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傲儋便知悉了昨夜之事。 老大嘻嘻地笑着,“二弟,还是你有那个什么见什么明。不然,弟妹就被人欺负了。” “大哥,是先见之明。”傲儋笑着纠正。 他如常地笑着,只为掩藏起心底的波澜。 果然,苏宇晴还是出手了。要不是铁牛师兄,他的小骨怕是很难脱身。既如此,时机已然成熟,他也没必要跟苏家继续周旋下去了。 如是想着,他合上半个小时未曾翻页的《叶落何方》,起身朝窗外望去。 老大凑过来,也往外望了望,除了绿树、青草、密布的阴云,什么也没有。 “二弟,你看什么?” 傲儋淡淡地说:“大哥,天要下雨了。” “嗯,云厚得很,雨怕是不小。” 傲儋离开窗口,又拿起《叶落何方》,读了起来。 老大觉得无趣,回自己房间,玩斗地主去了。 临近中午,苏宇晴来了。 傲儋仍在看书,头也不曾抬一下。 “傲儋,我们都快成一家人了,你还是不愿看我一眼吗?” 傲儋冷笑,“一家人,你就这么笃定?” 晴儿款款走到他身边来,伸出纤纤玉手,想要夺走他手中的书。 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傲儋嫌恶地皱了皱眉,扭身一挡,抢先合上书页,将整本书揣进了怀中。 晴儿自知讨了没趣,悻悻然放下手。 “当然笃定了,你亲口答应过我爸爸。何况,我们已经……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你想反悔,怕是来不及了。” 傲儋冷笑,“是吗?生米熟饭?你就没想过,或许跟你做饭的,另有其人?” 这…… 晴儿确实不曾想过,只是李哥这样说的,她也就深信不疑了。 经傲儋一提,确实令人狐疑。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认。 于是,她又抬起高傲的头,笑着说:“谌傲儋,就算你不想负责任,也不用这么羞辱我吧?” 明明心乱如麻,偏偏强作镇定,倒打一耙,果然是苏建云教出的好女儿! 傲儋冷冷地想着,不由得冷笑声,又大了几分。 “羞辱?真没想到,苏大小姐还认识羞辱二字!笑话!你迫我父母,不是羞辱?你把我关在此处,不是羞辱?你逼我离婚,不是羞辱?你毁好女孩的清白,不是羞辱?……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羞辱?刚刚,我不过说了个事实,就成了羞辱你了!苏大小姐,真是好一个强盗逻辑!” 面对傲儋的声声追问,晴儿竟有些无言以对了。 无言以对,却不能输了气势。 突然,她高抬右手,朝着傲儋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掌落处,红印立现。 傲儋冷笑着转身,取来手巾,极是嫌恶地,擦了擦被她扇过的地方。 晴儿岂不懂他的意思,一时间,嚣张的气焰弱了下去。 怔愣片刻,又沉思片刻,晴儿终是红着眼,一脸挫败地,走出了傲儋的房间。 “苏大小姐,生米熟饭之事,我劝你去问问你的好李哥。” “不劳提醒!” 等苏宇晴离开了,老大又走了进来。 “二弟,你跟苏大小姐闹翻了?” 傲儋笑,“差不多吧。” 老大说着“也好”,将手机递了过来。 傲儋看了一眼,笑意更浓了。心道:好个山慕,仅凭一支雪茄,便查清了当年之事。 “大哥,在这儿是不是很无聊?” 老大抖了抖脸上的横肉,挠了挠头,笑得憨憨的。 “可不,俺都快憋坏了。还有,俺想俺老娘了。” 傲儋拍了拍老大的肩膀,“再过几天,咱们应该就能回家了。” “真的?”老大使劲睁了睁眼,不敢置信地问。 窗外,暴雨如注。 傲儋望向茫茫雨幕,意味深长地说:“是真的,你看,暴雨已下。暴雨过后,就是晴天。这,你信吗?” 老大虽不甚解其意,却对二弟深信不疑,便用力点了点头。 “俺信。俺不信老天爷,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