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之笑了笑,身边楚知许坐下,拿出一块令牌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须上与山尔对视一眼,一人伸手将令牌拿了过去,俩人端详许久,再放下时,须上的表情变了几变。 “这令牌,师妹是从哪里得来的?” 容初之摇头,将令牌收回去。 “师兄可认识?” 令牌是容云之回了一趟刑部,将密室的贺仪安置好之后,从贺仪身上拿来的令牌。 而她也从那一次对话得知,哥哥并不是一开始便知道此事。而是近日雍家的人找上了父亲。 父亲不愿意,后来正巧碰见派人查探此事的容云之,他们便将计就计,联系上了容云之。 但是,容云之究竟不是他们的家主。 而此时还不是见容初之最好的时候。 故而他们能够找到的人,除了容夫人容丞相,只有容云之了。 不过此行,倒也不是说没有说任何有关容初之的事情。 其中有一事,便是要求容初之回雍家。 习医术,继承大业。 容云之一口回绝。 之后雍家的人见事情僵化,便止住了这个话题。只留下一句,“此事小公子还需要等小姐来决断。” 又陆陆续续的送来了很多药材,还有治疗腿伤的药。 容初之回神。 对俩位师兄笑了笑,“师兄可知道雍家?” 容初之今日出来,腰间挂着的便是雍家的玉佩。 须上与山尔后知后觉的回想起,对视一眼,站起来,对着容初之行了一个礼。 “小姐。” 果然不出她所料。 容初之望了一眼环古楼的摆设。 看着面前的俩人,“江新师兄,与雍家是何关系?” “这手镯,也是师兄给我的。” 山尔将须上的手压下,上前一步解释。 “江新与雍家无任何关系。只是受了家主所托,将此物交给小姐。” 容初之垂下眸子,烛火沉浮,看不清容初之的脸色。 稍后,略显低沉的声音传来,“最开始是准备何时来找到我?” “你们是听从师兄的,还是听从我的?” “自然是听从小姐的。” “既然如此,”容初之抬头,指尖有些冷,向旁边碰到楚知许的手,将手塞到他的手心。 “环古楼,里面有什么?” 须上与山尔一顿,对视一眼,低下头。 不说一字,容初之看懂他们的意思。 站起来,“既然师兄已经将环古楼给我了,明日便将环古楼的账本都送过来吧。” “再让向玉来一趟将军府。” “是。” 山尔看了一眼,朝容初之抱拳,“小姐,待您及笄后,家主会派人前来。您父亲此前已经答应了此事。” 容初之摇头,“不必叫我小姐,在此之前,你们是我师兄,以后都是。” 与楚知许去了知遇楼。 晚上,这个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楚知许轻车熟路的搂着容初之去了楼上。 一间屋子里。 饭食被端上来。 容初之看着面前端上来的饭菜,不争气咽了咽口水。 “在府里闷了一个月,以后夜里,都带你一起出来吃。” 平日里在嬷嬷和卓冬面前还要装着,饭菜也要被管的死死的。 容初之这一月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些。 敞开肚子吃了两碗。 撑到了。 楚知许吃完,搂着小姑娘坐在窗前,望着京城的夜景。 “还有十日。” 容初之勾着楚知许的袖子,“父亲与他们说的是,见我一次,由我决定。” “但是手镯被你戴上。”楚知许接过话,“便说明,你已经是下一任家主。” “不对。” 容初之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记了。 “母亲也有同样的手镯,可是母亲说她不适合做掌家之人。” “但是,依旧没有将手镯的事情与我细说。” 楚知许猜测,“兴许手镯的秘密只有家主才能够知晓。” 容初之转了转手腕上的手镯,将它取下来,就这么塞到了楚知许怀里。 伸手拍了拍,“不许拿出来。” “?” 楚知许低头看了看,捏住小姑娘的下巴,闻上去。 窗边吹来一阵微风,楚知许抱着小姑娘转了个方向,将风都挡在身后。 回到将军府。 容初之拽着楚知许小声的问,“阿言,嬷嬷与卓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害怕?” 那可不嘛。 嬷嬷冷着脸,很吓人。 此事瞒着嬷嬷许久,若是被嬷嬷见到了,只怕要伤嬷嬷的心。 “那只只想不想在兴宜轩自由一些?” 容初之没有迟疑的就点了头。 回到兴宜轩。 容初之还有几分不安的看着院子。 站住了,不敢进去。 “将军?” 嬷嬷与卓冬闻声出来,“将军回来了?夫人呢?” 楚知许笑了笑,将躲在身后的小姑娘扯了出来,“娘子害羞,不敢过来。” “?” 嬷嬷看着手脚都完好的容初之,手里的动作一愣,走到她跟前,上下看了一圈,再拉着容初之走了一步,眼眶渐渐的湿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松开手,后退一步,“夜里凉,夫人与将军快些进去暖和一下。” 容初之走上前,抱了抱嬷嬷,在她背后伸手拍了拍,“嬷嬷,让您担心了。” “夫人身体才好,好好休息才是。” 嬷嬷拍了拍她,容初之松开手,后退一步,回到楚知许怀里。 楚知许勾起唇,朝嬷嬷颔首之后,搂着小姑娘进屋。 到内室。 扶着小姑娘坐下。 半蹲下,将她的鞋袜脱下来,按了按,“脚踝酸不酸?” “一点点。” “阿言想问什么?” 容初之脚腕被他涂上药,一阵清凉,不由得晃了晃脚丫子,踩在他的手心。 “岳母这些时日,性情有些变化。” “母亲忘记了一些事情。” 容初之如实告诉楚知许,“雍家退居的原因之一,便是因为他们家族都有一代代传下来的病症。” “无解。” 容初之又笑了笑,“但是我与兄长都没有此病症,所以他们在遗弃母亲之后,时隔多年又找到了母亲。” 见他出神,容初之歪了歪脑袋,“阿言,药可以擦干了。” 楚知许回神,又换了一种药,等候片刻,为她穿上鞋袜。 ------题外话------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