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沐婉柔有多么不情愿,到了大婚这日,还是得老老实实上花轿。 由于是侧妃而非正妃,即便是出嫁,也没有受到夫家和娘家多少重视。 就连苏贵妃,也觉得脸上无光,只是让人送了份贺礼过来。 更别说,喜轿半路上碰到丧葬队伍,越发沾染了晦气。 齐王好男风的事儿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众人对这位丞相府的二小姐也是颇为同情。 “齐王喜欢的是男人,如今娶侧妃定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真是世风日下。皇室子弟出了这等丑事,为人不齿。” “那新娘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听说她婚前就早早地失了身,否则怎会如此着急嫁人。” “竟有此事?” 关于萧承泽和沐婉柔的事,众说纷纭,总之没有什么好话。 喜轿到了齐王府,宾客满堂,却没有什么人是真心来贺喜,更多的是来看个热闹。 几位皇子皆不想跟萧承泽有什么牵扯,有些压根就没有现身。 至于萧承泽,想到自己要娶的人是沐婉柔那个几次坏了他好事的贱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笑容。 拜天地的时候,他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仿佛对面站着的是他的仇人,恨不能现在就将她给活剐了似的。 嘭! 新房的门被暴力踹开,将喜帕之下的沐婉柔和旁边的婢女吓了一跳。 “来人,把这女人给本王扔去柴房!”萧承泽喝多了几杯酒,也不管这样做是否合适。 婢女一听这话,赶忙上前求情。 “王爷,不知我家小姐犯了什么错,大婚之夜,您为何……” “滚开!本王做事何须向你一个贱婢交代!”萧承泽一脚将那婢女踹开,婢女当即晕了过去。 沐婉柔揭开喜帕,很是不甘心地怒声质问。 “你我已经拜过天地,新婚之夜,你要让我去哪儿!难道你就不怕我父亲和贵妃娘娘……” 沐婉柔这话还未说完,萧承泽的护卫上前,将她从床上架了起来。 “侧妃娘娘,得罪了。” “干什么!你们……你们放开我!我可是千金之躯,谁给你们胆子碰我的!” 沐婉柔双脚胡乱扑腾,穿着一身嫁衣被丢出新房。 萧承泽亲手将新房里的红色饰物扯了下来,这才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要不是看在丞相府和贵妃的份儿上,他当初就不会答应迎娶沐婉柔。 这个贱人害得他现在沦为全城的笑柄,他就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婚之夜,沐婉柔被关进柴房,并且萧承泽下令,齐王府上下,任何人皆可随意辱之。 从暗卫口中得知此事后,沐芷兮倒是没有多少诧异。 毕竟,萧承泽的心狠手辣,她在前世就经历过。 现在不过是换了沐婉柔承受这些罢了。 看来昨日在相府内发生的事,给了他不小的刺激啊。 沐婉柔出嫁后,由于萧熠琰在外剿匪迟迟未归,沐芷兮便没有回战王府。 她在相府亲自帮母亲调养身体,凡是母亲服的药,都由她亲自查看。 这期间,孙姨娘倒是来过几次,但都被沐芷兮拒之门外,并未告知母亲。 吃了几回闭门羹后,孙姨娘心里越发不平静。 “姨娘,你怎么了?”沐紫芊见她愁眉苦脸,关切询问。 “芊儿,你也快及笄了,姨娘是在为你的婚事忧心呢。” 沐紫芊并不着急嫁人,倚靠在自家姨娘身边,撒着娇,“这事儿不着急,我还想要在姨娘身边多待几年呢。” “芊儿,你若想要嫁个好人家,就多和你大姐姐亲近亲近。她现在是战王妃,定能够帮你寻门好亲事。” 沐紫芊似懂非懂,“姨娘,就算不为了婚事,我也会同大姐姐亲近的。” 她心里头喜欢大姐姐,巴不得能够多跟大姐姐在一处。 在相府这几日,沐芷兮几乎都是陪在母亲身边。 按着规矩,女子出嫁,三日归宁。 但齐王府那边却传来消息说,沐婉柔生了场大病,不方便出门,因此这归宁也给免了。 苏姨娘担心女儿的情况,好几次求着沐远去齐王府看看,却被拒绝。 “这才嫁出去几天啊,你就这么想东想西的。我最近忙着,没空去齐王府。” “老爷,柔儿可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啊,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在夫家过得好不好吗?”苏姨娘泪眼汪汪。 沐远非常不耐烦地甩开苏姨娘的手,对她没有半分怜惜和留恋,因为他现在正赶着去迎春楼见那花魁苏珞。 即便不是和佳人有约,他也不想去齐王府。 齐王之前在相府干出的丑事,早就传到了皇帝耳中。 事儿是在相府发生的,他这个丞相难辞其咎。 朝堂之上,那些同僚看他的眼神就很不对劲,仿佛他跟齐王是一伙的似的。 现在他巴不得跟齐王府离得远远的,哪里还愿意主动去给自己找麻烦。 苏姨娘没法说动沐丞相,眼看着他上了马车离开。 一转身,便看到沐芷兮。 顿时,她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她给咬碎。 “苏姨娘,父亲这几天好像经常去迎春楼,看来我们相府很快就会多位姨娘呢。” “迎春楼?那是什么地方?”苏姨娘根本就不知晓此事,所以眼中满是诧异。 沐芷兮笑得天真无邪,“迎春楼是皇城最大的烟柳之所啊,怎么苏姨娘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闻言,苏姨娘瞳孔震荡。 怪不得最近老爷不着家,而且身上还有股浓浓的脂粉味。 原来……原来他竟然去了那种地方。 男人,还真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 苏姨娘的反应在沐芷兮的意料之中,她微笑着继续刺激。 “不过也可以理解的,毕竟要天天对着同样一张脸,怎么都会腻的嘛。 “苏姨娘,这才过了几年啊,你也衰老得太快了些。 “怪不得,父亲要去外面找那些年轻貌美的。” “沐芷兮!”苏姨娘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你到底是晚辈,怎可对长辈的事说三道四!” 沐芷兮淡淡然一笑,靠近了苏姨娘些,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 “因为我乐意啊,嘴长在我身上,我说什么,似乎还轮不到你一个姨娘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