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临近都城的一处驿站内。 那押送文家的明镜司停下休息。 文家也被关进了驿站的马厩内。 不过虽然是被关在马厩之内,此时此刻的文氏父子的情绪,确切的说应该是文开泰的情绪依旧高涨无比。 他的这一种情绪是白天开始有的,嗯,确切的说,应该是镇燕候那一队人马撞过来的那一刻开始有的。 “父亲大人,您也看到了吧? 那一队人马应该是侯爷麾下的吧!” “孩儿之前还一直以为,镇燕候击败了大燕的军神人屠或许是侥幸呢,今日一见,孩儿就知道绝非侥幸! 仅仅百人冲锋,就给人以千军万马崩腾之感。 直面撞过来,那群明镜司的人吓得动都不敢动! 侯爷有如此雄师再手,定能击溃燕军彻底夺回北幽的!” “岂止啊!” 文开泰激动不已,文守明同样也热血沸腾。 “那一位侯爷厉害的岂止是他手中的军队,更厉害的是他自己! 你想想,一位瑞王的七公子,能够在瑞王夺嫡失败之后,迅速成为镇燕候成为北幽之主。 并且在抵达北幽之后,仅仅用半年的时间打造了一个清幽关。 而现在的他,更是手握一二十万大军,掌控拦燕关和北幽三分之一的土地,麾下团结在他身边的百姓超百万。 等他再击溃燕军,彻底收复了北燕之后,这一位侯爷怕是就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北幽之主了! 而这一位侯爷,听说今年还未满18岁!” 文守明对田战的手段也是佩服不已。 而除了田战的手段之外,还有一些更让文守明在意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据我所知,这一位侯爷就算不是爱民如子,至少也是一位把百姓放在心中人。 他在拿下拦燕关之后,严厉约束麾下的军队,没有让军队伤到拦燕关及周围的百姓一分一毫! 而且,清幽关粮食危机,他也没有缩紧百姓的口粮。 拿下拦燕关之后,收集购买粮草也是他自己掏的腰包! 他的这些表现称得上是爱民如子。” “一个有手段,有底线,又把百姓放在心中的侯爷,在他的治下应该会无比幸福!” 文守明是这么认为的,他也是这么期待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的死倒也不算是毫无价值。 而他的感叹,让他儿子越发的激动:“真希望侯爷把北幽发展起来,带着他的雄兵横扫大齐,扫清这些魑魅魍魉为大齐再造山河!” 若是平时,文开泰说出这话肯定是会被文守明训斥,甚至是重罚的! 但今日,文守明愣了愣,张了张嘴似乎想骂,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陷入沉默。 文开泰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老爹的情绪,接着兴奋道:“唉,如果有那一天,我当去给侯爷当先锋!” 这话刚刚说完,文开泰兴奋的情绪就低落了下来。 “可惜,我怕是没有这一个机会了!” “未必!” 文开泰的话语刚落,几个身影提着带着的匕首出现在他们面前。 ………… 大齐,都城,皇宫之中。 齐皇伏案疾书着,突然边上的老太监靠了过来。 “陛下!” 齐皇手中的笔杆子不停,头也没抬:“什么事?” “刚刚得到消息,押送文大人一家的明镜司在离都城百里之外的驿站被杀!” 这话一出,齐皇手中的笔杆子猛的一抖,头猛的抬了起来看向老太监,面无表情不怒自威:“他们一家呢?” “都不见了! 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老太监把脑袋押得很低,不敢看齐皇的表情。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自己主子对文守明父子的看重。 “朕不是让你务必保证文爱卿一家的安全吗? 你就这么给朕保证的!” “老奴失职,还请陛下责罚!” 老太监一边跪伏一下来,一边小心翼翼的接着道:“不过,文大人一家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不是周家的人带走的他们!” “那是谁带走他们的?” “镇燕候!” 齐皇闻言眉头一挑:“你确定?” “八九不离十,今天他们在路上遇到了镇燕候的人。 明镜司的人似乎想要折辱文大人一家给郭大人看,当天晚上,明镜司那一队人马就全死了。 动手的是四个身手如同鬼魅一般的刺客。 他们再杀完人之后,就护送着文大人一家去和郭大人汇合了!” “看来,我这侄子目光和我一样独到啊! 一眼就看出文守明是大才!” 这话齐皇是笑着说的,但他身边的老太监却能听出来,自己家主子不高兴了。 那可不! 要知道,齐皇对文守明那是相当看重。 毕竟,满朝文武,向文守明这样出身寒门,一心为国,而且还极具才华的臣子真的是不多了。 多以,齐皇很早就盯上文守明,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把他掉到都城来,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 这一次,周家对文氏父子下手,对于齐皇来讲就是一个机会。 他表面对文氏父子的遭遇不闻不问,事实上他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护着他们一家到都城。 齐皇原本是准备等文家到了都城,他在出手为文家平反,并且正式重用文家父子的。 结果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镇燕候来! 这就让齐皇很头疼! 这时,边上的老太监给出建议:“陛下,要不要把他们拦下来?” “不妥,拦下来的话有些太刻意了!” 齐皇在拒绝的同时沉吟了一下:“这样吧,你拟个旨,提前帮他们平反了!” 事到如今,齐皇也只能这样办了。 无论如何,文守明他不能丢! 这一个大才他有大用! “对了,朕那侄儿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镇燕候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南幽郡的世家目前已经联合起来阻断了粮道,并且集结了一只军队看着拦燕关。 另一边,燕军那边近期似乎也有所变动。 另外,国舅爷似乎还把那一位给请了出来!” “哪一位?” “十三年前那一位!” “是他啊!” 齐皇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看来国舅是一定要朕的这侄儿死了,这会朕那侄儿也该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