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昆火急火燎的冲下山,一眼就看到姜潮和夜月白在跟阴阳宫的人对战。 虽然心中很是震惊之前发生的事,但还是加入了战斗。 “你们出来怎么不说一声?” 赵昆一脚踹飞一个黑面刺客,连忙朝姜潮二人询问。 姜潮一掌打在白面刺客胸膛,并扫腿把左侧的黑面刺客踢倒,然后才对赵昆说:“我们进去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后来是黄老救了我们,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是啊,你怎么现在才出来,里面发生了什么?”夜月白击退一名黑面,附和着问道。 “里面的事太诡异了,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赵昆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姜潮:“还有,你带回来的那个王雪又出现了,就在石门背后的墓室里!” “什么?” 姜潮和夜月白同时一愣。 前者是诧异王雪怎么会出现在墓室里,后者是诧异赵昆怎么认识王雪。 似乎看出了二人的不同,赵昆皱眉看向夜月白:“你认识王雪?” “这” 夜月白面露迟疑,片刻,微微颔首:“她是阴阳宫的贵客,就连宫主都对她十分客气。” “那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赵昆追问。 夜月白摇头:“不知道,她每次来阴阳宫都很神秘。” 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但她每次都会去阴阳宫的祭坛。” “祭坛?” 赵昆皱眉:“祭坛里有什么?” “神!”夜月白刚吐出一个字,那群刺客中的一名首领当即大吼:“夜月白,你果然是阴阳宫的叛徒,纳命来!” “哼!” 赵昆冷哼一声,直接掏出身上的短铳,朝他开了一枪。 彭! 枪声刚起,那白面连同面具和头颅,被赵昆一枪爆头,满眼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地上。 这时,其余正在战斗的阴阳宫刺客,瞬间停下了动作,骇然的看着赵昆。 赵昆沉沉的喝道:“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滚!” “.” 阴阳宫刺客互相对视,带着迟疑的目光。 夜月白突然开口道:“你们莫非忘了阴阳宫的规矩吗?明知不可为,绝不为之!” 听到这话,阴阳宫刺客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夜月白,又看了眼赵昆手上的短铳,最终不甘的放弃追杀他们三人。 等所有阴阳宫刺客离去后,赵昆才暗舒了一口气,看向夜月白:“这次多亏了你!” “他们是不会放弃追杀的。”夜月白摇头:“现在只是暂时退避罢了!”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姜潮走过来追问道。 赵昆看了他一眼,道:“先回营地再说,我必须搞清楚一件事,否则念头不通达!” “好,那就走吧!” 姜潮随声附和,跟着赵昆和夜月白去了营地。 当他们赶到营地的时候,刚好看到那只鹰隼盘旋在营地上空。 赵昆也顾不得夜月白在场,直接朝鹰隼打了个手势,很快,那只鹰隼就扑腾腾的飞到赵昆肩膀上。 “辛苦了。” 赵昆伸手轻轻摸了摸鹰隼的脑袋,然后从他脚上取下一根竹筒。 竹筒里是一块裹成条状的绢布。 赵昆展开绢布,仔细查看,隔了片刻才交给姜潮。 姜潮微微愣了下,没有多说,直到看完绢布,才沉沉的道:“照孙通所言,我很有可能是古商人后裔?”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竹简,有没有可能是姜禾给你的那种竹简?” 赵昆皱眉道:“若两种东西是一样的,那剩余的竹简,应该在阴阳宫里。” “那我们要去阴阳宫夺回竹简吗?”姜潮追问道。 “不行!” 还没等赵昆开口,夜月白就连忙道:“那里对你们太危险了!” “再危险都得去!”赵昆严肃道:“因为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或许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 姜潮和夜月白同时一惊,诧异的看着赵昆。 赵昆叹息道:“我现在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世界,不了解这里的人了!” “公子.”姜潮似乎察觉到了赵昆的失落,轻声喊了他一句。 赵昆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咱们赶紧出发吧,我总感觉有大事发生!”