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瑶放弃纠正,这人完全听不进去。 男人吃完药,没过多久又昏睡过去。 凌瑶走过去把男人的小腿掰正,再用木棒捆绑固定,要是有现代医院的石膏就好了。 弄好后,她拿出蛊书看了一会儿,才歇息。东奔西走的一天,身体早就累了。 “唧唧…唧唧” “咕…咕…” 第二天,凌瑶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睁开眼睛往外一看,天已经亮了,洞口不远处的树木在微摇微晃。 她动了动身子,一股酸爽直击脑门……肩膀酸痛、两条腿腹胀痛,脚板底也痛,她弯脚一看,脚底起泡了,红肿红肿的。 她又重新瘫回床上,不想动,想回现代,当个蛊灵还要在山山野野生存。 懈怠了半个小时左右,凌瑶还是认命的爬了起来,看了一眼还没醒的男人,她匆匆吃了昨天摘回来的野果垫腹,收拾了一下出洞去寻找毒虫毒物。 今天主要目标是寻找毒蛇。 其它难找,毒蛇到处都是,密集阴凉的草丛,树干枝叶上都是。 且她心里对于自己的血还是挺好奇的,己陌跟她说过她百毒不侵,但是今天正好有机会验证一下。 正往前走,前面草丛突然一个呲溜的穿过一条很大很长的蛇,凌瑶紧步追上,却不想,那条蛇还会来个回马枪,回头在杂草中半立着,琥珀色的竖瞳在阳光下,闪着冷厉的光,不停伸缩着蛇信子,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目测应该是个七步蛇,头呈三角形,鼻息鳞端和吻端有一突起,毒性很强的蛇,毒如其名。 不过,有可能是那两天相处,见惯大蛇己陌样子,再来看眼前的蛇,有种小巫见大巫即视感。 撸起手就是干。 凌瑶眼疾手快用一根树杈叉住蛇身,伸手过去捉住蛇头,但因为经验不足,捉住的位置距离蛇头七寸过长,被蛇反咬一口。 一阵刺痛从手臂传来,我去去,蛇咬人这么痛的吗?凌瑶忍着痛手往上移,狠绝掐住蛇的七寸,扯开蛇头,放进细密竹篓里,自己的手臂上留下两个血窟洞。 凌瑶放任着流血的手臂,继续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六步…七步,没倒! 听说被七步蛇咬,七步之内必倒,七窍流血身亡。 己陌说的果然是真的,原来她也是身带bug的人。 之前在蛇虫窟被万蛇虫物噬咬,以及后面被己陌咬,她都以为会跟世界说拜拜,但是她依然还活着,这么看来,因为血的特殊,她这个体质真的如己陌所说百毒不侵。 这是己陌想要自己的血的原因吗? 不过,有这个bug,她捉毒物会更加得心应手。 接下来连接捉了好多条蛇,毒性都挺强,偶尔几次不可避免也被咬了几次。 不会毒发身亡,但是很痛…… 她去布置的陷阱看看有没有猎物,揭开掩盖的杂草,发现下面空空如也。好吧,她还以为今晚能吃肉了…… 回到洞里,男人已经醒了,睁大着眼睛使劲朝洞外看着,像迎接她回来一般。 凌瑶有点不习惯,这前后差距有点大。“你醒了” “玉棠” “……” “玉棠你去哪玩了,都不带璟戈。” “……” “玉棠,璟戈好饿,璟戈好饿。” 凌瑶看了看洞角落的水果她也饿,吃水果不饱腹,顿顿吃水果也不行。 幸好今天找毒蛇时,发现了形似土豆的叶子,用匕首挖开,是一个个小小圆圆的野土豆。 蚊子再小也是肉,野土豆再小也是富含淀粉,吃了容易饱腹。 烧火,架陶罐砂锅。 挖回来的土豆,一部分埋在火堆灰下面,一部分洗净放锅里煮土豆汤,然后再配些水果,午餐就这样了。 趁着煮的时间,她处理了一下被蛇咬的伤口。 半晌,锅里的土豆汤煮好了,挤了点盐肤子的汁进去调味。 凌瑶从火堆灰里扒出闷烤熟的土豆,分了几个给璟戈,自己也拿起一个慢慢剥皮慢慢吃。熟悉的味道,小时候经常吃这样的闷烤土豆。 