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王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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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人生总是有起起落落的,这也正常。   黄州呆了五年之后,苏轼也到了起复的日子了,   苏轼离开黄州,奉诏赴汝州就任。由于长途跋涉,旅途劳顿,苏轼的幼儿不幸夭折。汝州路途遥远,且路费已尽,再加上丧子之痛,苏轼便上书朝廷,请求暂时不去汝州,先到常州居住,后被批准。   当他准备要南返常州时。   神宗驾崩了。   这才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   宋神宗还在的时候。   王安石是宰相,得到皇帝的信任,位高权重。   但是当宋神宗死去之后,一切却又有了改变。   哲宗上位了。   嗯,就是那一位宋朝罕见的马上皇帝。   但是年幼的哲宗,并没有亲政,当时把持政权的是太皇太后,高氏。   原本苏轼这个年纪,已经是不准备继续跋山涉水,再去其余地方了。   四十七岁的年纪,也不低了啊。   所以他原本是在常州,都已经选好了自己坟墓的地址。   这地方水网交错,风景优美,还有许多的朋友,身边也有着家人的陪伴。   还不缺钱。   真的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   之前说了,在其余人看来,其实苏轼的政治立场很明确,也是反对王安石的人。   所以他会因为王安石的得势而被贬。   同样,他也会因为王安石的失势,而扶摇直上。   这是党争,也是一种补偿,更是一种官场上面的隐藏的规矩。   是的,太皇太后高氏并不喜欢王安石。   他反对变法,所以启用了王安石绝对的死对头。   司马光。   旧党上台,那当年被清算的那些人,自然要回来。   而苏轼,就在旧党的名单上。   苏轼复为朝奉郎知登州。四个月后,以礼部郎中被召还朝。   在朝半月,升为起居舍人。三个月后,升中书舍人。   不久,再又升翰林学士、知制诰,知礼部贡举。   嗯,半年的时间,从一个团练使一路飙升到朝廷三品大员。   对于自己人,肯定是要宽厚的嘛。   毕竟旧党是真的认为,苏轼是自己人,所以一路向上。   但可惜的是,苏轼真的不是旧党的人!   他看到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就和王安石变法那时候,几乎没有区别。   自己当时被贬,是因为反对变法,现在其余人被贬,是因为赞成变法。   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   而且旧党执政之后,以前的那些问题再一次暴露出来。   贪污,贪腐,各种问题,纷至沓来。   苏轼看的很清楚,所以他上书了。   上书抨击旧党,认为新党旧党,那不过是一丘之貉。   好起来了。   大伙儿都以为你是旧党,结果你既不是新党,也不是旧党。   那就坏了事儿了啊,他们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一个人存在的。   所以他又被诬告了。   苏轼也没啥办法,新旧两党他都不是,所以无可奈何,干脆直接请求外调。   所以在京城还没待多久,苏轼再一次的启程。   这一次的目标,是杭州。   这是第二次来了,倒也是挺让人感慨的。   杭州是个挺好的地方,但他来的时间,却不怎么对。   当时的杭州大旱,饥荒,瘟疫并发,几乎可以说是民不聊生的状况。   一切还是要慢慢来,一边沟通朝廷,一边开始赈灾。   苏轼慢慢的在做,一切也慢慢的在好起来。   老天爷总不会一直不下雨的。   道理就是这样。   终于,艰难的日子也逐渐过去了。   随后的日子里面,苏轼重新整理了西湖,并且开始做民生的攻城。   他在西湖旁边筑起一道堤坝,用来防洪,也是改善西湖的生态环境。   后人称之为,苏堤。   顺便还修了一个三潭印月,西湖十景之一。   在杭州的日子,除了一开始之外,其实都过的还是蛮惬意的。   但这个日子还没过一年。   他又被召了回去,其原因是,他们觉得苏轼这个人吧,应该还是旧党的人,而且是文坛领袖。   当时应该是没想通,现在应该是想通了,所以召回来,准备再用用看。   实际上苏轼根本就没变过。   所以这一次召回去,屁股还没坐热,又被调往颍州。   颍州本来也是个好地方,但这个好地方他也没去多久,一年还不到,甚至刚赶到那边。   好嘛,又下令要去扬州,然后扬州同样没待一年,去定州了。   这样的奔波,实在是让人有些感慨。   这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情,一件是他的妻子,王闰之去世了。   他们一起走过了二十五年,风风雨雨,这些几乎可以说是苏东坡最为动荡的年岁,都是王闰之陪着他一起走下来的。   但总归。   还是去了。   生死无常,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是其中的一件大事,另外一件事情,则是宋哲宗的亲政。   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苏轼既不是新党,也不是旧党。   而对于哲宗来说,王安石给他的记忆,丝毫不比他父亲要低上哪怕半分。   所以哲宗上台的第一件事情。   就是全面废除旧党,再次启用新党,进行新政,宋哲宗看的很清楚,他就是要将他父亲没有做完的事情。   彻彻底底的做完。   苏轼又被贬了,谁让他两边都不是呢。   这一次去的有些远,是去了惠州,就是当今的广东惠州一带,那地方,是真的远。   距离汴梁太远了,以至于,这个几乎成为了流放。   很久很久以前,苏轼的好友王巩因为乌台诗案,被贬岭南。   只有歌妓柔奴随行,随后回来的时候,苏轼曾经问道柔奴,岭南那边的风土人情如何?   柔奴的回答是,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于是当时的苏轼写了一首词。   是定风波。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当时的苏轼或许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自己也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是的,被贬惠州的时候,身边的人没有愿意一同前往的。   愿意去的人,同样也只有一个,同样也是歌妓,顺便还是他的侍妾。   王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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