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阴阳宫的具体位置啊!” 姜潮说完,下意识看向夜月白。 夜月白愣了一下,义正言辞的拒绝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是不会让你们去送死的!” “谁说我们会送死了?”赵昆不满的道;“本公子可是大秦的太子,那南越郡城外面,还有几十万大军,怕什么?” “几十万大军又如何,他们能攻进我阴阳宫吗?”夜月白反驳道。 赵昆当即回怼:“夜小姐,我劝你搞清楚,你现在已经不是阴阳宫的人了,刚才还被阴阳宫的人骂叛徒,现在就忘了?” “我” 夜月白被回怼的哑口无言,气鼓鼓的瞪着赵昆。 赵昆没跟她继续纠缠,直接对姜潮道;“她不走,我们自己走,反正阴阳宫的大概位置就在郡城里,到时候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剩余的竹简!” 说完,抱着鹰隼就走进了营帐。 夜月白见赵昆说走就走,顿时有些不甘的追了上去:“喂,赵昆,里面真的很危险,会死的!” “哟,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你不是很想我死吗?” “我,我巴不得你死,你快点去死!” 姜潮;“.” 姜潮抬手扶额,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姜禾所在的那个帐篷,微微蹙眉,旋即走了过去。 等他掀开帘子的时候,刚好与姜禾碰了个正着。 两人撞在一起,同时愣住。 “你” “我” 两人又同时开口,同时止住。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隔了片刻,姜潮才主动让开去路,迟疑道;“你你醒了?” “嗯。”姜禾小脸红扑扑的点了点头,道:“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就爬起来看看。” “哦哦哦,那是公子和夜小姐。”姜潮挠了挠头,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姜禾的伤口处:“你的伤好点了吗?” “公子昆的解毒药很有效果,是我之前错怪他了.”姜禾颔首道。 “没事,公子有时候是比较奇怪,但他人挺好的,值得信任。” “嗯,我方才听说你们要走了,是不找姜氏祖地了吗?” “不找了,这里没有!”姜潮摆了摆手,道:“我们要去阴阳宫!” “阴阳宫?”姜禾愣了下,连忙道;“我也要去!” “你的伤?” “没事,除了毒以外,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说完这话,就拉着姜潮去了赵昆营帐。 与此同时,南越郡城的地下宫殿内。 那个青铜巨像再次缓缓打开,在它面前,东皇太一静静站立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青铜巨像。 很快,王绾就从青铜巨像内走了出来,道:“何事唤醒本座?” “王雪已经找到了赵昆,并在古商人墓室与他会面了。”东皇太一不疾不徐的说道。 “哦?”王绾挑眉;“可探查出什么了?” “赵昆说他不知道时间旅行的秘密,也不知道那位存在。”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不知道很正常。” “普通人类?”东皇太一摇头:“他可不是普通人类,在他身上,有我们想象不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 “类似于异次元空间。” “这种科技,主人的星系可没有,只有那位存在的星系才有!”王绾道。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东皇太一道。 王绾想了想,道:“这么多地球人死亡,那位存在还不出来,这不符合数万年来的规律,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那位存在每次出现,时代都会发生巨变,这场战争本不该存在,却没有引出他,确实有些蹊跷!” “他不出来,主人也不会苏醒,所以,我们还得制造更多的改变!” “如何改变?”东皇太一问。 王绾忽地笑了:“我只负责唤醒主人,你才是那个帮主人办事的,莫非又忘了?” “王雪都解决不了黄石公,我如何能解决?”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说完,他又补充道:“还有,我得提醒你,明日就是血月,若主人再不醒来,就得等上百年,百年痛楚,你想继续感受吗?” “你少拿这事威胁我!” “这是威胁吗?这是陈述事实!” 东皇太一:“.” 