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江倾大学番很多人没看过,要求放上来,大家先看着。以后可能会换下去。 2012年,网络盛传玛雅文明预测的世界毁灭年,真正放心上的除了图利的商家和情侣之间的末日绝恋,无人在意。 北城阴雨,公安大学刑事科学侦查技术学院,某男寝内正一派热火朝天的俯卧撑景象。 初入大学的少年青涩气在连日的训练中褪去,古铜色肌肤、豪迈气概淋漓尽致显示。 “江倾怎么还没回来?”宋竞扬问。 其他四个忙地不亦乐乎,其中一人比较斯文,架着眼镜,叫蒋寰,“谁知道哪泡妞去了。” 江倾在他们寝室长相出挑,性格孤僻。 一双漆黑眼睛仿佛一团漩涡、一汪沼泽,傲又惊涛骇浪。 可能这样,在警校天生属于让人看不顺眼的那类。 加上开学第一天,不少人看见他从一辆宾利下来,那位看起来是他父亲的中年男人派头十足,与校领导在门口寒暄,上头有人的走后门气质浓郁,使得警校一帮刺头们嗤之以鼻。 令人没想到的是,众人想给他好看之时他先给旁人一阵好看,开学两个月,课业拔尖,体能优秀,势头直叫人心惊胆寒与刮目相看。 哥、哥的就此叫出。 此时众人议论他两声,曹操就到,带着外面寒意的高挑身形从门口闪入,鸭舌帽低垂,只露一点瘦削的下颚,其他表情一概不知。 “练着呢。”短短三个字,低沉沙哑,像阴雨过境,凌乱潮湿。 摘了帽子,一张俊逸的脸苍白,只露一个面,就脱鞋爬上架子床,背朝外、反常无比。 底下人面面相觑,“该不会失恋了吧。” 入校以来,江倾的确优秀,但明显郁郁寡欢,这样子十有八九都是失恋。 宋竞扬说,“我算看清楚了,多优秀的男人碰上个不知足的女人都得栽。” 蒋寰附和,推推眼镜笑,“隔壁那窝可惨了,在高中谈的,这月都分了俩,整天要死要活。” “请他们一起喝酒?”有人突发奇想。 不顾当事人的沉默,这个倡议迅速得到实施,宋竞杨随手扯了一件外套扣上,带着使命般的步伐到隔壁寝却不见人、空荡荡,好在刚入大学异地分手的苦命哥们比比皆是,随便奔了两座寝,立即连人带酒的冲回。 “有句话说的好,怎么缓解悲伤?听别人的惨事你就会快乐了。”寝室长语重心长拍拍已经被拽下床铺的江倾肩膀,一甩头,咬开三瓶红星二锅头,招呼人,“各位兄弟别客气,难得江大少失恋,咱们也来乐一乐啊!” “草泥马。”大家被他逗乐。 原来不是开导江倾,是带瓜子酒水看他笑话呢。 笑笑咧咧一阵。 江倾单个人坐一条凳,面色始终沉默。 “倾哥,真失恋啊?”他这条件会失恋,可能女方是瞎的吧。 众人心中不经这么想。 江倾闷了一口白酒,收放自如的放下瓶,空出来的手在桌上找烟,不知道谁的,反正挺穷,利群。 进口难,出口白茫茫。 “老子不能失恋?”良久,他垂着首吐出一口烟雾。 “能能能。”其他人如释重负,“失恋完全可以,就怕其他事情,你回来莫名其妙一通,哥们几个真的吓着了。” 江倾不走心的笑了两声。 “江倾,你女友什么样儿的?会和我那位似的,黏人、烦,一天不打电话就说我对她淡了的吗?”三两杯下肚,谈话兴致高昂。 刚入大学的男孩要么对异性呈疯涨的好奇心,要么高中时代就身经百战、已然看破红尘没有新鲜感的老油条了。 江倾自动被归为老油条中的一员,毕竟没有的恋哪来的失呢,况且他那张脸就不像没谈过的,此时被人家问起,他的回应和他方才哀伤的行为一样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人像她……” “啥?”发问的哥们傻了,和其他人交换下眼神,一致认定,江大少的女人一定和江大少的身份一样,得不同寻常。 毕竟,江倾是一般女人能收服了的吗。 于是他们好奇,越是答案模棱两可越是求知欲旺盛。 大小姐?校花?学霸?抑或者混血美妞…… 答案千奇百怪,甚至还有猜性格的。江倾那性子在大学其实已经收敛许多,他现在克制、上进、和善,与从前已是派若两人。 但依然能从细节部分推敲,令与他处了两个月的同学们津津乐道。 “我猜对方一定很温柔、包容,对倾哥小鸟依人,又稍微有点小脾气,这样最让人欲罢不能了对不对?”那人猜完哈哈大笑。 其他人纷纷附和,只有一个提出相左意见,“能降服他的毕定脾气火辣,是同家世的大小姐、青梅竹马!没个一二十年,不能这么难受!” “在理,在理,来!走一个!”同学们喝上头,具体是谁并不在意,只要江倾高兴了,这事就算过去一半,反正都是分手后的关系,提多了没意思。 江倾喝了不少,情绪合群,也偶尔蹦出几个脏字,不拘小节。 很快,酒见底。 不能喝了,不然被查没跑。 江倾先爬上床睡觉,没洗澡没换衣。 他上去后,底下稍微清醒的两个朝上努嘴,那交流的眼神明晃晃说着,今天到底什么邪门日子?一切都不对劲! 江倾上了床,枕头边上的手机响,他睁开眼,清冷的声调朝对面喂一声。 对面传来江昀震似乎妥协的叹气声,“生日快乐。” 平平淡淡四个字,瞬间将他睡意冲击的点滴不剩。 江倾面朝里,视线落在墙上不知哪届多愁善感学长留下来的涂鸦:xx,我他妈爱你爱到骨子里—— “她死了我还过什么生日?”朝对面冲了一声,江倾闭上眼,觉得一辈子太长,而生日是世上最残忍的事。 …… 阳台,初冬寒雨淋漓扑入。 两个稍微清醒的在窗下抽烟,倏地,研究了江倾鞋子半天的人“咦”了声,“他去上坟了?” “什么?”另一个迷茫。 酒酣耳热,宋竞杨保持最后一点清醒,“没看到鞋边沾着没烧完的冥纸?” “操……”说完,两人后知后觉,一同爆发压抑震惊的单音节。 冬雨似乎更寒。 整栋寝室楼都好像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充满朝气的大学校园一瞬间死寂沉沉。 “所以……”蒋寰的声音几乎微乎其微,“……不是失恋……是死了?” 面面相觑,再一同惊转视线入内。 上铺,江倾眼角坠下长长泪痕。 滑盖手机屏幕显示日期: —— 生日又是祭日。 嘀。 通话结束。 像噩梦没来过。