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底,J城已入初冬。 冷冷的风,直往脖子里灌。嫘姑收紧了衣领,还是抵不住寒意。 我需要一件羽绒服!嫘姑看着同行夜路的人们,下定了决心。 很快,她又动摇了。如今,她囊中羞涩得很,吃饭都快成问题了。 前天,父亲来电话,说要给她寄点钱过来。 她拒绝了。家里没钱,要寄,又要靠借。 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她想起贾龙留的纸条,还放在图书馆的桌上。 她犹豫了。 第二天,她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是女声,对方约她周六上午十点见。 放下电话,嫘姑一边暗骂自己没骨气,一边又安慰自己,只是迫于生计。 周六到了,嫘姑起了个大早,稍微捯饬了一下,就出门了。 在校门口上了公交,一路疾驰,一路晃。嫘姑被晃得头晕。 下了车,她哇地一声,在路边吐了出来。好在没吃早饭,吐的只是酸水。 她买了瓶水,漱了口,朝别墅区走去。 保安扫了她一眼,“姑娘,这是高档住宅。” 嫘姑怯怯的,说出地址和电话。 保安核实后,才让她进去。 又绕了一大圈,嫘姑才找到地方。她捋了捋头发,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油腻男,穿着随意,一脸猥琐。 “你是来应聘家教的?”他盯着她问。 嫘姑说:“是的。” 他唤了声“张姐”,转身上了楼。 张姐笑着接待了她,“刚上楼的,是家里的男主人。” “女主人呢?”很明显,张姐不是,嫘姑才有此一问。 “没有女主人。家里只有先生,还有一个五岁的男孩。” “我的工作职责是……”嫘姑急于结束闲聊,想尽快工作。 “张姐,你先下去,我来说。” 男主人已换了得体的衣服,走下楼来。 嫘姑好奇地瞄了他一眼,只想到四个字:衣冠禽兽。 “工作很简单,陪孩子玩,一天一百块。”他说。说话时,他的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他可真像捕食猎物的一头狼。可是猎物呢?莫非……是自己?嫘姑不禁打了个冷颤,觉得正站在狼窝里。 “当然,如果孩子喜欢你,可以再加一百。”他扫了一眼寒酸的嫘姑,诱惑地说。 嫘姑还是想要试试看,努力一天,便可买羽绒服了。 “孩子呢,先生?” “孩子还在睡觉,你先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张姐已端了两杯红酒过来,还有两份三明治。 “先生,还是在泳池边用餐吗?” 他点了点头,“我家泳池不错,你可以陪我游一圈。” 嫘姑皱起了眉,他想干什么?真把她当猎物了? “当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张姐,马上通知另两个要面试的姑娘。”他吩咐着。 张姐去打电话了。 他上前,狡猾地笑着,欲拉嫘姑的手。 闻到他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嫘姑后退到门边,扭动把手,跑了出来。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响,嫘姑听到了饿狼不屑的冷笑。 去他的二百块!我宁愿冻死,也不愿多待一秒钟! 嫘姑畅快地笑着,迎上冷冷的风。 这一次,她没去收紧衣领,任凭冷风吹,却并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