王绾;“我得带主人去帝陵了,你好自为之吧!” 此话一出,他便再次走向青铜巨像。 突然。 噗嗤一声。 一道光柱从胸口直穿而出,发出滋滋地响声。 “你” 王绾瞪大眼睛,满是愕然,旋即艰难的转过头,看着东皇太一。 只见她抬手摘下面具,露出半边鳞片的狰狞面孔,森然道:“我说过,这次若是不成功,我也不想活了。” “主主人不会饶过过你的.” 王绾艰难的说着,鲜血从喉咙里咕噜噜的往外冒,使得他异常艰难。 东皇太一冰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向青铜巨像:“你的秘密,我早在三十年前就知道了,若不说帝陵,我还会让你多活一段时间,既然你说了帝陵,那我已经明白了。” “嗬嗬.没有我.你唤醒不了主人的” “是吗?” 东皇太一冷冷一笑,旋即又操纵光柱,捅穿了王绾的头颅。 王绾双目圆睁,‘噗’的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化作飞灰,散落在大殿之内。 这时,东皇太一抬头望向那青铜巨像,沉沉的喊了一句:“主人!” 没过多久,青铜巨像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摄人心魄的幽光,澹澹看了眼东皇太一,然后卡卡张开嘴,机械似的道:“进来.” “是!” 东皇太一恭敬的应了声,然后扔掉手中的面具,径直走向巨像内部,如王绾一样,躺了进去。 很快,巨像便缓缓合拢,如金刚钻一般,朝地面钻去,片刻消失不见。 另一边。 咸阳皇宫。 嬴政看着青铜凋刻的世界地图,陷入沉思。 在他旁边,还有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正静静地看着嬴政。 大概过了半刻钟,嬴政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澹澹的看着那位老者,道:“我以为我们不会再相见了。” “是啊,我也以为会这样,你本该死去的。”老者笑道。 “那朕是应该叫你尉缭子,还是应该叫你鬼谷子,又或是.别的什么?” “称谓只是一个代号罢了,陛下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嬴政眉头皱了起来,拂袖道:“说吧,你这次来找朕,所为何事?” “自然是送陛下去该去的地方!”鬼谷子面露诚恳的说道。 嬴政眯眼:“什么意思?” “我方才已经说了,陛下本应该死去的,人死了,自然要魂归故土,去往该去的地方!”鬼谷子道。 “哦?这么说来,你是准备行刺的?”嬴政有些好笑的道。 虽然这鬼谷子历来神秘,又会伪装,但嬴政自问武力不弱于他。 却听鬼谷子又道:“陛下天命所归,我那敢行刺,只是帝陵空空,没有陛下如何称之为帝陵!” “帝陵?” 嬴政皱眉:“你也与那些存在有关?” “陛下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呢?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若朕不走呢?” 嬴政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手也按在佩剑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却见鬼谷子气定神闲的道:“陛下若不走,我也不强求,但公子昆应该会找到帝陵,到时候,陛下的棺椁里,总要装一个人,不是陛下,就是公子昆!” “放肆!” 嬴政怒喝一声,‘呛’的拔除配剑,直接朝鬼谷子扔了过去。 鬼谷子不挡不避,就那么直挺挺的让剑砍向身体。 可青铜剑如同穿梭虚空,竟然没有对鬼谷子造成一点伤害。 哐铛! 佩剑掉落在大殿之上。 嬴政此刻犹如看幻境一般看着鬼谷子,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陛下,您何必明知故问呢?多年前,你不是和宛渠之民对话过吗?应该知道他们的能力,如今的我,不过是跟他们一样罢了!” “可是你你不是人吗?” “人?谁说我是人了!我只是一介囚徒罢了!”鬼谷子道。 “囚徒?什么囚徒?”嬴政更加迷湖了。 “好了陛下,看在多年前你我君臣的份上,就不要磨蹭了,我们走吧!”鬼谷子摆手催促道。 嬴政略微犹豫,旋即看了眼宫外,叹息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没告诉他,你们何必找上他?” “他也有他的秘密,或许,只有他才能救我们!”鬼谷子面无表情的道。 嬴政深深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然后朝宫外喊道:“来人,摆架,去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