一连吃了两三个,嘴巴里有点干,倒了些土豆汤在海碗里喝,一碗汤下肚,清汤寡水的,也不求美味,只求饱腹。 “还要” “自己拿”这个自称璟戈的男人,言行举止现在如同孩童一般,吃着闷烤土豆,喝着土豆汤,硬是能吃出一种山珍海味的感觉,她也是佩服。 午休后,凌瑶在洞里面找了一个角落,石质相对较松软的地方,开始挖洞。 因为没有专门的工具,挖起来有些费力,幸好这个刀给力,锋利又坚硬。 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一直跟着自己,不容忽视,谁能告诉她,背后那个男人一直盯着自己干嘛! 凌瑶忍不住转头望过去,对方立刻咧嘴微笑:“玉棠” 对,就是这样,只要自己转头过去,那男人就笑呵呵地叫她玉棠,眼神里充满着信任。 ??? 这男的在演戏? 要不是软剑在脖颈清晰的触感,她都差点觉得那天是个幻觉,实在是无法把那天和现在的人联系在一起。 怎么说呢,那天的他给人冷厉决绝而高高在上,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有些呆呆的孩童。 若是伪装,不得不说这男的道行高深,若不是伪装,那她也不知道问题根源在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应对。 挖好洞,凌瑶把这些天捉的一半毒虫毒蛇毒蛙等,及无意间发现的朱砂都放进洞里,再像现代的井盖那般封好,这些毒物有的都饿了好些天了,放在一起后肯定是一场厮杀。炼蛊就是毒与毒的对战,受得住毒和撕咬的淬炼,能活下来的就是蛊了。 书上说是放在密封的罐里历时七周,可成。这里唯一的砂锅罐她舍不得拿去养蛊,只能是密封的石地洞。 凌瑶接着又挖了一个洞,把剩下的毒物放进去,辅以她的血,接着密封。 在现代体检抽血她都疼的要死,来这里居然要自己放血,太难了。 “玉棠痛” 凌瑶面色平静回道:“没事”。 璟戈指了指自己的脚,“痛”。 “……”额,那继续痛好了,她还以为他关心她。 “玉棠是谁?为什么一直叫我玉棠?” “玉棠” “……” “玉棠是谁?”凌瑶耐着心继续问,反正她听着像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男人歪着脑袋,“玉棠好笨,居然还问自己是谁。” emmmm……得了,这是问不出啥了。 “璟戈,吃药了”凌瑶端着海碗,递给璟戈,“小心烫。” “苦” 凌瑶语气不容商量,“苦也要喝,你喝了快点好起来,我可不想一直伺候你”。 “喂” “……”谁惯的?! “喂” 拜托,别用你那黝黑黑湿漉漉的眼珠子看我,有点好看又有点萌,着不住啊。 凌瑶坚持了几秒,最后认命拿起海碗喂靠着墙的男人。 璟戈虽然对药的苦涩充满抗拒,但是凌瑶喂一口他喝一口,乖巧得不得了。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捡回来了一个大儿子。 “你的脚现在感觉怎么样?” 璟戈没有立即回答,仿佛反射弧慢半拍似的在慢慢消化凌瑶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有点痒痒,还很痛,不喜欢” 痛是肯定的,有点痒的话那就是开始长新肉了,阿娘给的药果然效果不一般。 “那你就在洞里呆着吧。”凌瑶说着,拿起背篓,水囊、腰间小竹篓继续出门了,她的事还很多。 继续找毒虫、找食物,去后山小河接水,找石头,看看能不能用匕首挖成一个碗,洞里就一个碗,总不能两人一直共用一个碗。 凌瑶在脑海过了一遍要出门做的事,开始朝一个一个小目标有条不紊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