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该叫风不夜明白日后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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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谢用尽自己几十年的人生所学,都没办法描述面前的场景。   他呆呆地站立着,等逐晨发现自己,都还是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不过这种尴尬独属于怀谢。   “大师兄!”逐晨全然未觉自己哪里失态,兴奋叫了出来,“你终于回来啦!”   风长吟直接放开与他缠绵相杀的大鱼,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怀谢对他来说亦兄亦父,毕竟他小时候大半时间是由怀谢拉扯大的。如今久别重逢,再遇故知,感动得眼泛热泪。   怀谢笑了笑,仍旧是一脸温柔,但拎住风长吟后衣领的手同样是不容置疑,坚定如铁。他死死将小师弟阻挡在一臂之外,不让他拥抱自己。   “这是在做什么?”   “捉鱼呢。”逐晨说,“小师弟想建个鱼塘,我看这条河里的鱼好养活,就抓一点回去用来繁殖。”   怀谢心说,这哪里是养鱼啊,这是捉回去练功吧?   他记起自己的兄弟来,十分复杂地扭过头去观察他的神色。   梁鸿落维持着自己淡然的表情,软绵着睫毛,目光平静,仿佛不曾将一切放在心上。可从他略显僵硬的唇角来看,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怀谢忍不住道:“你们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还有你,居然跟着长吟胡闹。往日……不是挺稳重的吗?”   “身不由己啊。”逐晨抹了把脸,“意外重重。”   逐晨来之前,也没想到河里的鱼能这么大,卧虎藏龙的。不过现在差不多都给她抓完了。   抓上来的时候鱼晕了几秒,场面还算可控,等数量一多,齐齐造反,三人开始捉襟见肘起来。   十几条巨鱼跟你在那里玩鲤鱼打挺,你还要顾及不伤害到它们的生命,这怎么都是一件艰巨的任务。   别说带它们回去,光是防止它们靠着弹尾闪跳回河里已是不大容易。怀谢来之前,小师弟都被这群不要脸的鱼扇了好几下,将他修炼了许多年的武杀道杀气都给激了出来。   还好又有两个劳丁来了,这可真是及时雨。   逐晨欲与两位苦力套近乎,眼下这局面吧,也没别的办法。   她把寥寥云抱起来,走过去说:“师兄你看,这是小师弟偶然找到的孩子!”   这样一比对,寥寥云的衣衫是里头最整洁的,身上也没什么奇怪的鱼腥味。   怀谢没有迟疑,将她抱了过来。   “好轻。”怀谢一惊。   但身上暖暖的,有种太阳般的暖和。   逐晨神秘笑说:“因为她是云啊。”怀谢也笑:“你胡说什么,以为这样师兄会信?”   寥寥云蹬腿:“我真的是云!”   怀谢看她长得可爱,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水,顺着她的话说道:“好、好,你是云。”   梁鸿落站在边上,存在感稀薄,逐晨与师兄说了会儿话,才想起他来。与他对视了片刻,觉得此人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幽凉,乃至是有种淡淡的疏离与戒备。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她以貌取人想得太多,还是天耳通带给她的直觉,遂开口道:“师兄,这位是?”   “哦,这位是鸿落道友。”怀谢给两人介绍道,“鸿落道友是我在路上遇见的一位朋友,我二人意气相投,他又正巧四海为家,各处流浪,我便邀他与我一起游历。”   风长吟小声道:“是魔修啊?魔修怎么会在外面游历呢?”   看看若有、若无那两个怂蛋,第一次来朝闻都吓得腿肚子打颤,别说去游历了,让他们稍稍走远一点,他们都得扒着木柱子说不行不行。这叫梁鸿落的魔修很大胆啊。   怀谢顿了顿,似在斟酌语言,他用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人,委婉道:“鸿落道友的经历有些坎坷,事出有因才入了魔。可他自幼在人界长大,最早修习的也是寻仙之道,与别的魔修不一样,你们不必担心。”   风长吟指着他从领口处蔓延上来的一道伤疤,奇怪道:“你也修武杀道吗?你的身上有好多伤。”   梁鸿落声线低沉,带着一点沙哑的味道:“我不修武杀之道。”   怀谢:“唉,这些是鸿落道友落难时受的伤。”   这句话里尽显沧桑,似乎藏着很多故事。风长吟会看人脸色,当即不再追问。   逐晨对要加入朝闻的人都会习惯性地开个天耳通询问一下,她倒是没多想,语气关切地问:“兄弟,你以前家住哪里呀?”   梁鸿落眉梢跳了下,回复道:“关中。”   逐晨:“……”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她天耳通读出来的意思,有一点微妙。   逐晨控制住表情,又说:“关中好大的。我看你也还年轻,是从小开始修道了吗?来自修仙世家?”   梁鸿落:“家中长辈只是普通修士,有幸得高人指点两句,算不得什么修仙世家。”   逐晨的笑快要维持不住了。   “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呐?”   梁鸿落:“父母早逝,如今都已不在了。”   “咳!”怀谢用力咳了一声,谴责地望着逐晨,不明白她今天是怎么回事,这般不会看眼色。   逐晨也很是震惊。   这人嘴里竟然一句实话都没有,厉害了。可是这些事情说谎又有什么用呢?他不愿意大师兄知道他的来历?   逐晨暗中感慨,大师兄这般人精,都着了道啊,充分说明此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有多高。如果不是天耳通,她也不敢确认。   逐晨生硬地笑了起来,伸出手友好道:“没事,来了我朝闻之后,大伙儿都是一家人。”   梁鸿落目光焦点聚在她的手掌心,迟疑片刻,还是与她交握。   皮肤冰凉,逐晨初与他握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来自活人的体温。比风不夜的还要冷上一分。   “我只是随便问问啊,没别的意思,你切勿放在心上。”逐晨勉强地笑问道,“只是,你为何会想来我朝闻呢?”   梁鸿落回答得十分冷静:“怀谢道友收到信后请我来,我便来了。”   逐晨用天耳通仔细感受了下,发觉还是有些奇怪,心中不由动摇了。   这人该不是天生长了张奸诈善谎的脸,才误导了她吧?否则没有必要啊。   她无意识的,将手捏得很紧,眼珠也不住地往他脸上转。直到怀谢提醒,才惊醒地松开。   梁鸿落收回手,在他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逐晨听见了一句心念:“她为何一直握着我的手?是不是爱慕我?”   逐晨:“……??”   她气死了。握个手就想到爱慕。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裸^体,迅哥儿骂的就是这种人。   怀谢轻拍了下梁鸿落的肩膀,笑道:“晚些我带你去见我师父,你二人不定聊得来。”   逐晨凉凉地说:“那可不一定哦。”   风不夜对魔修有偏见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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