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岩一手握着剑鞘,将其丢给了身后的人。 紧接着,他脚踏飞燕一般,一眨眼功夫,就闪身到了凤珏身后。 凤珏早有防备。 在烈岩从后袭击他的同时,将剑锋一转,反手一推。 两把剑交锋,擦出火花。 烈岩眼神炯然,主动后撤一步。 趁着凤珏因为前冲惯性还未稳住,他又转而攻击他下盘。 剑刃锋利,见血封喉。 烈岩的剑法,放眼整个南国,都无人能及。 凤珏年少时受他的指教颇多,所有的弱点,都一一暴露在对方眼前。 不同于之前那些人。 烈岩招招凶狠,根本不担心会伤到凤珏。 凤珏闪避得快,整个人往后一仰,鞋底和地面摩擦,带出一条长长的痕。 唰—— 剑光忽然在他面前闪过。 他已经看准了烈岩的命门。 正要使出全力攻击。 烈岩眼底闪着阴险,另一只手向他面前抛洒。 呼—— 顺着风,白色的粉末落入凤珏的眼。 砰! 烈岩趁机出掌。 “主子!”凤珏的护卫正在和其他人搏斗,见此一幕,脸色大惊。 烈岩竟然算计了主子! 凤珏的眼睛完全看不见。 他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冷意。 烈岩作为获胜的一方,并未“赶尽杀绝”。 “太子殿下,你输了。一个瞎子,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 “卑鄙!”护卫立即冲到凤珏身边保护。 烈岩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他将剑收入剑鞘,粗声粗气地道。 “兵不厌诈。殿下承让了。” 说完,他示意其他人,“准备准备,马上带太子殿下回南国。” “遵命!” 凤珏紧紧地握着剑柄,脸色冷锐。 “还没完。” 烈岩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大笑了几声。 “殿下还想跟我接着战?就您这种情况,我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而且,我也并不想欺负一个‘瞎子’。” “你说谁是瞎子!烈岩,你好大的胆子!!”护卫打抱不平,只恨自己剑术不精,没法和烈岩相抗衡。 烈岩眯了眯眼,目光多了几分危险之意。 “若是殿下早早配合,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还望殿下海涵。” 毕竟,这可是太子殿下,他未来的主子。 凤珏心如明镜。 若没有他那位父皇的首肯,烈岩不会用这么卑劣又伤身的法子。 他扬唇冷笑。 “我与南皇,再无干系。当不起你这声太子殿下。” 烈岩眼神微暗。 “殿下,这可由不得您。” 说着,他们就要对凤珏动手。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另一批人。 烈岩等人瞬间警觉起来。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传来。 “没听到他说的吗。 “滚回去告诉你们南皇,凤珏不稀罕当什么太子。 “他想要儿子继承皇位,就去跟别的女人生,别来祸害我生的!” 凤珏眉头微皱。 这声音…… 烈岩见到来人,不可思议地愣了愣。 他很快反应过来,朝那人拱手行礼。 “烈岩见过夫人。” 上官雨兰带着人,将烈岩他们团团围住。 她瞥向那被暗算伤了眼的凤珏,不疾不徐地走到他前方,帮他挡住烈岩的视线。 上官雨兰的出现,不仅令凤珏诧异,也在烈岩心中激起了波澜。 年轻时的悸动,仿佛都历历在目。 这么多年过去,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那双眼睛,一如往昔,冷漠疏离,却又勾得人忍不住靠近,想要打破这份死寂。 烈岩压抑着激荡的情绪,恭声道。 “夫人,皇上找了您很多年。此次,您若是能和属下一起回……” “回?”上官雨兰听到这个字,冷嘲。 “烈岩,你年纪大了,记性也衰退了么。 “我与那位,早已和离。 “我亲手丢的东西,绝无再捡起的可能。” 见她这般不念旧情,烈岩的心情有些复杂。 既失落,又有些庆幸。 “夫人,皇上当年并非有意伤您。 “与您和离后,他一直很懊悔,否则也不会答应殿下来北燕寻您。 “他是真心想跟您重修旧好的。 “如今宫中后位空缺,正是他对您的期许。” 听到这番话,上官雨兰毫无半点感动,反而觉得很可笑。 “和离后就后悔了? “你是觉得时间已久,我不会再追究,还是觉得我很好欺哄? “当年与我和离后,他新迎了不少美人入府,夜夜笙歌。 “说起来,要不是那时毫无节制,也不至于伤了根本,子嗣单薄。 “再说阿珏来北燕一事,当真只是为了寻我吗? “我不说,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雨兰面无表情,所说的话却是咄咄逼人,气势甚足。 见此,烈岩也清楚,多说无益。 他撇开这个话题,目光重新覆上厉色。 “既然夫人不想回南国,就请您不要阻拦我们办事。 “属下奉皇命,带殿下回国,夫人,行个方便。 “今日是除夕,兵戎相见,不是什么好兆头。” 上官雨兰并没有让开。 她神色冷冷的,扫了眼周围那些人。 “你弄伤了我的儿子,当着我的面带他走,还要我行方便?可能么。 “别说今日是除夕,就算是大年初一,我也得让你见见血!” 说完,她一声令下,手底下那些护卫齐上阵。 与此同时,她吩咐凤珏身边的护卫。 “马车就在那边,先把你家主子弄上去,车夫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夫人,多谢。”护卫诚心道谢,万分感动。 凤珏没有说一个谢字,只问了句“为什么”。 上官雨兰目光一怔,旋即又化为欣然。 “能为什么?你要不是我生的,我才懒得管你死活。没用的东西,赶紧滚。” 他经常被上官雨兰贬低责骂。 唯有这回,并不觉得刺耳。 上官雨兰带着人殿后,拖住烈岩他们。 凤珏上了马车后,马车夫立即扬鞭。 他一路把人送到了上官府,心有余悸。 其他人家都在热热闹闹地过除夕,唯有上官府,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府上完全看不出一点年味儿。 “大哥!”上官珏忽然出现在长廊上,身披银白色大麾,脸色苍白如纸,却有说不出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