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城刚说完。 来接陆听酒的车,就到了。 陆听酒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 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陆听酒抬步就要上车。 “陆听酒。” 邵南城在她身后叫她。 陆听酒身子微顿了一下,随后上了车。 看着后视镜里不断模糊的人影。 陆听酒眼睫微微垂下。 前世。 在陆家传出,即将破产的消息之后。 邵南城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被禁在星湖湾的消息。 只身一人到星湖湾,准备把她带出来。 不想却被霍庭墨发现了,悄无声息的。 第二天。 星湖湾大门处。 邵家夫妇急匆匆赶来领到的,只有邵南城冷冰冰的身体。 阮扶音几乎是嘲讽的告诉她时,在床上虚弱得几近昏迷的她,第一反应是—— 名字有点熟悉。 剩下便是对霍庭墨,愈加深的恨意。 所以这一世,她要离他远远的。 不让前世的事,重蹈覆辙。 …… 《迷纵》的剧本,沈洲最后选择拒接。 同时,他向公司提出了解约。 顾明泽问过来时,陆听酒唯一的一个要求。 让沈洲赔的倾家荡产。 一个月后。 沈洲东拼西凑,凑齐了违约金。 基本上是他出道以来,所有的片酬。 赔完之后,就真的身无分文了。 最后。 他要离开公司时。 遇到了迎面而来的人。 “你现在满意了?陆听酒。” 沈洲死死的盯着眼前,高傲明艳的女子,冷冷的出声。 满意么。 自然是满意的。 但还远远不止。 陆听酒使了个眼色。 她身后的两人,立即上去扣住了沈洲。 “陆听酒!” 沈洲被两人按住。 身后有一人朝他踢了一脚。 沈洲闷哼了一声。 随即,单膝跪在了地上。 陆听酒勾唇,笑了一下。 “见到我,你也不必行如此大的礼吧?” “陆听酒!” 沈洲用力左右挣了一下,没挣脱。 “你什么意思?!” “如你所愿,我被赶出了公司!你还想怎么样!” 最后几个字,沈洲几乎是朝着陆听酒,怒吼出来的。 “难道不是你自己主动要解约?” “主动”两个字,陆听酒加重了语气。 “怎么?” 陆听酒盯着沈洲,唇角勾起的弧度愈深,“反而怪公司赶走了你?” “诽谤罪,严重点,应该能……” “陆听酒!” 沈洲怕她想一套就做一套,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那你就当是我自己要解约,你叫他们放开我!” 陆听酒没开口。 他身后的两人,自然不会松手。 “你到底想怎样?” 沈洲语气缓了几分,“酒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 从沈洲嘴里说出来的两个字,听着都恶心。 “《迷纵》的剧本,是你的意思对不对?” 陆听酒眼底神色微澜,“公司的决定而已。” “你少来这一套!” 沈洲愤愤不平,“如果不是你整我,他们会提高这样的剧本给我?” 静了片刻。 陆听酒黑白分明的眼,盯着沈洲,“就算是,又怎样?” “陆听酒!” 沈洲猛的挣脱扣住他的两人,刚吼出来了这两个字。 孟导的话,突然在他脑海里掠过。 如果按照孟导的说法,陆听酒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爱生恨罢了。 那…… 沈洲蓦地变了语气,跟往常一样叫她,“酒酒。” “你是不是因为,我跟虞明烟走得太近了?” 他的语气变得很温和,“我之前就跟你解释过了,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之后。 沈洲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艰难的说道,“如果你介意,我以后再也不会见她了。” “你放心!” 最后三个字,沈洲说得信誓旦旦的。 就像是,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保证一样。 沈洲一鼓气把想要说的,说完之后。 没想到。 静了几秒。 陆听酒看着他,缓缓的笑了。 落在他脸上的视线,随即慢慢的,移到了他身后——那张冷怒交织的脸上。 红唇里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听到了?” 沈洲心底静了一秒。 像是猜测到了什么,沈洲顺着陆听酒的视线,转过头去。 他身后站着的人。 是虞明烟。 “明烟……” 沈洲刚开口说了两个字,没想到一身黑裙的虞明烟,就满脸怒意的冲了过来。 但不是对他。 虞明烟冷冷的看着陆听酒,说出的话出乎意料,“陆听酒,你又在勾引阿洲了,对不对!” 虞明烟一句话说完,旁边几人神情各异。 沈洲则是,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不准备去哄虞明烟,但到底她现在,对他还有一点用处。 “虞明烟。” 陆听酒忍住想骂脏话的冲动,她看着眼前一言难尽的人。 “好歹你也是拿过影后奖的人,是你脑子短路,还是你整个人需要回炉重造?” “他的话,你听不懂?” 陆听酒连嘲讽的语气都没用。 只是觉得,眼瞎到这种地步,真是浪费了她的一双眼睛。 虞明烟却不管。 只要是出现在沈洲面前的,她都觉得是别有用心,对他有所图。 “你不出现在这,阿洲怎么会看到你?” 陆听酒,“……” 没有跟她再说下去的必要,会降智。 抬步欲走。 不料虞明烟却上前一步,拦在了她面前。 还未开口。 陆听酒抬了抬眸,盯着她的眼,“开口之前,我劝你想想后果。” “还想在圈内混,祸从口出的道理,应该不用我教你?” “陆听酒!” 虞明烟看不惯她这一副漫不经心,总是无所畏惧底气十足的样子。 她曾艳羡,后来也是最恨她的这一点。 “你不过是有陆家替你撑腰,离了陆家,你什么也不是。” “说起进圈,起码我一开始,没有靠着陆家的一分一毫,而是靠着自己走到了今天。” “你呢?陆听酒。” 虞明烟语气激愤,想必这些话,已经压在她心里,想说很久了。 如今只是借着陆听酒这句话,挑起的这道口子,一并宣泄了出来。 陆听酒看着眼角眉梢尽数是怒意的虞明烟,不疾不徐的,轻飘飘的落下了一句: “陆家,不也曾是你的的依仗?” 好歹是曾经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瞬间。 虞明烟明白过来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