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俊,怎么你之前为什么不敢这么说?如今是不是觉得本公主落魄了,你有机会了?”月怜寒收拾狼狈的妆容,摆起公主的架势。 她冷冷的用眼神横扫过面前的男子,不削一笑:“告诉你,就算本公主落魄了,那也是皇家的公主,身上留着皇族的血。你呢?你也配?” 凶狠凌厉的语气,扎的海俊羞愧不已。 “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能让你安稳的生活,公主殿下我的家乡是个美丽的地方。山美水美,大家都很热情,没有杀戮。” 海俊拼命的想要展示着自己的家乡,但他始终还是没发现,月怜寒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够了!你想干什么,你的家乡再好,那也是你的。和我没任何关系。” 撂下这句话,月怜寒转身就想要走。 海俊挡住她的去路,妥协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你脸上的伤,必须要治了。我害怕时间长了会落下伤疤。” 一张绝世容颜上留下几道抓痕,岂不是一场悲剧。 月怜寒抚了一下脸颊,心里却坦然了很多,或许她变得丑陋一些,那个男人能放过她。 亡国的公主的绝世容颜,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公主殿下,你怕是会后悔。”海俊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怎奈,月怜寒坚持。 宫殿的孤影下,月怜寒越走越远,拉开了一道细长的身影。 偌大的宫殿,她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连一个安稳的地方都没有。 只能委屈自己,蜷缩在宫殿的角落里倚靠在大缸上,仰望天空。 他似乎想要寻求自己的出路,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事到如今,还有这么多人帮你,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夜苍冥阴魂不散。月怜寒猛地惊坐而起。 待她站起来得时候,差点扑到夜苍冥的怀里。 “回大王,奴,没什么可高兴的。”她低着头,恨不得把整张脸找个缝隙钻进去。 “难道你希望,你什么没有一个人?海俊!没想到这个红鼻子绿眼睛鹰钩鼻的家伙还挺痴情的。” 夜苍冥不由的鄙夷道。 在这个国,在这个时间,他还能这样胆大包天。 “大王,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是酒喝多了,胡言乱语的。”月怜寒极力的想要保护海俊,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她说这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月怜寒深吸一口气:“求求你了!我这辈子别无他求,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再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她拉着夜苍冥的衣襟,哭倒在地,痛苦的匍匐在地。 夜苍冥仍就不为所动,垂下眼帘,淡淡的扫过她:“一个画师,你居然把他当成身边人?你是在故意给孤王难看吗?” 岂有此理,他和她认识这么久,就从没被当作身边人,一个低贱的宫廷画师凭什么? “不,是别人。奴,说错了。”月怜寒想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缓缓地抬头,在夜苍冥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没救了。 月怜寒双眼发直,跌坐到了地上。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做什么了。 “夜苍冥你做到了,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月怜寒满满的愤怒感。 “还不够,我告诉你,这才是刚刚开始。” 夜苍冥拂袖甩开她。 月怜寒觉得,他像是对国家根本没什么兴趣,倒是对折磨她情有独钟。 “不信?”夜苍冥挑眉道。 “我信,你不是一直正在做吗?”月怜寒无奈的说道。 往事,她多想和夜苍冥说清楚,可看到他现在的神情,月怜寒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反而只会让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堪。 她选择把事情的真相咽下去,烂在肚子里,不再提起。 夜苍冥浑身发抖,却努力的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哼!” 他走后,月怜寒匍匐在地上,半晌都站不起来。 正晌午,她被毒辣的太阳光照的奄奄一息,月怜寒双手遮盖住一双红肿的眼睛,慢慢的爬到玉柱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漂亮的光晕处,月怜寒仿若看到了她的父王母后亲爱的弟弟月轩。 “小寒,小寒,把手给父王。”父王的声音,是那么的真切,月怜寒喜出望外。可随后耷拉下了嘴角,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一丝。 他埋怨父王,为什么当初要听信奸臣的话,被利用。 如果不是那场灭族悲剧,如今又何苦会有这么一个结果。 “小寒,父王知错了,当时也不知是被什么蒙了心。”月怜寒的父王垂下几滴眼泪,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月怜寒心头一惊。 等她再次抬起头呼喊亲人的时候,僵硬的手臂抓到的,泪眼所及的是一片空。 “父王!母后!你们别走。”她哭喊着。 然,回应她的就只有入眼的凄凉。 最后空留的,还是她一人在世。 “嘻嘻嘻——”身后随即传来了几声娇滴滴的笑声。 月怜寒转身一瞧,竟是几名宫女,正躲在暗处。捂着嘴巴嘲笑她。 见她看向这边也没有一个害怕的跑开或是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瞧什么,你又看什么?我知道你是公主。但是,你别忘记你是什么公主。你不过就是一名可悲的前朝公主。” 站在最前边的宫女名唤麦穗,曾经是她母后的一名贴身宫女。 但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贬到辛着库,做最底下的粗活。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嘛!大王封你为奴,奴耶!你还真以为前段时间,大王让人给你画个画像,说要封你为后。你就当真了?” 麦穗用手遮盖住嘴巴,浪笑了起来。 旁的宫女也随着笑了起来。 疲惫的月怜寒并没有想多说什么,她太累了,累得就连眼皮都不想抬起。 “哎!你去哪儿?我们可是宫女,你不过就是一个最低贱的奴,见到我们没有磕头就想走啊?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麦穗不依不饶,在月怜寒面前趾高气昂的。 “我给你们下跪?”月怜寒一阵冷笑。 “怎么,难道不应该吗?奴!准确的说就是和牲畜地位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