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听酒从地下室上来的时候,刚好遇到给霍庭墨端咖啡上去的佣人。 “太太。” 看见陆听酒时,佣人停下来打招呼。 陆听酒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咖啡,低嗯了声。 佣人手下微微顿了顿,她转头看着陆听酒径直离开的背影。 神色犹豫,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但直到陆听酒走远了,她也还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见状。 跟着陆听酒身后一起上来吴姨,厉声道,“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都别给我说出来。” “既然是在雇主家做事,就好好做事!” 吴姨声音压得很低。 在别墅里,吴姨向来是最会看脸色的那个人。 佣人被吴姨鲜见的严厉的语气,给弄得微微怔了怔。 手下更加的端紧了手里的咖啡,下意识解释道,“我只是以为,太太会亲自端上去……” 只是没想到,她只是看了一眼。一句过问都没有。 吴姨眼神警告,语调警告,“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少想少说多做。” “好好好……”难得吴姨这个样子,佣人接连应下几声好字。 …… 客厅的长沙发上,陆听酒原本准备找一部电影来看。 ——柯导的电影。 只不过在点进搜索框的时候,“柯”字才打完。 陆听酒手下一顿。 似是忽地有什么在脑海里掠过。 静了几秒后。 她删除了已经打在搜索框的“柯”字。微微顿了顿,又才按了几个字母。 《岁》 20xx·九 没有。 以往只要搜索“岁”,第一个词条就是短片《岁》。 在首位没有看见熟悉的词条时,陆听酒的目光下意识的下移。直到翻完之后,也还是没有看见。 静了几秒后。 陆听酒又完整的在搜索栏搜了一遍后。 一片空白。 在那瞬间。 陆听酒以为是平板出了什么问题。 正准备拿自己的手机搜索时—— “想看什么?” 低低淡淡而又无比熟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但下一秒。 陆听酒还没有说话,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霍庭墨自然而然的,就把陆听酒捞到了自己腿上。 他低首,清隽的眉宇淡然。就着陆听酒手上的平板查看了历史搜索记录。 男人俊美清冽的脸庞上,并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甚至连眼底的波澜,都细微得看不见。 霍庭墨将平板重新递回给陆听酒的时候,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他低眸看着陆听酒白皙娇小的脸蛋,淡淡的嗓音从容,“不用找了,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网上。” 在陆听酒的眼神看过来时。 霍庭墨亲了亲她的脸蛋,嗓音低沉微哑,“在知道他是靠着这部短片,成为剧组的特邀导演后。这部短片就不存在了。” 霍庭墨话音刚落—— 一个平板就狠狠的砸到了他胸膛上。 在预感到陆听酒要起身的那瞬间,霍庭墨下一秒把就她圈在了自己怀里。 “霍庭墨!” 然而。 陆听酒也只能低吼出这三个字。 下一瞬。 男人捧着她的脸蛋,想也不想的就吻了下去。 把陆听酒抵进身后的沙发里时,霍庭墨伸手扣住了她要偏过去的脸蛋。 低沉沙哑至极的嗓音,覆着她的唇瓣低低的响起,“酒酒,给我一个名分。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没领证,怎么算是名正言顺。】 这句话,下午和晚上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面。 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 他有种预感,他好像等不到……酒酒心甘情愿的那天了。 “不去……” 一道极轻的气音,从陆听酒唇瓣中溢出。 好不容易得到几瞬喘息机会的陆听酒,想也不想的就开口了。 霍庭墨周身的气息,在那瞬间骤变。 他整个人僵住。 稍稍退开些距离时。 霍庭墨几乎定在了陆听酒眸底——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瞬间布满了浓浓的阴鸷。 “你说什么?” “不领证。” 没有任何停顿的三个字落下。 “陆听酒!” 霍庭墨冷厉寒厉到极致的嗓音落下时。原本锢住她肩头的手,重了些许的力道。 深深沉沉犹如深般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她的脸蛋上,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 “是你说,我要是想,我们就去领证。” “你骗我。” 陆听酒看着头顶异常璀璨明亮的灯光。 陆珩经常说她娇气任性。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能够忍受痛的。 但肩上的疼感愈发明晰,陆听酒也愈发觉得。她一贯以来的认知,好像是错的。 “骗?” 陆听酒淡淡的音,“你觉得,我是骗你的?” 不是。 霍庭墨看着她精致如画,但淡静的眉眼。 与其说是不是,倒不如说是不屑。 骗人么……总还是要花点心思的。 陆听酒推开霍庭墨,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她看着男人眼底,还未完全散去的阴鸷寒厉。 其实一开始没见过,所以总避着。后来避不过了,见的次数也多了,倒也熟悉。 现在看着……现在看着,好像已经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了。 “既然之前都任由着我的想法来,现在为什么不愿意了?” 在陆听酒的目光中,霍庭墨忽地低低问出来声。 “突然之间,好像就不想了。需要什么理由吗?” “陆听酒。” 低沉冷冽的话音,从男人口中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吐出,“我不管你是想,还是不想,你的结婚证上只能是我的名字。要么。” 更为浓烈深邃的情绪沁在低沉的嗓音里,裹着深入骨髓的暗黑,“不会有任何人。” 要么是他的名字,要么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