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酒的美,向来是耀眼的。 即便贺涟詹不喜陆听酒。但也不得不承认,陆听酒是一眼看过去就惊艳的存在。 美人在骨不在皮。 陆听酒连骨相,都是优越到了极致。 她被俊美清隽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拥在了怀里。仿若全身上下,连着头发丝都透着娇贵。 听到玄关处传来动静的时候。 是陆听酒先看了过去。 但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贺涟詹时。 陆听酒精致如画的眉眼,不自觉的凉了一瞬。 只一眼。 陆听酒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霍庭墨先是看着她眉眼间的神色变化,然后才朝贺涟詹淡淡的道,“你来干什么?” 依旧是一身黑衣黑裤的贺涟詹,自来熟般的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英俊深刻的脸庞上带着冷漠,指间带着黑戒,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跟锋锐。 视线不经意掠过某处。 贺涟詹嗓音寒漠,“来看看,你有几条命……” 利落的闪过朝他砸过来的文件,但仍没躲过下一份时,贺涟詹的嗓音陡然凛冽,“陆听酒。” 陆听酒不偏不倚对上他的眼,淡淡开口,“手滑。” 贺涟詹还要开口说什么。 “你多让着她。” 霍庭墨握住陆听酒扔文件的那只手,缓缓摩挲。嗓音低沉清冽,“砸你几下,你又不会损失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霍庭墨低眸看着陆听酒。 好像她一直,对贺涟詹都挺有意见的? 而且…… 贺涟詹私下想找陆听酒好几次,但都被他拦了回去。 想及此。 霍庭墨的眸光,不动声色的微深了几分。 而听见霍庭墨对陆听酒,几乎毫不掩饰的维护后。 贺涟詹眉宇冷峻,腔调凌厉,“我不惯其他女人。” “你的女人,也没见你惯。” 瞬间。 贺涟詹眼底掠过一抹阴鸷。 但不过转瞬,又恢复如常。 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贺涟詹淡漠开口,但看的却是陆听酒,“手劲不错,也挺灵活。” 不轻不重的语调,没有任何讽刺的语调。但偏偏就是含了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陆听酒的眸光,微微僵住。 但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霍庭墨冷眼扫了过去,嗓音清冽,“不会说,你可以不用开口。” 贺涟詹的视线,从他缠着白色纱布的手上掠过那么一两秒,随即眼底深处生出几分寒意。 “我有说错?她手不就是完好无损,丝毫不伤的?” “贺涟詹。” 在那瞬间,霍庭墨周身的气息都凛冽了起来。但到底顾忌着他身旁的陆听酒,不着痕迹的收了分毫。 见状。 贺涟詹唇角的冷意愈深,“人没死,听力正常,手也没问题。不用特意叫我名字。” 霍庭墨,“……” 从贺涟詹坐下之后,句句不离“手”这个字。 即便是再想忽视,也忽视不了他话里的意思。 陆听酒微微勾了勾唇,笑意清冽,“你要是想要怪我,直接说,何必拐弯抹角的?” “呵。” 一声凉薄的冷笑蓦地响起。 贺涟詹抬眼,看着眉眼间不显丝毫担忧神色的陆听酒,轻讽出声,“怪?提你一个名字都能被警告。再说,有人心甘情愿的受着,能怪你什么?” 那你一直在这里阴阳怪气什么? 陆听酒脸上一般很难出现其他情绪,很多的事情她都是以很淡然的态度来对待。 但贺涟詹进来的时候,其实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眼底没有多少温度了。更甚者,铺上了一层淡淡的凉静。 静了静。 “你们聊。” 陆听酒说着,就要起身。 霍庭墨握住她的手,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好不容易她肯陪他了,怎么会让其他人来打扰。 霍庭墨扫了一眼脸色冷峻的男人,淡然的道,“有事?” 翻译过来就是——没事就滚。 贺涟詹无谓的勾了勾唇,勾出淡到没有但冷冽的弧度,“你眼里除了她,就看不见其他人?” “不然?” “那你应该找个眼科看看。” 说罢。 贺涟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书房说。” 说这话的时候,贺涟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茶几上陆听酒刚刚扔过来的文件。 尤其是,在看到文件末尾签的名字时。 贺涟詹深暗的眸,滞了一瞬。 随后对上霍庭墨一双深黑不见底的眼睛时,贺涟詹菲薄的唇染上了凉薄的笑,“你可真行。” 寒冽不见底。 霍庭墨俊美的脸面无表情,眉宇不动分毫。 闻言。 陆听酒眉眼微动,朝那文件看过去的时候。 霍庭墨刚好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嗓音低沉温和,“酒酒,你先自己玩会。” 陆听酒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 “那文件,有什么问题?” 她扫了一眼,就是普通的跨国交易合作方案。 类似的文件。她在她大哥那里看过很多。 “没问题。” 霍庭墨依旧是淡然的腔调,“你随便写写画画。” 闻言。 一旁的贺涟詹脸上没有明显的神情变化。但眉梢间,隐着几分凛冽的寒意。 贺涟詹落在陆听酒脸上的目光,看似淡淡然。实则把她所有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没问题。 如果没问题,贺涟詹不会是那样的神情。 面对陆听酒犹疑的眼神。 霍庭墨没有多说,自然而然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温和,“乖,别多想。” 随即招来佣人,又给陆听酒送了一些零食和水果。然后霍庭墨才上的楼。 …… 楼上书房。 谈完工作上的事情后。 贺涟詹看着坐在办公桌后脸庞俊美清冽的男人。 微顿了好几秒。 突然。 贺涟詹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庭墨,你找个机会,跟她把证领了。” 既然非要不可,还不如不顾一切的抓在手里。 要不然。 依照他今日所见,如果陆听酒一离开,他必定会输得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