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儋一直惦记着塌楼的事,今日总算得空,便到童真福利院来看看情况。 他甚至想过,等儿童之家完工,就着手修补塌楼或者干脆重建新楼。 当然,这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甚至还会招来非议。比如儿童之家,最近有记者报道,说他们公司是在沽名钓誉,收买人心。 傲儋本想置之不理,任他人去评说。无奈胡说八道的新闻,隔三差五地冒出来,很是烦扰。若再任其发展下去,势必会影响公司声誉以及以后的发展。 好在小花回来了,傲儋打算让他去处理此事,顺便最后一次考察他的能力。 至于塌楼的修补或重建,他曾跟父亲提过。 父亲倒很干脆,说愿意提供资金支持,至于技术嘛,就帮不上忙了。 当然,这样的对话,发生在失去陶陶之前。 路上的积雪,已被有关部门清扫干净。 只是路面上,仍覆有一层薄薄的冰碴子。 开车出门的人,都比平时小心翼翼了些,行车的速度自然降了不少。 总算到了福利院门口,傲儋的车,与一辆车差点蹭上,好在有惊无险,来了个擦车而过。 傲儋停了车,竟见到了艾院长。她正满脸惆怅地想着心事。 傲儋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艾院长总算收回了心神,问傲儋:“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一辆车?” 傲儋说:“看到了,还差点撞上,只是遗憾得很,没看清里面的人。” 艾院微叹一口气,“是小羽子的父亲,他说,要把孩子接回去。” “父亲?”傲儋觉得有些意外。 艾院长又叹了口气,“一个叫贾龙的记者。一大早,他就拿了他和小羽子的亲子鉴定书来,说今天就要带孩子走。” 傲儋印证了以前的猜测,担心地说:“那,小羽子?” 艾院长苦笑道:“巧得很,就在昨天,小羽子被蕙儿接走了。她说要带小羽子出去玩两天。我想着,这次楼塌,小羽子遭了罪,出去玩玩,也是好的,就同意了。谁能料到,今日就来了小羽子的父亲……” 傲儋大致明白,蕙儿为何那样做了。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艾院长犹自说个不停,大意是抱怨孩子的父母。 傲儋只是耐心地听着。 说话间,二人去塌楼处绕了一圈,又看了儿童之家,见了老大,最后回到了艾院长的新办公室。 “地方小,您别嫌弃。”艾院长抱歉道。 傲儋说不会。 艾院长帮他倒了杯茶。 “对了,小骨恢复得怎么样?” 傲儋说:“身体挺好的,只是心里的难过,怕还要持续一段日子。” 艾院长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叹气。 沉默了一阵,艾院长说:“您稍等,我带个孩子过来。” 不大一会儿,艾院长带着小水滴进来了。 傲儋脸色变了变,甚至动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虽说小水滴只是个孩子,也很无辜,却也正是她的不经意一撞,使得小骨滚下了旋转楼梯。 艾院长猜到了傲儋的想法。 “谌总,您给这孩子点时间,她有话要说。” 傲儋只得停住不动。 艾院长推了推小水滴。 小水滴则慢吞吞地往傲儋身边挪,羞愧的小脸上,露出怯怯的神情。 “好孩子,别怕,你怎么跟艾妈妈说的,就怎么跟谌叔叔说。” 艾院长又推了推她,并尽力鼓励她。 终于,小水滴开口了。 “叔叔,那天,是石头阿姨……” 傲儋从福利院出来,只觉得透骨的冷。冬日的弱阳照在身上,好像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坐回车里,头抵着方向盘,低声抽泣起来。 数分钟之后,傲儋抬起头来,眼神转得凌厉与冰冷。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 “铁牛师兄,把石头肮脏事的证据,交给警察局的郑梓吧。” “全部吗?” “全部!只是,这事,不必让小骨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