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其实只要有女孩开头的那一句话,就足以刺激到眼前的男人了。 不过。 应该说,冒着风险把这支录音笔带去的沈洲,很了解这两个人。 但凡那时,甚至是到现在,如果霍庭墨碰过了陆听酒。 肯定就知道,陆听酒后面的回答。 同样。 霍庭墨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他不敢。 也没有。 沈洲从一开始接近陆听酒的时候,就调查得清清楚楚。 她对霍庭墨的重要性,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 陆听酒不愿意,也不会愿意。 而只要她不愿意,霍庭墨就必定不会去碰她。 沈洲算计了两人各自的心思。 但凡有一个不是…… 沈洲看着眼前,神情冷峻却那样笃定的霍庭墨,不可思议的问,“……你强迫了她?” 霍庭墨脸庞沉冽寒漠,语调淡而无澜,却笃定,“她自愿的。” “不可能!” 沈洲想也不想的就开口否认,同样笃定的语气,“她不会愿意,她不可能让你碰,她心里分明——” 对上男人冷冽寒厉,沉得厉害的一双深眸,沈洲的话戛然而止。 霍庭墨深冷的眉宇微动,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洲,“继续说下去,她什么?” 沈洲心底微微打鼓。 霍庭墨那样的笃定,难道自己一开始就猜错了? 还是说。 爱一个人,心和身会分开? 陆听酒,也是这样? 还是…… 反正拿不到钱了,沈洲赌了一把。 “我说,”沈洲紧紧的盯着霍庭墨,似要看清他眼底的每一丝情绪波动,“既然你都碰过她了,你就不在意——” “她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你?” 在霍庭墨周身气息,蓦地沉下去的那瞬间。 沈洲陡然惨叫了一声。 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早有预料的林南,已经紧紧捂着了他的嘴。 不让他叫出声来。 太太还在别墅里休息。 若是扰了她,今晚上的这一群人都得跟着遭殃。 沈洲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痛得不停的发颤。 他脚踝处的骨头,被林南的一脚给生生的踩碎了。 沈洲整个人像是被浸在雨幕下,浑身全被打湿了,狼狈不堪。 死寂了许久后。 “当日废了你一条腿,不过你好像并不知收敛。” 寒凉刺骨的声调响起,似与笔直落下的雨一起,刺得沈洲心底发颤。 霍庭墨垂眸看着狼狈至极的人,凉漠的道,“林南,再废他一只手。” “是。” 浑身湿透,发着颤趴在地上,似乎只有呼吸没有出气的沈洲。 听到霍庭墨的话后,想到那日在他办公室内经历的惨痛,下意识身体向后缩,双手捂住了裆部。 听从命令走近他的林南,眸光无情,“都没有了,还捂什么。” 沈洲蓦地瞪着他,眼神阴鸷。 然而他还没开口,就又被身后压着他的人,捂住了嘴。 …… 如同一摊烂泥被扔在雨中的沈洲,疼得连颤着都力气都没有了。 他死死的盯着霍庭墨转身离开的背影,漆黑至极的眸底,阴狠得可怕,眼底深处一点点的渗出蚀骨的恨意。 顿了好一会儿。 沈洲才缓缓的,喘过气。 这样的勃然大怒。 是因为还没有碰过陆听酒吗? 所以这一把,他赌赢了。 随即,他低低的疯狂笑了起来,“霍……霍庭墨,她的心和身……你一样……一样都得不到……” …… 主卧里。 陆听酒是被生生给疼醒了的。 躺在床上的陆听酒,睡梦中一阵细密尖锐的疼痛,骤然从心脏深处处漫延开来。 陆听酒被迫睁眼的那瞬间,本就白如玉瓷的脸蛋,此时更是惨白一片。 手也紧紧的按在了心脏处的位置,额头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甚至还在细细密密的冒出来,一滴一滴的滑落在雪白的颈间,消失不见。 陆听酒忍着好像整个心脏,要被狠狠撕裂的那股疼。 手用力撑在床上想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刚要碰到时。 心脏处又是骤然一痛,整个人瞬间无力。 “砰”的一声。 陆听酒随手打落了,床头柜上放置的台灯。 “酒酒!” 原本处理完沈洲的霍庭墨,每晚习惯性的,在陆听酒卧室外面守两三个小时。 突然听见,房间内传来的声响。 霍庭墨心底一紧。 想也没想的,抬脚直接踹开了卧室的门。 “酒酒!” 霍庭墨一进门,就看到了正艰难的,想从床上起来的陆听酒。 霍庭墨快步的走了过去,把陆听酒拥在了怀里,“怎么了,酒酒,哪里疼?” 陆听酒本来就是从睡梦中醒来,脑子混混沌沌。 右手紧紧的按住了心脏的位置,陆听酒低着头,根本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 只觉得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把她拥进了怀里。 陆听酒下意识防备的,直接伸手用力的推了那人一把,“别碰我!” 霍庭墨从进来开始,整个身心都在陆听酒身上,根本来不及顾忌其他。 此时被陆听酒这样猛的一推,猝不及防的,竟然被推得微向后趔趄了几分。 “酒酒。” 霍庭墨迅速伸手,重新把她拥在怀里,“酒酒,是我。” 语调一如既往的轻和,甚至还低了几个度,“酒酒,我在,我在。” 霍庭墨手掌小心翼翼的,拍打在她的背上,又轻又缓,带着十足的安抚意味。 他顺手给容祁瑾去了一个电话,让他马上赶过来。 而听着霍庭墨的声音,意识渐渐清醒的陆听酒。 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一抬眼,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庞,“霍庭墨……” “嗯,酒酒,我在。” 霍庭墨低眸看着怀里的女孩,又小心的把她往怀里带了下,轻声应道,“心脏又疼了?” “……嗯……”陆听酒受不住疼的,整个人虚弱无力,又往他怀里靠了一下。 霍庭墨整个身体微僵,低眸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些许,随即牵出更深的疼惜。 “酒酒,祁瑾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霍庭墨温和的嗓音微微紧张,“你要是还能受得住,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如果在途中碰面,能节约不少的时间。 陆听酒微闭了闭眼,心脏处依旧隐隐约约的抽痛。 但比刚刚像是要把整个心脏撕裂的疼痛相比,疼痛感好像减轻了不少。 “酒酒?” 霍庭墨垂眸,看向鬓边已经被打湿了的女孩,眸底的疼惜,又多了几分。 陆听酒靠在他怀里,虚弱得不想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