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者分明早已预料他的动作,那匕首才刚刚出鞘,江尚中已被钳制。 到底只是个文臣,从未做过行刺之事,轻而易举就被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团团围住,寒剑抵在他颈项,逼得他不得不弃了匕首。 沈焕低头,将昏迷的江雁回从地上抱了起来。 “沈焕,你放开雁回!” 江尚中惊得欲再动作,却被禁卫军压制得死死的。 沈焕抬眼吩咐:“江大人行刺本司,意欲不轨,但本司念江家累世公卿,劳苦功高,先收押禁宫大牢。” 禁卫军领命,将江尚中带了下去。 临行前,江尚中咒骂沈焕不得好死。 沈焕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嘴角轻轻勾了勾。 不得好死而已,这世上哪儿有人死得心甘情愿?既然不是心甘情愿,那怎么死的有什么区别。 况且,他又不是没经历过。 江雁回醒过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她惊厥而起,第一时间便是找父亲。 “江姑娘莫急,江大人好生生正在宫中祈福,平安着呢!”有侍女上前来服侍她起身,江雁回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而眼前的丫鬟同样陌生。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侍女笑道:“这里是左司府,掌印见姑娘昏迷不醒,身上又到处都是伤,再加上天色太暗,外面都是暴民,便暂时将姑娘安顿在此处。” 左司府是司礼监成立的组织,相当于司礼监的别称,而司主正是沈焕。 “那我爹呢?” 侍女面上露出困惑:“诸位大人都在宫中祈福,江大人自然也在宫中。” 江雁回却急切地摇了摇头:“你们掌印呢?我要见他!” 她说罢便要起床,却觉肋骨一阵钝痛,顿时满身冷汗跌坐回床上。 “江姑娘莫急,你身上的伤势有些严重,御医说了要好好休养,你放心,掌印说了,他忙完事情就会回来。” 可江雁回心中却平静不下来。 看时间,梦中的那些事情应该已经发生,那父亲究竟是生是死? 她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却因为身上太痛,一下子跌在地上。 身上的伤怎么会比之前还要痛?难道是没有及时处理,所以睡一觉便加重了? 江雁回来不及去想,便发现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一抬眼便看见一张天神一般的脸近在咫尺,男人俊美的脸庞离得太近,近到她几乎能看见他细腻的毛孔。 “掌印!”江雁回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父亲……” “江姑娘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令堂若是知晓,岂非怪本司照顾不周?” 江雁回一震:“你的意思是我父亲还活着?” 沈焕奇怪地看着她:“江姑娘难道希望江大人遭遇不测?” 江雁回仔细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撒谎,一颗心才骤然落了地。 “掌印……”她低低唤沈焕,“我还能去见见我父亲吗?就一面!”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出来。 沈焕看了一眼,将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宫里出了点事,只怕暂时不行。” 江雁回心头一紧:“出了什么事?” 沈焕看了看她,没有回答,只道:“你把伤养好,等你伤好了,本司便放你去见你父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