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绾书先给颜正青写了书信让人送过去,随即与徐阳朔继续说话。 徐阳朔言行有度,不会让人觉得难受,颜绾书与他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忘了时辰。 待到天黑之时,花蒙进来,颜绾书才惊觉已是时辰晚了,便留徐阳朔下来吃饭,徐阳朔还未推辞,颜绾书已是先行劝他。 “大哥应当也是快到了,且还有我爹在此处,徐府与将军府两家皆是亲近,徐公子不必见外。” 如此,徐阳朔倒是不好再推辞,便留下了。 正当时,燕青冥先行回来了,见到徐阳朔时,神色如常,并未意外。 毕竟有钦差大臣来此的消息,他是第一个知晓的,本来这钦差大臣此刻该是缺胳膊少了腿,亦或者是迷路不见了,只是因为来的是徐阳朔,燕青冥才未有所动作。 徐阳朔向燕青冥行礼,燕青冥稍稍额首,神色冷淡,目光里只有颜绾书一人,他行至她身侧。 先行握了握她的手,入手冰凉,他放在手中焐焐,眸中闪过一丝暗光。 “徐大人可有忌口,喜欢吃什么,本王让人去准备,留下用晚膳吧。” 颜绾书闻声,略有歉意。 “我已留徐公子下来用膳,倒是忘了问他爱吃些什么,还是夫君你想的周到。” 徐阳朔拱了拱手,弯身行礼。“皆可,劳王爷与王妃费心了。” “哪的话,徐公子帮我许多,我要感谢的不知凡几,平常可多过来一起用膳,做事也方便些。”#@$ 颜绾书是觉得,这事非一时两时便能解决的,不是她大哥往驿馆跑,就是徐阳朔往言府来,比起安全,自然还是言府安全的多。 燕青冥低垂眼眸,握着颜绾书的手给她焐着,听着他二人你来我往的话,未置一词,只是力道不由得紧了些。 紧到颜绾书察觉到一丝疼痛,低头不解的看向他。 然而却见他神色如常,手上力道也松了,仿佛刚刚那只是无意识的一下,她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便没再去注意。 晚膳如常开始,本来颜正青该是能赶到的,但路上说是出了些事情,耽搁一下,便没能赶到。%( 胥河那边有了动静,从屋子里出来了,只是很是疲惫,便没过来,颜勒更是直接昏睡过去了,但胥河说无事,只是太累了,颜绾书才放心些。 只是这样一来,用膳的便只有他们三个,本来颜绾书与徐阳朔也算是朋友了,话题不算多,但也能聊得起来。 可也不知怎的,三个人各自一角坐下时,这气场就明显的不对了,颜绾书有心想缓和气氛,说了几个话题,只是越说越尬。 空气都快没了,气场也越来越奇怪,她连忙止住话题,一心吃饭,顺带用公筷招呼着徐阳朔吃菜,尽地主之谊。 一顿饭在如此气氛之中结束,她觉得这一顿饭三个人都没能吃饱,想着下次还是单独请徐阳朔吃饭,这一次着实是她失误了。 估摸着燕青冥与徐阳朔的气场不太合,她拧拧眉,之前好像也没这样的事情,转瞬又想起,以往徐阳朔与燕青冥见面的也不多。 不算熟识的人坐在一起吃饭,的确是尴尬许多。 想着,颜绾书让花蒙去挑件谢礼给徐阳朔送去。 “不必执着于贵贱,尽量贴合他需要的,对了,上次那文房四宝也带着别忘了。” “我回来后,便给徐大人了,小夫人放心,谢礼这事我肯定办好。”花蒙连忙开口,认真保证。 上次的事她十分警惕,现下都不会一个人出去,尽量待在安全范围内。 颜绾书倒是觉得不必如此,之前是有人特意钻了空子,别人想害你,防不胜防,毕竟你不能时时刻刻揣摩别人是不是要害你,怎么害你。 有防备是好的,但不必草木皆兵。 花蒙听着是听进去了,但可能还没那么放得开,过些时日或许就好了。 吃完饭后,燕青冥便又没了踪影,颜绾书这一日也是极累,洗漱后便直接上\/榻歇息了。 半睡半醒间,被人搂在了怀里,她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没反抗,亦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着,刚想继续睡,便听他开口了。 “我有些失眠,娘子给我讲个故事吧。”??? 颜绾书有些惊悚的睁开眼睛,睡意一瞬间都没了,入目是他白色的里衣,她没动。 大魔王要听故事? 是她魔幻,还是他魔幻? 她嘴角动了动,“我不太会讲故事,我拍拍夫君,哄夫君入睡行吗?” “娘子的声音极为催眠,随便讲些什么都可。” 燕青冥清冷的嗓音在头顶源源不断的传来,颜绾书觉得他十分不对劲,想反驳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讲的不好,夫君莫笑话。” “怎么会,娘子说的很好。” 颜绾书默,我信了你的邪。 大半夜的听故事,也就只有他了。她轻咳一声,继而认命的开始讲。 “从前有一个小孩在山上放羊……” 恕颜绾书知识浅薄,能耳熟能详的就只有这些故事,她讲的是狼来了,只是刚讲到第二遍狼来了的时候,被打断了。 “熊孩子说谎的时候就该杀了,还来第二遍,这些人蠢死了,熊孩子杀了他们没有?” 颜绾书被噎的说不上来话,这是个寓言故事,要诚实不撒谎,不是血腥故事,不是被杀就是反杀,太暴力了! “娘子怎么不说话?可是也骗我了?” 一瞬间,颜绾书头皮发麻,想到自开始至今,她说的无数句话,深深觉得自个儿脑袋吊八百十次都不够的,她缩了缩身子。 “夫君说的对,这个故事不太好,我们换一个。” 她没骨气的应声,不敢再讲这些故事,开始胡编乱造。 “从前有一对夫妻十分的恩爱,看似门当户对,但实则姑娘那一方已是家道中落,维持了假象,继而成婚后,她迫于生计,说了许多‘善意的谎言’,她的相公被埋在鼓里,但纸包不住火,最后她的相公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最终原谅了她的善意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