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来的时候,乌朝没怎么注意掌柜的,搜寻一圈无果后,才又重新打量掌柜所站位置的后方。 背景板上有一个不甚起眼的小图案,却是乌才留下的印记。 “客官,您瞧什么呢?”掌柜的伸手在乌朝的面前挥了挥,连续叫了两声,这人才回过神来,还凶神恶煞的。 “这两日真的没有漂亮的姑娘来过?身边有个高高瘦瘦的护卫,衣着富贵。” 乌朝再三询问,脸色已然不好。 掌柜的被他这么一吓,犹豫着开口。 “昨儿个是有这么一群人过来住宿,其中有个漂亮的姑娘蒙着面纱。但……但那是个走镖的,和你们说的不太像啊。” 乌朝懒得理掌柜的,给了银钱快速上楼去寻燕青冥。 “爷,属下确认过了,夫人他们已经来过了,属下找到了乌才留下的标记,也找掌柜的核实过了,夫人他们应当是往北方去了,恐与我们错过了。” 燕青冥皱眉,直接起身。 “现在追。” “属下还打听到,夫人一行人是以镖局的身份行走。” 燕青冥脚步略顿,隐约想起之前来时,遇到一片打斗地,有个镖局的旗帜落在了地上。 他当时并没放心上,现在想来,多半是颜绾书他们。 思及此,他脸色越发的难看,脚步更急。 赶在天黑之前,颜绾书他们到下一个城镇落脚点。 骑马的速度自然要比马车快的多,但也让人更加的疲惫。 到了客栈,颜绾书便急急的让人放水沐浴,疏散一下疲劳。 晚膳她也是在屋内吃的,小一住她左边,乌才住她右边。 对面也有她的人,得亏这客栈里没什么人,才能让她如此顺利的安排。 晚间,乌才来颜绾书这一趟,特地叫上了小一,房门打开,小一在门口站着,为了避嫌。 “属下在外发现爷的信鸽,拦截下来后,只有这个。” 乌才把收到的纸筒递过去。 颜绾书伸手接过,打开看够,眉头微拧。 信纸不大,只有四个字。 [原地勿动。] 颜绾书认识这几个字,却不知道燕青冥的想法和意思。 “延迟一日,在此地逗留,后日出发。你看看还能不能联系上夫君他们。” 颜绾书把信纸收起,轻声吩咐。 乌才不知信上内容,听这话觉得事情可能严重,连忙应声出去了。 小一随他一块出去。 一晚过去,燕青冥和乌朝顺着乌才留下的记号,一路往北走,经过山匪出现的地方,已经查不出什么线索了。 到一处分叉口,他们停下,难以确定方向。 本就是错过了,若再走错了,差距只能越来越大。 恰是此时,一只信鸽从远处扑棱扑棱着过来。 不等乌朝汇报,燕青冥已然发现,抬手放在唇边。 一声独特的声音响彻天空,信鸽闻声而来,停留在燕青冥的面前。 燕青冥打开看后,立刻就明白了,向着右方的道路而去。 刚走没多久,就碰到了一群山匪,逮着人就问。 “瞧见个漂亮姑娘没有?坐马车的,还有一群镖局的人??” 这般的,找的自然就是颜绾书等人了。 栽了跟头,心头不平,就想寻仇。 燕青冥冷眼看向他们,眸中尽是杀意。 他急着要与颜绾书见面,无暇顾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与乌朝纵马而过。 那群山匪注意到了,要将人拦住。 “老大,这儿发现了辆马车!” 有人惊叫出声,让原本要去拦人的山匪立刻转头过去,将燕青冥放了。 只是两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人,比起来,自然是线索最重要。 前方已是飞驰而过的燕青冥听闻那山匪的话,眸色阴沉,猛的拉住了缰绳。 乌朝随之而停下,看了前方的燕青冥一眼,既而出声。 “属下去处理,爷先走,属下会尽快跟上。” 燕青冥闻声额首,眸中的阴霾散开了些,没有再回头,纵马而去。 乌朝调转马头,看向那群正在热烈讨论的山匪,眸中满是肃杀之气。 这群山匪平日里没少作恶,那为首的娶得小妾只有这些,私下里残害的不知凡几。 他们分散寻人,来这出的人不多,乌朝一人对付,足矣。 翌日一早,颜绾书因为疲累倒是睡了个好觉,只醒来还是担忧燕青冥。 先行问了乌才有没有消息,得到的自然是否定的。 她难掩担忧,还是耐着性子让乌才注意注意周围的人,尽快和燕青冥他们联系上。 或许燕青冥所说的原地,并非是他们现在所在之地。 兴许是他收到了什么消息,不想让她出皇城,才有此言。 这几个字可能性众多,停留一日已是极限。 这一日,颜绾书能等得起,闲丁却是等不起。 知晓要停留后,他便径直来寻颜绾书。 这还是闲丁他们这一路来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 平日里就像是井水不犯河水,是多一点都不会提及的。 “以你的速度,本就是勉强,你现在还要停留,是赶不上的。必须今日走。” 这些日子,闲丁虽与他们交流不深,但也看出来了,这位燕王妃的身子骨不太好,因而这一路上速度缓慢,他也没什么意见。 毕竟,他现在还在别人手里拿捏着。 可这无缘无故的在此地逗留,着实是耽误事。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阿颖随时都有安全,他如何能再耽误下去? 颜绾书放下茶,抬眸正视。 “只耽误这一日,我有停留的理由,后面速度会加快,若你心诚,必然不会耽误什么。” 这是她所能做到的。 闲丁这人能解毒,那就是有用,能成朋友,她自然不会想成敌人,因而一路上都算礼待。 现在都还在南元国境内一切好说,待之后到了岩阴国,闲丁若使什么坏心眼,那可就不太好说了。 颜绾书的话,闲丁亦听的明白,神色有些恼怒。 “燕王妃不是也没说出你的目的,千里迢迢来我岩阴国,难不成还是赏灯看景的?” “总比不过你们来我南元国做的事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