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苏慕月,突然抱了下酒酒的动作时。 原本在一旁等着她们的霍庭墨,脸上隽漠的神情,瞬间就沉了下来。 现在酒酒还朝着那女人笑,霍庭墨俊美冷峻的脸,冷得几乎可以结成寒霜。 抱了酒酒。 酒酒不生气,还对她笑。 要不要、让那女人从此消失在酒酒眼前…… 陆听酒一转头,就看见男人阴沉沉的眼神,“霍庭墨?” “嗯?”霍庭墨一看见陆听酒,眼神瞬间变得温和,“酒酒,我们回去了?” “不急,先送一个人回去。” 陆听酒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池婧。 …… 黑色的迈巴赫,在一幢中高档的公寓楼下停了下来。 陆听酒下车,看着跟上次完全不相同的地方。 池婧换了住址。 池婧跟着她下车之后,“陆……陆小姐,麻烦你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 “新的公寓?” “对的,前几天,刚搬进来的。” 池婧看着神色淡淡的陆听酒,温声回道。 “那正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陆听酒说完之后。 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霍庭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 女孩明显是有话要单独说。霍庭墨低低沉沉的道,“我在下面等你。” “嗯,那好吧。” 陆听酒走了几步,见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 回头去看池婧。 池婧还是站在了原地。 自从陆听酒说要上去看看时,她就一步也没有动过。 上次。 季清斐带着陆听酒去她家,因为看见了那张照片,最后面色不虞的离开了。 她不想,让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 不太好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 不过。 顶着旁边男人淡淡冽冽,无声威胁的目光。 池婧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她怕继续留在这里,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 电梯内。 池婧熟练的,按亮了数字为7的按钮。 收回手之后。 池婧就一直盯着,不断上升的红色数字。 “你在紧张?” 清越淡然的声音,突兀的响在逼仄狭小的电梯空间内。 池婧微微的,靠近了光滑的电梯壁面,“没……没有。” 池婧的话音,刚刚落下。 “叮”的一声。 电梯门开了。 两梯两户的格局。 许是明亮宽阔的走廊上,冷清得过分。 池婧主动开口,朝陆听酒介绍道,“外面的这户从我搬进来之后,就从来没有见到有人出入过。” 陆听酒静静的听着。 “当时看了好几个地方,因为这套公寓离公司比较近,而且电梯安保系统也很好,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池婧微微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最后,就选择了这里。” 一边说着,池婧就走到了门口,指纹解锁后。 门被解锁打开之后。 池婧整个人停在了门口,并没有先进去。 静了片刻。 陆听酒眉眼精致淡然,抬眼睨她,“不会吧?这都到门口了,你都不让我进去?” “酒酒。” 池婧垂下眼,终于叫出这个小时候的叫过无数次,而后来的十几年里又丝毫不敢提起的名字。 “你手伸过来,我把你的指纹录上去。” 池婧婧语气平稳认真。 丝毫没有,只是随口说说的意思。 静了几秒后。 陆听酒原本淡淡然看向她的目光,这才,慢慢的认真了起来。 有几秒的寂静。 并不窒息,但让人感到心慌。 陆听酒眉眼微动,淡淡的声调掠过微末的凉薄,“不用了,我以后不会常来。” 说完之后。 陆听酒落在池婧脸上的视线,凝了一瞬。 “算是把你送到了,我就不进去了,你好好休息。” 尾音落下的瞬间。 陆听酒不再看池婧一眼。 转身就离开。 “池婧。” 在走到电梯门的时候。 一袭星河碎钻黑裙的女孩,突然停了下来。 “以后再遇见今晚那样的事情,拿出你之前的狠劲,只管动手就行。” 陆听酒没回头,只是淡淡的道。 “池家没有了,陆家,还可以做你的后台。” 把想说的话,说完之后。 陆听酒直接按下电梯,离开。 所以。 她并没有看到,在电梯门关上的那瞬间,突然快步走过去的人影。 长久的静谧之后。 池婧慢慢的,在紧闭的电梯门前,缓缓的蹲了下来。 一直萦绕在口中的几个字,才敢低低轻轻的说出口。 “对不起。” 几个字在被呢喃出声时,就已经消匿,在寂静无声的偌大空间内。 …… 陆听酒下来的时候,不算冷的天,但依旧被微冷的晚风,吹得瑟缩了一下。 下一秒。 一件黑色的外套,就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陆听酒抬眼,看向熟悉的脸庞,低低的音,“霍庭墨,你好像一个在等着接小孩放学的家长。” 一步也不敢离开。 “那酒酒,就是那个小朋友。” 霍庭墨顺着她的话,低声哄溺的说道。 察觉到她眼里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霍庭墨什么也没有问,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随即弯腰,附身将她轻轻抱起。 “霍庭墨……” “我家的小朋友,放学后可以不用自己走路。” 霍庭墨抱着陆听酒,朝路边停靠的车稳步走去。 而被他稳稳当当抱在怀里的陆听酒,慢慢的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脖颈,纤长细密的眼睫微敛,遮住了眸底的暗色。 …… 真的一步也没有让陆听酒走。 因为—— 上了车后的陆听酒……睡着了。 星湖湾。 黑色的车停在门口。 霍庭墨又把已经睡着的陆听酒,从车里抱了出来。 主卧。 神情温和的男人,微微弯腰。 霍庭墨刚准备,把怀里的女孩放在床上时。 “不要!” 一声尖叫声,突然响彻在整个卧室里。 猛地。 陆听酒惊醒了过来。 “酒酒,我在,我在。” 霍庭墨快速的把她拥在怀里,极其轻缓而小心翼翼的在她背上,轻轻的拍打。 嗓音低而柔和的安慰道,“不怕了,不怕,酒酒,我在这里。” 被霍庭墨温声安抚的陆听酒,隔了好一会儿,才从他怀里,恍恍惚惚的抬起了头。 “霍庭墨……” “嗯,”霍庭墨手下安抚的动作未停,低眸向坏里的女孩,低低哄溺的嗓音,“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