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吗?” 沈洲接了过来,笑了笑,“不全是。” “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虞明烟此时看着他,满眼的欣喜,“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那个时候虞明烟在想,关于她的一切,好像阿洲都知道的,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告诉他的了。 “为什么想跟我在一起?” 沈洲盯着她眼里的异常刺眼的欣喜,一字一顿的道,“因为陆听酒?” “从陆家出来之后,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什么都要跟她争。”沈洲平述的语调,就像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 “到手的资源不能比你好,演的角色三观不能正,包括我给她买的礼物,也一定要给你再买同一份。” 盯着虞明烟眼底的愕然,沈洲无声的讽刺道,“其实有很多礼物,你都占为己有了,是不是?” “阿洲……”虞明烟蓦地抱住他,“不是,不是的,有的是……是她看不上……” 这话说出来,虞明烟自己都不信。 沈洲只是无声的笑了笑,“无所谓,反正只要她能痛苦,就好了。” “我要的结果,和你一样,”沈洲微往后退了一步,“说起来,你也帮了我很多。” “不是的阿洲……” 虞明烟眼里明显慌乱,“刚开始确实是想和她争,从小到大,她拥有的都比我多,她不屑一顾的,我拼了命都得不到。可是阿洲,她最后喜欢上你了……有些东西是死的,我……” “所以,后来你上了我的床?你……” 沈洲截住她的话,淡淡的说道。 “阿洲!”虞明烟不想让他再说下去,一着急,踮脚吻住了他的唇,“阿洲,人心易变的,刚开始是要把你夺过来,让陆听酒也尝尝失去的滋味,可、可是……” 说着说着。 虞明烟全身无力了起来。 她想抱住沈洲,但抱着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沈洲看着她慢慢的从自己身上滑落在地,无动于衷。 滑落在地虞明烟一脸的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看他,“……下药……你对我下药?” 沈洲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渐渐昏倒在他脚下的虞明烟。 所以,他也并不知道。 虞明烟最后没有说完的话。 刚开始,确实只是想从陆听酒手里,把你夺过来。 但后来,也是真的爱上了你。 再譬如。 今天。 也不是他们认识的第三年。 十八岁时,她看上并且爱上的那个人。 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